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竽手裡還捧著一個完整的石榴，正打算等江淮寧用完水果刀，自己就按照他剝石榴的步驟如法炮製。

猝不及防，的上就被放了一個玻璃小碗，裡面堆滿了他剝好的石榴，只管口吃，不用再費心。一顆顆石榴籽鮮紅剔，像極了濃郁的紅寶石，看著就覺得水特別足。

「謝謝。」陸竽抓起幾顆丟進裡，牙齒輕輕嚙咬，石榴便在口中迸開，果然很甜。

見沈歡摔得齜牙咧一臉痛苦的樣子，陸竽大方遞上手裡的玻璃碗：「你要吃嗎？」

沈歡搖頭擺手，他還懂點禮貌，知道陸竽是第一次來江家做客，江淮寧作為主人家，招待是應該的，可他踹他就太不應該了！

「老江，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沈歡抄起沙發上的靠枕捶打江淮寧。

「你差不多得了。」江淮寧沒有怕過他，側過躲避的同時，隨手抓了一個抱枕，仗著手臂長，揚手一甩，抱枕悶在沈歡的腦袋上，「滾，不想跟你打。」

「啊啊啊！我捶死你。」

沈歡吱哇，打得更起勁了。

一時間，客廳里充斥著兩個男生打鬧的靜，沈歡挨了好幾下打，偏偏他是個倔脾氣，不肯認輸，非要佔上風。

結果可想而知，被江淮寧到舉雙手投降：「行了行了，我宣布休戰！」

陸竽邊吃石榴邊看他倆干架，樂得咯咯直笑：「歡妹你就是不長記，幹嘛想不開跟江淮寧打架，他看著就比你結實。」

「有嗎？你眼睛有問題吧？他哪裡結實了？」沈歡眼裡的質疑快要漫出來，他抬起右臂，用力繃，左手拍了拍肱二頭的位置，展示給看，「看到沒有，。」.

陸竽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如實回答：「沒看出來。」

沈歡泄氣，差點掀起服給展示腹，轉念一想，腹這玩意兒他還真沒有。江淮寧有，線條還很明顯。景和苑小區最裡面那棟樓旁有一片空地，是娛樂場所，有籃球場、乒乓球臺，還有一些簡易的健設施。

江淮寧學習學累了，會去那裡打球。

不用找球友，他一個人也能打，運球、投球、樂此不疲。因而他的腹和手臂線條一直比一般男生實凌厲。

沈歡偶爾會騎車過來跟他一起打球。有那麼幾次，江淮寧跳躍起來投球，寬鬆的秋下擺蹭到腰腹以上的部分，被他看到了，那薄薄的腹線分明，恰到好，既不誇張，也不顯瘦弱，他羨慕得不行。

想到這裡，沈歡老實了，癱坐在沙發上，兩手直搭著靠背，不再跟江淮寧攀比材，比不過人家。

——

孫婧芳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了兩個小時，做了一桌菜。

沈歡看到的時候驚呆了，誇張地把臉湊到餐桌前：「我的媽，這麼盛！我家過年也就這樣了。」

此話逗得孫婧芳哈哈大笑，沒解釋什麼，只簡單地說：「你們幾個小孩學習辛苦，所以阿姨多做點好吃的給你們補充營養。」

沈歡拉開凳子坐下來，了手準備開，撒道：「阿姨您還缺兒子嗎？您看我怎麼樣？」

「你要給我做兒子啊？那得先問問你媽同不同意。」孫婧芳說笑著，摘掉上的圍，隨手搭在椅背上。

白的長方餐桌，江淮寧和陸竽坐一邊，沈黎和沈歡坐一邊，孫婧芳單獨坐在側邊，招呼道：「別愣著了，趕吃吧，嘗嘗味道怎麼樣。」

那兩個小孩不是第一次來，孫婧芳是不擔心的，額外關照陸竽：「陸竽，千萬別拘謹，就當這裡是自己家，想吃什麼隨便吃，阿姨就不給你夾菜了。」頓了頓，到底擔心放不開，索囑咐坐在旁邊的江淮寧，「淮寧，照顧點你……同學。」

陸竽寵若驚，忙不迭應道：「阿姨太客氣了。」

孫婧芳給他們一人倒了杯飲料，問了些學習上的事，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歡聲笑語不斷。

