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侯府一切平靜,但皇宮中已有不寧。
齊獻王自送魏青巖出征後便匆忙趕宮中與德貴妃相談所見異常,德貴妃也是驚愕不已,可二人最終仍堅持了上一次商談的結果,繼續支持魏青巖。
起碼站在齊獻王如今的位子上,多一盟友與多一敵人相差太大,而德貴妃堅決要求林綺蘭這一胎必須生個男丁出來,辦法讓齊獻王自己去想!
齊獻王撓著頭離開皇宮,而周青揚聽完今日肅文帝親自送魏青巖出征時發生的事雷霆大怒!
吳棣如今杳無音訊,魏青巖出征,可為何肅文帝對他如此博?魏青巖無論怎樣張揚跋扈他都笑著接納,縱使魏青巖是一文武全才之將,可堂堂的大周國除了魏青巖之外沒有別人了嗎?
周青揚憤恨不已,驚愕大怒,而此時太子妃黃偆豔哭著便來求見,乃是為了皇後召宮中妃嬪前去陪伴學繡,居然去了林芳懿,把這位太子妃給扔下了。
黃偆豔心中委屈,想來尋周青揚訴苦,可卻不知這位太子爺還不知道尋誰訴苦,這兩人相見沒有同病相憐反而黃偆豔了周青揚的出氣筒。
“……哭哭哭,你哭什麽哭?本宮早晚讓你給哭死!”
周青揚嚎啕大嚷,黃偆豔怔愣片刻,眼淚更兇了“不過是等級最底的嬪罷了,太子殿下不覺得寵太過?將四子給養便罷了,曆次出宮為太子殿下辦事,如今在宮中耀武揚威……”
“是在幫本宮做事!”周青揚恨不得一掌將黃偆豔出去,黃偆豔也不知哪兒來了脾氣,氣道:“幫太子殿下去宣侯府探消息,這妾自當知道,可您也不能太寵,宮中有等級之分,你看看現在的模樣……”
黃偆豔說到此忽然停了!
不對啊。林芳懿去宣侯府這是知道的,每次都有太子親自簽的令,林芳懿都來尋稟告之後才會出宮,可去宣侯府是單純探消息嗎?
林芳懿可是林夕落的姐姐。而林夕落孩子脖頸上的黑痣與太子的一模一樣!
黃偆豔驚了!
怎麽把這個事給忘了?上一次與皇後回稟過此事後,皇後隻字不提,好似兒不知道一般,那不就是在縱容著太子?
合著林夕落這個死人,是幫太子生了野兒子,有私!
黃偆豔獨自在這裏猜卻險些氣吐了,指著周青揚便道:“……妾哪裏是小肚腸之人?太子殿下居然連妾都不信任。讓那個人去幫您圓場平事,殿下做出這等事來都不肯告訴妾,妾才是您的正室!”
“圓場?平事?這什麽跟什麽?”周青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先出去,本宮今日有要事……”
“什麽要事!您是太子殿下,是皇儲之,居然……居然跟大臣的人有染,您是否要顧忌下名聲!”黃偆豔這話一出。周青揚猛一掌了過去“放屁!你再滿胡沁,本宮殺了你!”
“妾怎能是滿胡沁。林夕落的兒子脖頸上的黑痣與您的位置一樣,殿下還想狡辯嗎?”黃偆豔嚷出此話,周青揚後一掌還未等落到的臉上便呆滯下來,瞪圓眼睛大驚道:“你……你說什麽?”
黃偆豔一把扯下太子的領,指著鎖骨之的黑痣道:“一模一樣!”
周青揚呆若木,一屁坐了地上……
***
魏青巖率軍出征卻沒有留給林夕落獨自黯然神傷的空閑,自回了侯府之後,便不停的有外府夫人們送來邀約聽戲飲茶的帖子,也有前來拜訪行衍公夫人的帖子。
林夕落拿來挨張看了一遍,這一次除卻武將府邸之外倒也有幾位文重臣的家眷。看來肅文帝親自送魏青巖出征這件事也引起了朝堂中人不暗。
這種事林夕落不懂,自要前去問一問林政孝和林豎賢,待聽他們講明白這些員的來曆、推敲一下他們邀約的目的再做回答。
故而一連兩日,林夕落每日都帶著小滾兒前去“景蘇苑”宣侯分派了二十名護衛隨,而薛一化小廝兼馬夫。看似是個小孩,自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林夕落一下馬車,胡氏就湊上來抱走小滾兒,林天詡被魏青巖帶走之後,胡氏所有的力都放在這唯一的外孫上,而小滾兒似也覺出胡氏的好,每次看到都咧大笑。
滾兒越笑,胡氏越,兒將林夕落推至一邊兒不再搭理,林夕落則讓曹嬤嬤跟著,帶著薛一與冬荷前去書房見林政孝與林豎賢。
“今日有多人暗自跟隨?”林夕落一邊散步一邊問,薛一道:“五人是百姓,三人是擺攤的,還有四人尾隨,但看他們的裝扮和目流,應該不是同一夥人。”
冬荷錯後一步避嫌,可薛一卻故意放大聲音,讓也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冬荷很火,薛一很滿足。
林夕落自不知後二人的作,歎了氣道:“這才兩日而已便這麽多人跟著,那咱們如若傳信出去的話,會否被截?”
