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一聽華盛文提到賠償二字,不待簡凝表態,簡大洪已經兩眼發的搶著道:“你早說賠償,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快快快,放開我,我們好好談一談賠償的事。”
原來華盛文還一直扭著他整條手臂沒放。
見簡大洪一副有錢萬事可商量的丑陋臉,華盛文的眼里閃過幾分輕蔑,他松開手,嘲諷地道:“談是要談,但不是跟你,簡溪是那小孩的親生母親,我自然是要跟談。”
言下之意,就算要賠一大筆錢,那也不是賠給他。
簡大洪一聽,頓時不干了,他瞪眼道:“我兒雖然是飛飛的媽,但五年前就已經跟前夫離婚,小飛這孩子就跟了他爸,但這兩年他爸把他給我養了。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來著,哦,對了,就是那個監護人,現在小飛的監護人是我,所以,這個賠償的事,你還真就只能跟我談。”
簡凝聽的直皺眉,難怪飛飛出了車禍,簡大洪會在這里。
當年簡溪為了陸乘風,拋夫棄子,與許端午離婚,簡凝自然是知道的,但簡凝沒想到許端午這個親生父親竟然會轉手把飛飛扔給簡大洪養。
簡大洪是什麼人啊,一個好吃懶做又酗酒暴躁的單漢,可想而知,這兩年飛飛過的是什麼日子,這讓簡凝不由的憶起了自己的年,只怕飛飛比當年好不到哪里去。
這一刻,簡凝心中不對這個多年不見的侄子升起了幾分愧疚,因為這一切,竟然毫不知。
與此同時,也十分疑萬分不解許端午為什麼要這樣做?簡大洪是什麼人,許端午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樣把兒子扔給簡大洪養,無疑等同于拋棄。可遙想當年,許端午可是十分疼飛飛這個兒子的,當初跟簡溪離婚時,他也是極力爭取著飛飛的養權,可為什麼最后卻將飛飛拋棄?
這里面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
“夠了,你們都別吵了,這是醫院。”簡凝不好現在詢問其間的緣由,便只好喝止簡大洪與華盛文的爭吵,肅道:“一切等醫生出來再說。”
就算賠償,那也得等確定飛飛的傷如何后,才能再作定奪。
“ok!”華盛文自然深表贊同,只是目卻不由深看了簡凝兩眼,作為一個出了車禍的孩子的母親,簡凝的表現實在太過沉著理智了,這一點,倒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簡大洪當然還想繼續說賠償的事,但他到底是怕惹惱了簡凝從而拿不到這筆賠償金,便只好暫時閉不言。
于是,四人安靜的在搶救室外等著。
眼看時間一分分過去,里面的醫生完全沒有要出來的跡象,華盛文不斷的看手腕上的手表,他還有事,他想走了。
簡凝當然知道華盛文有什麼事,他這是急著趕回公寓去照看霍司澤,但華盛文不說,只當看不見。
“不好意思,我還有要事,我必須要走了。”終是華盛文按耐不住了,他從上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簡凝,然后,好聲好氣地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再說你也認識我是誰,我跑不掉,我也不會跑,所以,你可以放一萬個心。”
撞到人,而且對方還是個小孩,他是真的很抱歉,但他真的不能再逗留了。
他放心不下霍司澤。
好容易擺平了那個要跳樓的傻b,本以為可以立馬回到公寓照看霍司澤,卻不想又半路撞了人,被迫來了醫院,他所有的耐心都耗盡了,他現在只想立刻馬上去公寓。
“不好意思,不管你有什麼事,你現在都不可以走。”簡凝直接拒絕,就是因為知道華盛文趕著去公寓看霍司澤,所以,才不能答應。
之前在公寓時,藏在柜的簡凝清楚的看到華盛文在為霍司澤解扣子時,眸子里流出來的異樣愫,簡直跟霍司澤看的眼神一般無二。
毫無疑問,華盛文十年如一日的暗著霍司澤,其心對霍司澤的早已經積到了一定程度。若是平時,簡凝倒不擔心華盛文能在霍司澤那里占到便宜,可現在不一樣,霍司澤醉酒,沉睡不醒,萬一華盛文有什麼出格的舉,到時,后悔莫及的就是了。
所以,這個時候,絕不會讓華盛文離開,哪怕是想多了,也要以防萬一。
“就是,我兒說得對,你不準走,絕對不準走。”簡大洪立即附和著囂,就怕華盛文跑了,他的賠償金也跟著飛了。
華盛文本不看簡大洪,他繼續對簡凝道:“我是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我真的必須要走了,等你兒子結果出來了,你再找我,到時一切聽你的。”
