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一個星期，大家都習慣了訓練強度，除了皮曬黑了一點，沒其他不適。

結束后，幾個生還有力去校外吃自助火鍋，吃完在茶店逛一圈，一人手裡拎著杯茶，邊聊天邊從側門進學校。

校圖書館前的林蔭路上支起了遮帳篷，一直延到他們訓練的網球場前的空地，一個帳篷挨著一個。

每一個帳篷前都匯聚了一圈學生，大部分是穿著軍訓服的大一新生。

汪雨一手遮額，踮腳張，看到了帳篷前飄的旗幟，寫著「籃球社」，下一個是「街舞社」。

「社團在招新，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汪雨回頭問們。

「去看看吧。」

整個宿舍的人都在這裡，大家從前到后挨個社團瀏覽一遍，在自己興趣的社團前駐足諮詢。

逛了一圈，陸竽報了網球社和爵士舞社，了報名表基本就能選上。盡頭是學生會的地盤，報名人數比別的攤位多了好幾倍。

陸竽進去拿了一張空白的報名表，沒有筆，等其他人用完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們帶筆了嗎？」

何施燕從隨帶的挎包里找出一支胡蘿蔔造型的圓珠筆給：「你要加學生會？」

陸竽實在找不到空地，趴在何施燕背上填表：「你要加嗎？」

「不是，我是說你報這麼多社團，忙得過來嗎？」何施燕是真的佩服的力，「課表我看了，咱們大一的課不，你報的那兩個社團太耗費力了，再加一個學生會，我怕你吃不消。哦，我差點忘了，你還是班委，得心班裡一堆破事。」

陸竽填完基礎信息，舉起表給學生會的負責人，把筆還給何施燕，跟分析：「我問過了，網球社一般是周六上午活，爵士舞是周末晚上，不會佔據上課時間。學生會的工作應該沒那麼繁重，很好協調的。」

何施燕吸了一大口茶，被說了：「幫我也拿一張表吧，我加學生會。」

陸竽側著再次進去，拽出來一張表：「你喝點甜的，嗓子都啞了。」

何施燕讓幫忙拿茶，咬掉筆帽，換趴在陸竽背上填表，含糊道：「也不想想我嗓子啞了是為什麼。」

陸竽笑得肩膀抖起來。何施燕拍了一下：「別，字都寫歪了。」

下午軍訓中場休息時間拉歌，挨著的三個網球場都轟了，六七個方陣加進來，陣勢浩大。

各個方陣互相囂著「你唱，你就唱，扭扭不像樣，像什麼，大姑娘」。何施燕上吐槽好稚啊這幫人，結果到真格了，唱得比誰都大聲，勝負拉到滿格，嗓子就這麼被喊劈了。

何施燕了表，問其他人去哪兒了。

陸竽在人群中沒找到們，走著走著就散了：「可能在其他社團那裡。」

倆沒走，在樹蔭下等人，十分鐘左右，另外四個回來了。們確實是去了解社團了，有的報了名，有的沒報。

互相流幾句，得知只有陸竽、何施燕、趙芮三人報名加學生會，能不能被選上還要看這周五的面試結果。

——

學生會的形式比那些雜七雜八的社團要正式一些，面試時間通過簡訊的方式發到報名者的手機上。不去參加面試，報名則被視為無效。

周五晚上，吃過飯的三人先回宿舍換服，穿著一帶臭汗的軍訓服去面試，估計還沒開口就被淘汰了。

何施燕換了條中規中矩的黑長，長發披肩，化了妝，沒平時那麼張揚明艷，是顯氣質的妝容。很會據不同的場合調整妝面，達到完契合的效果。

陸竽也稍微拾掇了下，上是純白t恤，搭了條牛仔半，擺扎進腰裡，勒出纖細的曲線，後面開了一道叉。腳上一雙小白鞋，乾淨簡約。

何施燕坐在面前，幫化妝。

陸竽閉著眼，覺到眼影刷在眼皮上來回拂，了：「下回出去逛街，你幫我挑一套化妝品吧，總蹭你的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何施燕舉起鏡子讓看，「桃的眼影，適合你。」

