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的節目,看到最後,大家都有些疲累,漸漸地在位子上坐不住。有的學生趁班主任不注意,從後面溜出去氣,逛小賣部或是逛場。
晚會結束前要點名,他們也不敢去太遠的地方。
在聽說下一個出場的是文科重點班的神沈黎時,這種況得到了緩解。外出的學生基本都回來了,老老實實坐著等神登臺。
「有誰知道沈黎的節目是什麼?」
「歌唱?還是跳舞?不知道啊。沒見在學校里綵排。」
「甭管什麼節目,往臺上一站就芒萬丈好嗎?」
「噫,想不到你喜歡這一款的。」
後排幾個男生討論得太忘我,聲音漸大,傳進前面幾個生的耳朵里。們互相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主持人報幕的同時,沈黎正在後臺著口給自己打氣,太久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不免有些怯場。
想到江淮寧會坐在下面看著,又生生地平添了幾分勇氣。
主持人字正腔圓,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地,面前的深紅帷幕緩緩朝兩邊移開,坐在鋼琴前的生一點一點出現在眾人眼前。
穿著一條潔白的連,端正沉靜地坐在琴凳上,擺在腳邊堆疊一團,像極了雲朵。
在帷幕徹底移開的那一刻,站起來,面朝臺下的觀眾微微一笑,沒有多餘的話語,安安靜靜地重新坐下來,一雙纖長白皙的手搭在黑白琴鍵上,如水一般流暢的曲子傾瀉而出,迴旋在禮堂中。
雖然大家沒有聽過這首曲子,卻不妨礙他們聽得如癡如醉。
那一束追燈打在上,如玉般瑩潤亮的側就攏在影里,墨發及腰,耳側別了枚閃亮的鑽石發卡,簡約大方的款式,很襯的氣質。配上那副從容淡然的神,讓看起來宛若自帶環的神明。
陸竽一個生都看癡了,目許久沒挪開。
男生們就更別提了,眼神里滿是驚艷。等沈黎演奏完,臺下掌聲四起。那些稚的男生突然開始暗中較量,比誰鼓掌的聲音更大,以至於拍掌聲久久不息。
沈歡拉開外套拉鏈,從懷裡掏出帶進來的小小一束花,打算找個機會衝上臺獻給沈黎,哄開心。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杜一剛正巧從前面往後走,雙手抱臂站在他旁的過道里,擋住了他的去路。
計劃泡湯,沈歡泄了氣,重新把花藏了回去。
沈黎退場后,不人還在回味,那一聲聲誇讚鑽進陸竽的耳朵里,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
艷羨肯定是有的,還有些自卑。
什麼才藝都不會,只會死讀書,可是就連讀書也比不過沈黎。
——
下午五點左右,校慶晚會圓滿落幕。
各班班主任點完名后就宣布原地解散。
今天星期五,下午放學比較早,學生們從禮堂離開后,沒再回教室,直接去食堂或校外吃晚飯。
江淮寧站在過道里,跟隨人流往外走,突然被人從後面鎖了,不用回頭他就能猜到是誰。
下一秒,沈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會兒出去吃唄,東側門那邊的小吃街新開了家魚丸麵店,你不是喜歡吃面嗎?咱們去那兒吃。」
江淮寧提醒他撒手。
沈歡鬆了手,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束沒送出去的花,花瓣被摧殘得搖搖墜,好像隨時會掉。
「你去吃吧,我要去給……」
「我知道,你要去給陸竽補課。」沈歡早就替他安排好了,「我已經跟陸竽說過,吃完飯再補課,答應了,跟張穎們出校門吃飯去了。」
江淮寧眉心了,似蹙非蹙:「你就這學習態度?」
沈歡心虛道:「還不是因為好久沒出去吃了,我吃食堂都吃膩了。反正我話已經說了,你現在去我們班,陸竽也不在。」
自從江淮寧和陸竽被傳出早緋聞,為了減閑言碎語,他們的一對一輔導變了三人小組——沈歡加進來,跟陸竽一起,做江淮寧的「學生」。
當初隨口說的謊言,竟這麼圓回來了。
他們三個真了學習小組。
