“容華郡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長老麵上的尷尬一閃而過,故作平靜地反問陌桑。
這個丫頭的反應是不是太快了,居然一下子就明白他們的意圖,並迅速回擊。
陌桑冷笑一聲:“本郡主的意思,這麽愚蠢的事,兩位長老以後還是幹,在你們沒有找到證據,證明副殿主的死跟本郡主有關之前,請不要隨意離開中洲,畢竟你們每次出行都會花費不的銀兩。”
“陌桑,你是什麽意思……”
“每年九國上中洲公庫大筆銀兩,是給聖殿用來調和各國之間矛盾的經費,不是讓你們用來草菅人命。”
辛長老剛一開口,就被陌桑厲聲打斷。
麵對陌桑厲聲的指責,長老和辛長老,兩個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人,麵上竟然出一心虛。
從什麽時候開始,九國中人在麵對聖殿的人,開始變得如此強勢。
以前……很久以前,那怕是麵對中洲族中人,九國也是唯唯諾諾。
而如今,即便麵對他們,在中洲掌握著一定權力的聖殿長老,他們仍然是如此強勢,甚至是有一蔑視。
到底這些年發生什麽事,中洲人在九國眼中的地位,下跌得如此厲害。
陌桑看一眼二人的表,麵傲驕道:“除非你們能拿出證據來,並且把證據公告天下,否則……本郡主是絕對不跟你們前往中洲。”
目前還不清楚長老和辛長老是中洲哪一方勢力的人,他們的目標卻很明確。
就是要用來邀功,奪取空缺的副殿主之位。
最重要的是陌桑很清楚,在場的人也很清楚。
隻要跟他們到了中洲,不僅會失去主權,而且就算是沒有殺人,天下人也會認定就是兇手。
近日所展現出能力,已經超出天下人的認知範疇。
在無法合理解釋,副殿主死亡原因的況下,天下人都會覺得隻有有這個能力辦到。
天下人的認同,再加上他們對能力的恐懼,很多指證為兇手的證據就會接踵而來。
他們心中一旦生出這個念頭,就有辦法推翻的全部在場證明。
因為以前一直蒙著麵紗,九國中人見過真容的人寥寥無幾。
因為在子文比上故意低調,並沒有展現全部的能力,所以當天在會場的人,完全可以說當時在場的陌桑隻是替。
他們隻要推翻的不在場證明,謀害副殿主的計劃便順理章,而幕後控一切的人,就可能憑此坐上副殿主之位。
所以……
絕對不能跟他們去中洲。
長老畢竟也是眉澗宮印者,稍稍調整一下緒,就能調整好心態。
目落在陌桑上,整理一下思路道:“容華郡主,方才辛長老沒有表達清楚,請你到中洲並不是為了定罪,而是想請你我們協助,查明月副殿主死亡的真相,同時也能證明你的清白。”
陌桑出一冷笑:“本郡主沒有殺人,不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想不到聖殿在經曆了多次變故以後,聖殿的人還是如此的天真,真是可笑至極。
“你……”
陌桑不認罪,他一時間也想不到辦法。
元和帝看一眼下麵的形,懶洋洋道:“兩位長老,若不能拿出充足的證據,孤是不會讓我們帶走容華郡主,請回吧。”
長老和辛長老相視一眼,元和帝的話已經表明他的立場。
他選擇保陌桑,除非聖殿真有充足的證據,否則任何人都別妄想陌桑,他以及他的國家會不顧一切地反抗中洲。
長老他們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若不能出示有效力證據,到時不隻是大鴻會反抗中洲,另外八國也會質疑中洲的公證,聖殿將會失去對九國的監管權,權力會被削弱。
麵對這種況,長老給了辛長老一個眼神。
辛長老馬上冷哼一聲,怒道:“大鴻帝,你們包庇得了一時,包庇不了一世,日後我們還會再來的。”
元和帝卻不不慢道:“隨時歡迎,不過兩位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就不要隨意離開中洲,孤希中洲公庫的銀款能用在正途上,而不是肆意揮霍和浪費,否則孤會聯合其他八國,要求查看中洲公庫曆年使用帳目。”
此言一出,在場的四名長老麵微微一變,很明顯他們都不希九國查賬。
陌桑心裏一陣冷笑道:“長老,辛長老,慢走不送,後會無期。”
“陌桑,你不要太得意,我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辛長老不甘心地向陌桑怒吼。
“老辛冷靜一點。”
長老安好辛長老,朝元和帝拱手道:“大鴻帝陛下,若我們帶著證據來時,您不要再阻攔我們帶走容華郡主。”
元和帝一派慵懶道:“當然,隻要你們提供的證據,能讓天下人信服,孤絕對遵守風擎大陸的公約,同時孤也希為立法執法機構的聖殿,能嚴格要求自己的員,遵守聖殿製定的公約,否則……聖殿就沒有必要存在。”
元和帝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不由倒一口氣。
尤其是在場四位長老,他們的麵一陣煞白。
上麵那個男人是公然在警告聖殿,如若聖殿在調查過程中,出現不公證現象,九國定然會聯合起來——摧毀中洲聖殿。
陌桑一直冷冷看著長老、辛長老的表現。
兩人明顯約好的,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紅臉,兼施。
他們一定以為在聖殿的力下,一定會乖乖聽他們的安排,可惜事沒那麽簡單。
從揭開父兄戰亡的真相後,風擎大陸的人都單純地以為,父帥和哥哥他們的死,是元氏和月氏一族兩相競爭的犧牲品。
他們也許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聖殿存在,這樣的悲劇本不會發生,也從來沒有想過,聖殿才是所一切罪惡的源。
隻要聖殿存在,隻要還有人想坐上權力巔峰的位置,隻在競爭存在,九國中人都不可避免地為他們爭奪權力的犧牲品。
察覺形勢不對,長老馬上放低姿態:“大鴻帝放心,我們一定會遵守公約,告辭!”
