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旬知道,若時落決心不管他,出了明家大門,他與時落就再無干係了。
哪怕時落還會給他用符籙,那也不過是奉了師父之命,不會再摻雜各人。
明旬沒法忍時落將他當陌生人。
「落落,你要是還氣,
你打我幾下。」明旬仍舊擋著時落的去路,他說:「你要是不願沾手,用凳子砸也行。」
「我力氣很大。」時落看了他一眼,還舉起拳頭。
「沒事,我不怕。」
幾乎在明旬話落的瞬間,時落一拳砸過去,直擊明旬的腹部。
這一拳時落用了七分力道。
守在門口,勾著腦袋的張嘉跟曲國相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幫忙。
張嘉不安地了腳,曲國忙朝他擺手。
客廳,打完明旬一拳后,時落上前,扶著他,「疼不疼?」
「疼。」明旬再不敢欺騙時落了。
「疼就記住,以後別再騙我了。」時落將人扶到沙發上坐下,又敷衍地替他了。
明旬側過臉,不讓角的笑意被時落看到。
落落這子很好。
有事打一拳,打完,這事就算過了。
時落起,「我了。」
躲在一邊看的明老爺子笑瞇瞇地走出來,招呼時落,
「飯菜準備好了,小師父,
走,
我們去吃飯。」
經過明旬邊時,明老爺子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飯菜清淡有營養。
先前明旬每天送去酒店的烏湯就是張嫂燉的,
可算是見著時落了,
張嫂將十幾年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了。
時落也沒客氣,照例吃了兩碗米飯,一碗烏湯,及張嫂特意準備的幾樣菜。
吃過了飯,時落徹底消了氣,對明旬一如既往。
將明旬再次拉著坐在沙發上,「你說有東西跟你搶奪控制權?」
「應該是。」
這事太過匪夷所思,明旬之所以沒有一早告訴時落,也是想等自己確定之後,再找個機會說。
「在我極疲累的時候,我會有一種靈魂被制的覺。」跟著時落,明旬也算是見過了人與鬼的那些事。
時落神微凜,這倒是沒想過的。
「明旬,你信我嗎?」時落進明旬眼底,問道。
明旬笑道:「自然是信的,我信落落比信我自己還信。」
「那便好。」
時落乾脆將明旬從沙發上拉下來,讓他坐在地毯上,
自己則盤坐在明旬對面,「我現在試著進你的識海,你別抗拒我。」
「識海是意識?」明旬猜測。
「對修道之人來說,識海便是上丹田,若每天以靈力溫養,久而能視人之氣。」
明旬似懂非懂。
「若你有東西,只能藏在識海當中。」時落又跟明旬解釋,「按現在的話說,識海是神力,與你說的意識相似,且識海力量無窮。」
「信仰之力,激之力是外部給你的力量,用來抵抗煞氣,但是那樣終究是要靠別人。」時落太過激,突然出手,抓著明旬的手,語氣難掩激,「若你的識海強大,便可從里瓦解煞氣跟氣,甚至是吞噬趕走你那東西。」
時落越想越覺得這法子可行。
「只是怎麼才能增強我的神?」明旬有些為難,「我無法吸收靈力。」
「這個我還沒想到。」時落眸子暗了一瞬。
「落落,我不著急,按你的法子一步步來。」明旬卻欣喜大過失,他看了一眼兩人握的手,語氣輕快,「落落的每一個決定對我來說都是活下去的一次機會。
」
時落點頭。
對明旬說:「閉眼。」
明旬依言閉上雙眼。
下一刻,他額間多了一抹溫熱,卻是時落額頭抵在他額際。
明旬心神一盪。
「放鬆。」時落的聲音就在明旬耳邊,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耳際,明旬罕見的耳朵泛紅,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明旬頭一回開放自己的識海,時落也是頭一回進別人識海。
時落沒與明旬說的是,作為進別人識海的一方,的危險比明旬要大的多,哪怕是個普通人,識海也是無法想象的強悍,侵方極有可能會在進的瞬間被吞噬。
神力裹著靈力緩慢進明旬識海。
本以為還需要試探,誰知才,時落神力便被一力道扯了進去。
知道這是明旬主拉進識海。
目是一片蔚藍,無邊無際,大約是知道時落進來,蔚藍當中竟然突兀地多了大團白雲,隨即便是一道彩虹。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時落有些想笑。
沒想到明旬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意識了如實質一樣綿的白雲,及澤艷麗的彩虹。
白雲繞著時落的神力,眷不已。
時落角揚起,閉的眼皮輕。
然,下一刻,突然收斂了笑意,與此同時,原本晴空萬里的識海當中竟飄來大團烏雲,烏雲裹挾著閃電,直奔時落而來,似是要將時落的神力劈碎碾。
一力直奔時落,呼吸重,到了一種天塌下來的迫。
時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能被這力碾碎。
額頭冒出層層冷汗,著明旬的額頭冰涼。
白雲團團圍住時落,替抗下這電閃雷鳴的迫力。
時落得以緩衝,深吸一口氣,凝聚所有靈力,對擊上方的烏雲閃電。
那烏雲似乎沒料到時落竟然還有與它一戰之力。
時落趁機力一攪,烏雲被打散。
圍繞在時落周的白雲快速裹住烏雲,試圖將其攪碎。
只是烏雲太過狡猾,力量也不容小覷。
哪怕被攪碎,也能迅速自時落的神力跟白雲旁邊快速撤離。
烏雲很快消散在一片蔚藍當中。
時落跟明旬都知道,烏雲不是消散了,而是躲藏起來,下一回它可能會變幻另一種形態,無孔不。
明家客廳,時落跟明旬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眼。
兩人眼中都有驚喜。
找到罪魁禍首,總有一天,他們能找到它,消滅它。
「它現在還很弱小,靠吸食你的能量壯大,也就是說,你的神力起碼有一大半被它奪走,它試圖吞噬你的所有神力,以掌控你的,繼而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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