沈歡也確實想要好好學習,在最後這兩個月里努力一把,期末考試取得好績,分班的時候分進一個好的班級,最好能進小班。高三一年是最後衝刺階段,他不可能不重視。
江淮寧別無選擇,只要按照他的安排來:「那就出去吃吧。」
參加校慶晚會的只有高一和高二的學生,人不算特別多,這會兒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兩人落在後面,跟著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出去。
「突然想上廁所,你幫我拿一下。」沈歡把蔫兒了吧唧的一束花塞到江淮寧懷裡,轉往廁所方向狂奔。
等了兩分鐘,沒等來沈歡,沈黎倒是先出來了。
在後臺休息室換下了累贅的禮服和高跟鞋,臉上的妝也卸掉了,出原本白里的臉蛋。
出來看見江淮寧手拿鮮花站在繁茂的香樟樹下,沈黎臉上閃過一瞬的詫異,接著便是無法遏制的歡欣。
手指勾著裝服和鞋子的紙袋,雙手背在後,一步一步輕快地走到他跟前,踮了下腳尖,笑靨如花:「這花是給我的嗎?」
他認識的生里,只有今天上臺表演。
江淮寧看了眼手裡的花,沈歡沒說是用來幹什麼的,不過應該就是給沈黎準備的。他直接給沈黎:「應該是。」
沈黎一手接過花,十分惜地摟進懷裡,生怕壞了脆弱的花瓣。
淺藍滿天星點綴著洋桔梗,還有幾枝花茛,彩清新,香氣淡淡,是喜歡的風格。
歪著頭撲哧笑了下:「什麼應該是?」
江淮寧說:「沈歡買的,讓我幫他拿著,我猜他是給你的。」
沈黎表僵了僵,邊未散去的笑轉瞬變得不自然,心裡有什麼東西直線下沉,攪得五臟六腑都難。
數不清有多次,燃起的希被他掐滅,而總是不長記,甘願一次又一次沉溺在那些不屬於的溫里。
路過的幾個生投來羨慕的眼神,伴隨幾句低低的議論,逐漸遠去。jj.br>
「江淮寧給沈黎送花了誒!他和沈黎才是一對吧,那個陸竽可能還真是個誤會。帖子都刪了。」
「我也覺得他和沈黎比較般配,他倆經常一起吃飯。聽我一個文科三十班的朋友說,他倆的媽媽是好閨,所以江校草和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到大關係特別好。好像是江校草過生日的時候吧,沈黎的媽媽直接提議讓他倆在一起。」
「現在的家長這麼開明嗎?哈哈。」
「可是我覺得那些照片里,江校草看陸竽的眼神很溫很甜啊。我給一個談的閨看了,說江校草絕對喜歡陸竽。」
江淮寧喜歡?怎麼可能。
陸竽正站在路邊踢石子,聽到了那幾個生的對話,一開始聽們說沈黎和江淮寧之間的種種,心裡酸酸脹脹的,快不上氣。聽到最後,刷地抬起了頭,眨了眨眼,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其中一個生說江淮寧喜歡。
果然,那幾張照片拍得太好,誤導了一些人。
可作為清楚事真相的當事人,不該如此不清醒,不該胡思想,不該自作多。
陸竽站得有點累了,後退一步蹲在了路牙子上。
本來和張穎、葉珍珍走到了場那邊,準備從東側門出去,張穎突然想起校服落在了禮堂,趕忙折回去找。葉珍珍趁此機會去上廁所。只剩下一個人,等得有些無聊,聽了一耳朵八卦,這八卦的一部分還與自己有關。
陸竽心煩悶,撿起一掉落的樹枝,在地上雜無章地劃拉著,目瞥向不遠,江淮寧和沈黎相對而立的影。
其實很早就看見他們了,一直默默地注視,看到江淮寧遞給沈黎一束花,看到沈黎眉開眼笑,比懷裡的花還。
陸竽覺得那笑容太過晃眼,於是低垂著腦袋,不再看他們,手上的樹枝劃得越來越快,啪一聲,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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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江校草絕對喜歡陸竽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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