說完暗暗給辛長老一個眼。
辛長老鼻子哼一聲,一甩袖轉往外麵走,毫不收斂原有的囂張。
陌桑看到這一幕,微微沉道:“辛長老、長老,本郡主從你們踏出宮門開始,本郡主會暗中派人保護你們,一直到你們離開大鴻國境,兩位長老不要推辭。”
聞言,在場人麵上出一疑。
隨即出一個顯然大悟的表,一臉同地看著長老和辛長老。
兩人沒能功把陌桑帶走,幕後人又怕他們今日的事宣揚出去,極有可能會犧牲辛長老和長老。
這兩人要是死在大鴻境,他們真是跳進清瀾不也洗不清。
長老和辛長老離開的腳步一滯,很快又大步離開議政殿。
送走二人後,陌桑把注意力放在另外兩位長老上。
他們沒有一起離開,難道不是一夥的?
留下來的兩位長老中,較年長的長老道:“諸位不要誤會,我們不是查案,我們是來收集容華郡主的詩詞文稿語錄,希多年後在《天下縱史》的詩詞部分,容華郡主能留下一筆。”
陌桑想了想道:“兩位的好意,容華激不盡,隻是人世間的種種於容華而言,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轉瞬即空。”
“郡主的意思是……”
另一名長老不敢相信地看著陌桑,名垂青史,是多人夢寐以求的事。
“本郡主餘生所求,是一葉孤舟行萬裏,守十裏竹林,看一池春水,一方天空,執棋進退無悔,閑看花開花落,笑言潑茶聞香。”
兩位長老聽到的話後,麵上不由一愣。
想不到擁有蓋世才華的容華郡主,想追求的不過是一份平靜安穩的生活。
宮憫聽到陌桑的話後,側眸深深地看著,是真的這樣想,還是為了應付眼前兩人,故意編織的謊言。
畢竟所著寫的作品,不僅僅是詩詞,還有大量不可麵世的書籍。
那些書對風擎大陸,甚至是整個天下的發展,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一定不希這些書落野心家手裏。
陌桑知道大家不信,淡然一笑道:“下上的環,容華也隻是一名普通子,跟其他子一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目輕輕落在宮憫上,微微一笑道:“這個願已經實現,容華如今所求的不過是一分平靜、安穩的生活,所以從今往後無論是子文比,還是風擎大陸才榜,都不會再有容華的影。”
“這……”
兩位長老突然聽到陌桑話,頓時一臉愕然,隨即換深深的失。
能揚名風擎大陸,是多子爭破頭也想得到,而陌桑明明垂手可得,卻毫不猶豫會棄,實在讓人到可惜。
“容華郡主,就不再考慮一下嗎?”年長的長老問。
“壁立千丈無則剛。本郡主無須多想。”
陌桑不假思索地拒絕,幽幽道:“揚名天下又能如何,失去的終歸是失去了。”
若揚名能換回死去的親人,會不息一切代價,然而現實總是如此殘酷。
兩個長老相視一眼,半晌後,年長者道:“壁立千丈,無則剛。在下明白容華郡主的心意,隻是你能不能把這句話說完整呀?”
驀然到他的抱怨,在場的人不由一愣。
陌桑宛然一笑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丈無則剛。”清末國政治家林則徐寫的一副對聯。
在場所有人第一次聽到這兩句話,麵上不由一陣凜然。
這兩句話對於他們而言,尤其上位者,實在太過重要。
大海一樣寬廣的懷,峭壁一樣剛的意誌,是作為強者必須備的兩個基本條件。
林老丞相不由笑道:“容華郡主總是不言則矣,言必驚世。老夫慶幸能在有生之年能遇上容華郡主,從郡主上老夫看到了很問題的答案,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凡事隨心、隨、隨緣,終有一日會開花結果。”
“林老相爺過獎了。”
不等陌桑出聲,宮憫就若無其事地接話。
陌桑不由扶額,人家誇的是,有他什麽事,不要臉。
年小的長老一臉失、惋惜:“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能強人所難,容華郡主的話,老夫一定會給帶給殿主。”
“宮憫找子謝過兩位長老。”
宮憫又一次搶走陌桑發言的機會,本不讓對方有跟陌桑流的機會。
兩位長老口中發出一聲歎息,長者道:“雖然如此,老夫還是要說,假若有一日容華郡主反悔了,老夫依然願意再跑一趟大鴻。”
“陌桑謝前輩厚。”
陌桑客氣地拱手一禮。
話說到這份上,對方不走也不行。
再客套兩句後,他們也告辭,並告知他們明日走水路離開大鴻。
兩人故意告知離開的詳細時間和路線,自然是希得到大鴻的保護,保護他們離開大鴻境。
出了大鴻國境後,他們的生死存亡,於某些人便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他們的命也算是保住。
作為回報,他們隻要把今天的事隻字不地匯報給殿主即可。
送走聖殿來的客人後,朝會也終於結束。
陌桑、宮憫、陌三爺、大皇子,卻馬上被到書房。
元和帝帶著他們一行人走進書房後,何一鳴就親自帶人守在外麵。
沒有作帝王許可,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三丈以。
書房裏麵,元和帝坐下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目死死盯著陌桑,盯得陌桑頭皮發麻,好半晌他才咬牙切齒道:“現在要是有鞭子,孤也想狠狠你一頓,膽子越來越。”
陌桑腳步一移,趕躲到陌三爺後。
咳咳!
宮憫故意咳嗽兩聲:“夫人,你剛才說過要夫唱婦隨,還站到我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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