飯後，沈黎和沈歡要回家。

他倆住得不遠，結伴回家也能讓人放心，孫婧芳就將他們送到電梯口：「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發個消息給我或者淮寧都行。」

「外面冷，阿姨你快進去吧。」沈黎背著書包，朝揮了揮手。

孫婧芳折回去，見陸竽和江淮寧在收拾餐桌上的殘羹冷炙，睜大了眼睛，急忙走過去阻止：「怎麼能讓你做這些，趕快坐著，我來我來。」

「阿姨你忙著做菜都沒歇息，我和江淮寧來收拾就行了。」陸竽將幾隻碗摞在一起，端到廚房裡。

江淮寧則端著幾個盤子跟在後進了廚房。

孫婧芳追過去想要攔住陸竽，轉念想到什麼，站在廚房門口忽地一笑，打消了手的想法：「行吧，你倆收拾就你倆收拾。不過洗碗讓淮寧來，陸竽你別手。」

「知道了，你休息去吧。」江淮寧哼笑一聲。

他拿洗潔兌了一盆溫水，翻起的白泡沫快要漫出盆口，將碗盤丟進去洗乾淨，遞到陸竽手裡。陸竽再拿到水龍頭下沖洗一遍，倒扣在瀝水架上。

無需語言流，兩人合作得非常默契。

「手套戴上。」江淮寧指了指水管上搭著的一雙淺綠塑膠手套。

陸竽沒那麼氣，拒絕了：「用不著，我的手又沒浸到泡沫里，該你來用才是。」

「我就更用不上了，我皮糙厚。」

陸竽出一隻手跟他的比了比，不無艷羨道：「哪有，你的手比我的還白，跟「皮糙厚」四個字不沾邊好嗎？」

江淮寧也出一隻手，沾滿了泡沫的手在廚房冷調的燈下白得泛，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每一都毫無瑕疵。

陸竽看著看著，不自說出心裡話：「我每次看到你的手都覺得你比別人多了一個骨節。」

「咱倆比比。」

江淮寧邊說邊豎起手掌，跟掌心相，不是誇張的說法，他的手指確實比長了一大截。

孫婧芳無心看電視里的家庭倫理劇，時不時側著耳朵聽廚房裡兩人的對話，可惜水流聲太大，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一句也沒有聽清。

——

兩小孩分工協作，很快將廚房清理得乾淨不染塵埃。

按照學校里正常的晚自習時間，七點半，兩人到書房裡寫作業。

孫婧芳坐著歇了會兒，去客房收拾，換了套新的清洗過的床品，給陸竽找了一套自己沒穿過的睡，還給心準備了新的用來換洗。

其他的日用品家裡都備有，不用出去購買。

孫婧芳站在床邊著天藍的床單被套，覺得空的。擔心小姑娘晚上換了個地方睡不著，於是跑到兒子房間里，把他閑置的大棕熊玩偶給拎了過來，擺在了床裡面。

做好這一切，孫婧芳退後幾步欣賞了一會兒，總算是滿意了。

敲了敲書房的門，進去後跟他倆說：「學習重要，也重要，假期就不要綳得那麼了，適當放鬆一下，早點洗澡休息。」

兩人乖乖地點頭答應了，等孫婧芳走開，繼續討論一道化學分子結構題。

江淮寧給講完眼前這道題，也沒了挑燈夜戰的心思，往後一靠，雙手疊環在腦後，盯著正在做題的陸竽的臉，跟商量：「要不我們不寫了吧，找部電影看看？」

陸竽在給一道化學方程式配平，微蹙著眉琢磨，頭也沒抬地敷衍道：「你想看什麼？」

他們男生看的那些電影都沒興趣，哪怕劇再熱澎湃，特效再炫目，也會打瞌睡。

沒想到江淮寧反過來問：「你喜歡看什麼題材？」

「懸疑片，

片。」陸竽隨口答了一句，又有點煩躁地說，「你先別出聲打擾我，我配不平了。我想想，這個稀有元素的化合價是……」

江淮寧：「……」

沒見過比更學習的人了，眼裡除了學習什麼也沒有。

他怎麼會喜歡這麼不解風的生？沒想明白，反正就是喜歡。

江淮寧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打開視頻APP，按照題材分類搜索電影。大晚上看什麼懸疑片，還是看片吧。

第174章還是看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