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喂完了狗,將碗順手扔進了草堆里,朝破舊的屋子喊道:“抓一點兒,別總想著懶讓我催,我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遇上了你這麼個廢,斷了我的大好前程,唉罷了,我去睡一覺,你趕把活給我干了,否則我醒過來若是瞧見你還沒有完,你不要怪我不客氣哼”
這個太監打扮的人瞧著胖乎乎的,整個人看起來連走路都有些艱難,他胖乎乎的手一把將那只狗提了起來,喃道:“你給老子老實一點,要不然老子到時連你一塊宰。”
狗被他拎著不舒服直喚,太監將狗徑直就甩到了地上,摔得它低嗚了一聲跑沒影了。
胖太監提著酒壺喝了兩口,搖搖晃晃的進了隔壁那間屋子,待到那間屋子里響起了鼾聲。
悠悠這才悄悄的從草叢里冒出個頭來,朝嚴昕小聲道:“咱們進那屋子里瞧瞧。”
嚴昕將人死拽著,直搖頭擔憂道:“不行,萬一要是出事了怎麼辦悠悠,咱們還是回去吧。”
悠悠瞧著那破舊的屋子朝嚴昕道:“咱們都到這兒了,難道要折回去嗎我就去看一眼就好了。”
甩開嚴昕,提著子朝著那屋子里走去,今日青天白日的,天氣還不錯,過這破舊的瓦折進了屋子里,在屋子里頭放置著許多的的竹子一類的東西,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悠悠也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只是瞧著便讓人覺得很辛苦。
在這些活計的堆里,坐著個男孩子,約莫七八歲的年紀,一張臟兮兮的臉上看不清原本的樣子,只有那雙眼睛,蒼白而茫然,見來了,還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來繼續做著手里的東西了。
悠悠瞧著他手里的糙活計,又看看他那雙布滿了繭子與口的手,有些心疼的蹲在他旁細瞧著。
見這人不說話,悠悠小聲問道:“你不”
做著活的男孩抿著,一聲不吭的忙碌著,悠悠朝他輕聲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不會欺負你的,你什麼名字”
這孩子一言不發的忙著手里頭的東西,悠悠干脆在他的旁坐了下來,朝他喃喃道:“你做的這些東西可真是好看,手很疼吧,我這兒有藥,給你。”
悠悠從的服口袋子里掏出兩個瓶子,那瓶子是沐阮給的,用來治外傷與傷的。
這人也沒有接的,低著頭,緘默不語,瞧著總讓人覺得他是一副很不安的模樣。
悠悠見他好像不大理自己,又道:“你真的不用害怕,我是好人,我不會害你的,那外邊那個人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嚴昕打外邊進來,抱著胳膊無奈道:“悠悠,你同他說這麼多他一句都沒有回,說不定是個啞,咱們還是趕回去吧,這若是讓人發現了,咱們也吃不了兜著走了。”
悠悠朝嚴昕氣道:“你急什麼,我才剛過來,就算他是個啞,我說的話他肯定還是聽得進去的,對吧”
旁的人用一雙糙的手干著活,那手上早已經布滿了厚厚的繭子了,悠悠瞧著他這烏黑臟兮兮的一張臉,也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便朝他問道:“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可以幫你的。”
那忙碌著的人一句沒理。
嚴昕來到悠悠的旁,正說話,外頭忽的有了靜,嚴昕一把將悠悠拉到了這一堆的雜后邊,一只手捂著悠悠的,二人剛藏好,那醉得迷迷糊糊的胖太監走了進來,手里頭還拿著一竹子,朝著這人上狠狠的了一下,厭惡道:
“讓你不要懶,這麼久了,怎麼才這麼一點趕干活賤骨頭不打你就不知道忙是不是趕干要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男孩兒垂眸,抿著一言不的繼續著手里的作,他對于這樣的事似乎已經是一種常態的麻木了,這樣的麻木讓他忘記了周圍的事,他只記得他要做什麼,重復的做,反復的做。
見他沒反應,胖太監一把扯起他脖子上鎖著的鏈子,呸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不我告訴你,你就是一條狗,一條狗都比你好,別給我躲懶裝死,趕干活。”
胖太監甩開男孩兒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悠悠瞪著那胖太監真想上去揍他一頓,得虧了嚴昕在一旁死死的拉著。
那個胖太監那麼厲害,他們都不是對手,這個時候過去與他掐起來,那不是典型的送人頭嗎
男孩兒看了眼這二人藏匿的方向,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好。
他的作使得他上的鐵鏈也發出了細碎的聲音,這個時候悠悠才知道,這個男孩兒的脖子與四肢都被鐵鏈子給鎖著,脖子上那一塊兒因著他系了一圍巾,所以方才進來的時候瞧得也不真切,如今一見,不令人氣憤。
奔到男孩兒的旁,手去扯他上的鐵鏈子,邊扯邊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也太欺負人了,太不把孩子當孩子了你沒事吧”
嚴昕在一旁催促道:“悠悠,咱們趕走吧,再耽誤下去,只怕別人就要發現了到時咱們都走不掉了,姑姑也會擔心的。”
他們出來的時辰已經不早了,嚴昕如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沒有停過
悠悠將自己的包取了下來,遞給這男孩兒,小聲道:“這里邊都是些好吃的,你拿著吃,你放心,我過兩日再過來看你。”
男孩兒終于有了些反應,他抬頭瞧著悠悠,閃過一驚艷。
這樣好看的一個孩子,在他的旁嘀嘀咕咕未有半分嫌棄。
嚴昕見這男孩兒盯著悠悠瞧,一把便將悠悠拉了起來,沉聲道:“咱們趕走吧,你若是當真擔心他,那就過幾日再來,要不然到時如果讓那胖子發現了,那咱們可就誰都走不了了。”
悠悠站在門口逆著,轉過來笑盈盈的同這男孩兒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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