“不知,不妨夫人先傳一封試試,看他們這些人誰能搶到手。”薛一說著故意腳步停頓一下,冬荷本是低頭輕步走著,薛一一停,險些撞了其上。
嗔怒的瞪他一眼,薛一又是滿足一笑,繼續前行。
這個人太可惡了……
冬荷溫和,也是鮮有這種心思出現,可心中雖痛斥他可惡,卻也臉微,急忙躲了林夕落邊去,不允他再挑逗戲弄。
林夕落對薛一的提議表示讚同,腦中隻想著邀約的這幾戶人家,沒有注意到冬荷的氣惱,直接進書房。
冬荷守在門外,薛一則在一旁靜候,二人誰也不開口說話,即便薛一過去,冬荷也毫不搭理。
無趣……薛一歎一聲,隨即消失在書房門前,隻是一道影子眨眼消失,冬荷驚愕的抬頭尋覓半晌都沒有看到他,索繼續坐在門前拿出隨攜帶的繡筐,繼續繡著鞋麵。
林夕落見到二人,則將剛剛薛一回稟之事說了“……說是一共兩撥尾隨之人,加上宣侯派來的侍衛一共三撥,看來他們還真是重視青巖,這才剛出征兩天就如此大幹戈的,至於麽?”
“那是你不清楚皇上親自送姑爺出征所引起的朝。”林政孝頗引以為傲“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何況你與他在城樓……若按照眾人尋常對皇上脾的認知,皇上定當是大怒的,可孰料隻簡單的逗他幾句便罷,沒有分毫的怒意和懲戒。”
“那父親與先生不妨推敲一二,這兩撥人會是何人派來的?”林夕落看著林豎賢,他沉思片刻回道:“應該有皇上派來的,但不會多,頂多一兩個人罷了,其餘的人我不敢斷定,但或許是太子與齊獻王所派之人。”
“別忘了還有福陵王。”林政孝忽然提及此人“他雖離開幽州城,可不見得他的勢力不在。”
提及福陵王,林夕落不免想起了聶靈素,總之這件事讓心中略有惱火,不免真的試探一二,看他們有何作。
“傳一封信吧,看看去截獲的人有多。”
林夕落親自手取了筆墨,隨意的寫了幾行字,而後直接了侯府的侍衛,讓他們取鷹隼傳信給魏青巖。
這一封信傳出,帶了許多等候此地的人。
侍衛傳信之前已經將容先行送去給宣侯過目,宣侯看完此信麵紅耳赤,冷哼拍案道:“混賬!這等書信送來作甚!”
侍衛即刻行禮告罪,魏青羽則將信取來看了一眼,其上都乃卿卿我我,傾訴思念,乃是林夕落寫的一封信。
可侍衛怎能得知所送之信是什麽容?
魏青羽將信件遞給侍衛,吩咐道:“去傳吧。”
“傳什麽傳,這等信件豈不是擾那小子的心!”宣侯怒斥,魏青羽則搖頭道:“父親,咱們現在是擅自拆信來看,您怎不知五弟妹故意傳一封信就真的是為了訴而不是擾邊盯梢的人?”
宣侯沉寂下來,朝著侍衛擺了擺手“那丫頭的心眼子多,往後這件事就由你來盯著,如若遇上重要事再來向本侯回報!”
魏青羽未想到宣侯會將此事給他,吃驚之餘不得不立即應下。
可想起與魏青巖之間的兄弟之,魏青羽隻覺得此事實在難做,一方是父親,一方是最好的兄弟,他該怎麽辦?
信件送出,鷹隼高飛,沒有多久便被逮住。
還未等這一撥人將信送回,便有另外一撥人前來爭奪。
兩相爭鬥,各有死傷,而信件被輾轉多次送宮中之後,肅文帝取過來看了兩眼,遞給了陸公公“這丫頭的鬼心眼比誰都多,明明會雕字傳信卻直接弄一封信糊弄,告訴下麵的人,隻跟著即可,不必再有其他作。”
“皇上,派去的人有死傷。”陸公公輕言,肅文帝皺了眉,靜思許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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