陸竽眨兩下眼睛，很滿意：「我也要學著化妝，不能老是麻煩你。」

「行，我教你。」

趙芮等們好幾分鐘了，靠著門框，雙手抱臂，點了點腕錶：「兩位大小姐，你們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陸竽從柜子里拽出帆布包，裝了幾樣東西進去，抱了抱趙芮的腰，哄，「久等了。」

——

面試地點在a17號樓，二樓一間階梯教室里。

樓梯口堵滿了人，走廊上也排了兩組長長的隊伍。三個生到前面領了號，站在其他人後面排隊。

幾分鐘后，一個生從教室里出來一隻腳，很有學姐風範：「大家別站著等了，進來找位子坐吧，到號了再上檯面試。」

何施燕個子高挑，有一米七二，拉著兩個姐妹率先進去找好了座位。陸竽絞著手指，眼可見的張：「當著這麼多人面試啊？」

何施燕拍拍：「把你競選班委那套演講原滋原味搬上去就行了，相信我，沒問題的。」

肩膀又被拍了兩下，陸竽扭頭，何施燕一臉無辜：「怎麼這樣看著我？」

「不是你拍我的嗎？」

一道含著淺笑的男聲從後強行：「後面。」

陸竽扭頭的幅度大了些，陳嘉林那張近距離的帥臉映視線，他的手在臉側揮了揮，跟陸竽這幾天在草叢裡發現的那隻流浪橘貓一樣，憨中著喜。

「你這麼在這兒？」陸竽問了句廢話。

陳嘉林答得一本正經：「首先，我肯定不是來上課的。」

何施燕撲哧一笑，笑完連忙捂住，出的一雙眼淺含抱歉，彷彿在說我不是故意打斷你的。

陳嘉林說：「沒關係。」

趙芮盯著他看，他角的那抹笑真晃眼：「你要加哪個部門？」

陳嘉林知道是陸竽的室友，晃了下手裡的號碼簽：「宣傳部。」

何施燕挑眉：「你不會是跟蹤我們陸竽吧？」

陳嘉林聽出話里傳遞出來的訊息，假裝不懂，拿眼神去看陸竽，有點吃驚：「你也是宣傳部？」

陸竽跟他一樣，晃了下號碼簽，是藍的，宣傳部就是藍。

陳嘉林沒掩飾自己的好心，別開臉時角向上勾了下。前排三個生頭轉回去了，沒看見他明舒展的眉目。

陸竽視線轉開的過程中，捕捉到一張悉的面孔。隔著幾排人群，不確定，瞇著眼努力辨認，然後妥協了，從書包里掏出眼鏡戴上。這下終於看清楚了，確實是於巍。

陸竽很意外，高中三年，和於巍都在一個班裡，於巍從沒參加過任何班級活，連男生們最熱衷的運會他也無於衷。

竟然在學生會的面試現場見到他的影，心裡的震驚不亞於太從西邊出來。

於巍也看到了，對微微笑了一下，帶著禮貌質，笑容很淺。

得益於陸竽戴了眼鏡，沒有忽略他臉上的笑，默默慨嘆一句，何止於巍，不是也變了嗎？

隨著年齡增長，踏不同的領域，人都是會變的。

——

面試流程走完，學生會幹部讓他們回去等消息。面試通過的人會收到一條簡訊，沒收到任何消息就代表沒通過。

一群人稀稀拉拉出了階梯教室，陳嘉林撥開幾個人，到陸竽邊。為了不顯尷尬，他的話是對著三個人說的：「你們去吃夜宵嗎？」

何施燕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請嗎？」

「走吧。」陳嘉林等的就是這句話。

何施燕就是口嗨一下，沒曾想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反倒被架起來下不來臺，不敢替陸竽做主，只好向求救。

陸竽兩隻手握著手機發消息，沒接到的眼神，何施燕著急，了手臂以示提醒。

幸好陸竽的耳朵沒罷工，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被何施燕了下，收起手機，沒有駁的面子：「吃什麼？」

陳嘉林很開心：「你來定。」

陸竽看向另外兩個室友，何施燕不敢再擅作主張，給了一個「隨便」的眼神，趙芮也不說話。陸竽摁了下眉心，還得來決定：「吃麻辣燙吧。」

何施燕和趙芮都沒意見，陳嘉林自然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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