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你呢,你好好聽。”黎星沉輕言。
江從側眸看,低聲笑了下,吊兒郎當地應:“行。”
考慮到早飯問題,例會總時長沒有多久,快結束的時候,有學生會的人來檢查各班所在區域的衛生和儀容儀表學生證等。
蔣星野戴著袖章,拿著記分表,后跟著幾個部門的干事,往高二區域走來。
“學長今天怎麼有空來檢查啦?”
有個高一生問,就當是閑聊,不過也真好奇的,進了學生會一星期,平時在部門連蔣星野的人都很見到,一般更不會負責這麼基礎的事。
和蔣星野同班的一個男生一聽,立刻驚訝地猜測道:“就是啊兄弟,你該不會是背著我看上高二的哪個小學妹了吧?”
有高二的干事興了,“哇哦,那我可是能助學長一臂之力的喲。”
聽他們笑言,蔣星野溫和一笑,煙眼鏡框折著,薄薄鏡片下的桃花眼微彎,瀲滟又含。
“好了,別打我的趣了,正檢查呢,嚴肅點。”他話里滿是笑意,訓的話也失了幾分平日的嚴厲。
依次對班級進行檢查,多半是以隊伍前面的人為主,并不嚴格。
蔣星野離七班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就尋到了那抹瘦娉婷的影,只是邊的笑剛起了一半,目下一秒就落在了旁邊的桀驁年上,他微瞇起眼。
這可能是個棘手的絆腳石。
“哎哎哎…”又走近了些,那個高一生好像注意到了什麼,和旁邊同級的生說:“七班前面的那個學長好帥呀!”
聽到過江從的名字但目前還沒對上過臉,所以聲音并沒有很收斂,癡癡笑道:“他旁邊的學姐也好漂亮,兩個人站在一起好養眼,好配啊。”
“說不定人家就是呢,你看哪個男生站在前面,估計是來陪朋友的。”
蔣星野往后撇了們一眼,這回正冷聲道:“注意紀律。”
兩人識得眼,頓時噤了聲。
一等人檢查到七班,蔣星野進黎星沉的視線,愣了一下,覺得悉,幾秒后,眼里的茫然被明了取代,莞爾打招呼:“學長好。”
江從眼神一斜,掃了來人一眼,心底輕嗤。
蔣星野聲音潤醇溫,關心道:“站得累嗎?”
黎星沉搖搖頭,“還好。”
“你好同學,檢查一下學生證。”高一的小干事臉微泛紅,垂著眼不敢看江從。
學生證校徽都是查,但站在前面的肯定是要看一下的。
黎星沉把自己的學生證從口袋里掏出來的時候,想到什麼作一頓,下意識抬頭看向江從。
沒有人比更清楚他的學生證在哪里。
年側臉線條深雋,下頜折角清晰朗,嗓音散淡,說得很直接:“我沒有。”
蔣星野正在表上寫著什麼,聞言停筆,抬眼看他,“丟了嗎?丟了的話建議你盡快補辦。”
“不知道。”江從稍頓,忽然笑了下,“也可能是誰覺得帥,拿去私藏了吧。”
黎星沉:“……”
繼續編。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多顯得自,但放在江從上,就他這漫不經心的一勾,眉眼間的冷放弱,恰到好的氣,平白招的人暗暗臉紅心跳。.七
蔣星野沒再說什麼,只是和黎星沉微笑頷首,往下個班檢查去了。
吃完飯回班,等到江從回來,黎星沉趕把他的學生證放到他桌子上,“你的學生證。”
“嗯?”江從一愣,滿眼疑地看向,演技直奧斯卡大滿貫,“我的學生證怎麼在你這兒啊?”
黎星沉:“……”
誰知道呢?
默了會兒,黎星沉正要開口,突然聽見他拖著尾音“噢”了一聲,江從角往上著,“黎星沉,看來你對我,別有企圖啊。”
“……”,黎星沉了下,還是無語住了。
江從看著小姑娘微張,無話可說的憨萌樣,笑得肩膀輕。
許久,黎星沉溫聲陳述事實:“我們才認識了八天。”
重點在“才”。
能圖你什麼?
江從定定地鎖著明湛的眼眸,了然地點頭。
黎星沉以為他明白了,結果剛準備轉過去頭,等來他下一句:“原來是對我一見鐘。”
黎星沉:“……”
江從深邃的黑眸里笑意點點,顯出一道淺淺的臥蠶痕跡。
黎星沉著他的眼,正無言著,下一秒毫無征兆地,與這張臉有關的某些被鎖起來的夢境畫面破籠而出,涌腦海,攻占的神經。
江從盯著看了幾秒,忽地揚了下眉梢,畔弧度愈深,提醒道:“黎星沉,你臉紅了。”
“……”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黎星沉還是心虛地怕他窺探到那些不可言說的畫面,尤其他現在直勾勾的眼神就像在說:鐵證無疑了,你就是對我有想法。
黎星沉也不知道是的還是急的,緋紅從臉頰邊大幅度地蔓延開。
這當然沒辦法跟他解釋!
臉上越來越燙,黎星沉抿著,索破罐子破摔,端正坐姿,低下頭去裝啞了。
江從勾頭笑出聲。
臉紅怎麼也這麼可。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老嚴今天看起來紅滿面,十分有氣神,像中了彩票一樣,說話的語調都忍不住上揚。
“老規矩啊同學們,昨天收上來的卷子不及格的站起來,接下來課代表念名字。”他把一沓看起來就不夠數的卷子遞給課代表。
課代表一個接一個地念著:“張鑫59分,徐與57分……陳想32分……”
不用疑,對七班的平均水平來說,150的滿分,60分就是及格線。
江從事不關己,戴上耳機,可一聲“timi”還沒完,前面突然一聲巍巍的:“江…江…江從???”
課代表的聲音小下去,同桌都快要聽不到了,“15分…”
全班人眼睛瞪得像銅鈴,犯困的也不困了,后面幾個男生呲著牙哈哈樂起來。
老嚴激的心抖的手,一拍桌子,喊出來了一種宣布高考省狀元的陣仗:“沒錯!就是江從!15分!”
后排煽課堂氣氛一把好手,不知道誰帶頭鼓的掌,“好!棟梁之才!”
“足足15分啊!從哥牛!”
“我從哥學神之!九中的希!北鶴的未來!”
江從:“……”
是我在做夢還是你們在做夢?
他看了看前邊被點到名就站起來的人,坐著懵了幾秒,隨后取了耳機,也拖著椅子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站著繼續懵。
而此時,黎星沉默默抬起手,掩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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