簡凝看著他,須臾,再次搖頭,“不行!”事關霍司澤,絕不會心。
華盛文扶額,又道:“要不這樣吧,我打電話把我的助理過來,所有的賠償事宜,由他代表我與你們商談。”話說著,他便掏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
簡大洪聽了,頓時眉開眼笑了,“這個可以,可以的。”
簡凝卻在這時,也掏出了手機,對華盛文冷聲道:“我說了,你不可以走,就是不可以走,如果你敢走,我就立即報警,告你肇事逃逸。”
華盛文直接被氣到后仰,為律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肇事逃逸的罪名有多重,最要命的是他現在若是執意離去,確實會構肇事逃逸的罪名,所以,簡凝不同意,他還就是走不得。
“行,算你狠!”華盛文指著簡凝咬牙切齒。
但他心頭的疑卻更深了。
為霍司澤的法律顧問,再加上他心里那份不能為人知的暗,他的一切出發點皆以霍司澤的利益為先,所以,在簡溪當年帶球嫁給姜軍時,他就曾調查過簡溪,因為他嚴重懷疑這個人生下來的孩子將來會同霍司澤爭奪財產,所以,他要防范于未來。
而調查結果是簡溪這個人,刁鉆淺、驕縱任,放浪風,本構不威脅。所以,他剛才一開始看簡凝的眼神才會那樣不屑,卻不想,短暫的鋒后,此刻他怎麼覺得眼前這個人,理智沉著,且頗有幾分魄力,這跟簡凝倒是有幾分相似。
難道是他當年的調查出了錯?還是說,短短幾年,這個人轉了子?所謂江山易改本難移,華盛文覺得前者可能會比較大,看來,他回去后得重新調查一翻了。
想定,華盛文不再多言。
就這樣,華盛文被強留了下來,簡凝暗暗松了口氣。
可簡大洪卻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他圍著簡凝,打量著轉了一聲,然后發出一陣嘖嘖嘖的嘆,道:“溪溪啊,自打你跟許端午離婚后,我們父倆就沒有再見過面了,算算時間有五年了啊,五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漂亮了。”
簡凝被他看得混不舒服,下意識的朝媽媽管品芝邊靠了靠。
管品芝立即像老護小似的把簡凝護在的椅后面,冷瞪著簡大洪,喝斥道:“簡大洪,離我兒遠點。”
簡大洪卻惻惻的反問,“管品芝,是你兒,難道就不是我兒?”
說完,又對簡凝繼續道:“聽說你現在混得很好,再婚嫁了個有錢的老頭兒,自個兒還了那撈什子明星,那你現在應該特別特別有錢吧?既然你現在有錢人了,是不是該孝敬孝敬一下你爸我呢?”
簡凝皺眉,就知道簡大洪除了錢,就沒有別的事。說到底,簡大洪跟曼夭的父親程學明其實本質上非常一致,為了錢,他們會把自己變寄生蟲子或吸蟲,越是為他們的親生兒,越是不能幸免。
所以簡凝深深的明白,這樣的人,絕不能讓他償到甜頭,否則他會吸干凈你的每一滴,可不想做第二個曼夭。
“我剛出門的急,沒帶錢。”簡凝生地拒絕。
簡大洪聽了,頓時就不開心了,臉立即黑下來,“別欺負你老子我沒文化,你要知道我可是時刻跟隨著流的步伐,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是一部手機走天下,只要手機在便是錢包在。來來來,我這有收款二維碼,快快快,掃一掃,打個百八十萬給你老子我花花。”
話說著,當真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收款二維碼。
簡凝:“……”無語至極。
管品芝當即就怒了,為前妻,可不會客氣,直接開罵:“簡大洪,你要臉不要?百八十萬?虧你敢開這個口。你以為溪溪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這麼多年,你有一天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嗎?既然沒有付出,你又哪來得臉要回報?滾開!”
簡大洪見管品芝對他說話如此不客氣,頓時怒火沖天,他豎起雙眉,怒指管品芝,道:“你看看你現在了一副什麼鬼樣子,又老又丑,還殘了雙,你以為我還會像當年那樣跪在你面前求你別走嗎?呸,我真是無比慶幸當年答應了跟你離婚,要不然,豈不是睡到半夜,都能被你現在這副尊容給嚇醒,那可真是要我老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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