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蔣明霜收拾完畢時天已經亮了,外頭的街面上人也開始都蘇醒了,那些早市的人忙碌了起來。
昕兒這孩子向來醒得早,一醒了便要尋嚴明霜,伺候嚴昕的下人替嚴昕收拾好,便領著他來尋蔣明霜了。
蔣明霜將要的東西都收進了琵琶袖子里,見嚴昕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了手便將嚴昕抱了起來:“昕兒可睡好了。”
嚴昕笑道:“昕兒。”
蔣明霜眼神有些呆滯,片刻才道:“今日灶房停火一日,我帶你去外邊,吃你喜歡吃的可好”
嚴昕眉開眼笑:“去佳鼎樓好不好”
蔣明霜的眸微暗了暗,將嚴昕放了下來,溫聲道:“佳鼎樓已經被封了,咱們去新開的一品閣,你看這樣好不好一品閣里可有你喜歡吃的酪呢。”
嚴昕垂眸,著小手指道:“悠悠什麼時候回來玩,昕兒想和悠悠玩。”
蔣明霜的眼眶微泛著紅,輕聲道:“很快,很快就會回來的,走,咱們先去一品閣,切莫耽誤了。”
嚴昕牽著蔣明霜的手往外走,路過熙云公主院的大門,見大門鎖著,便走不道了:“今天還沒給公主請安呢。”
蔣明霜蹲下來,朝嚴昕笑道:“公主的子不好,咱們不能去打擾。”
昕兒瞧著那閉的門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蔣明霜牽著嚴昕一路出了公主府,與要上朝的嚴弘文撞了個正著。
昕兒瞧見嚴弘文,歡喜的跑了過去:“爹爹。”
嚴弘文一把將孩子抱了起來,看了眼蔣明霜,笑道:“去外邊用膳”
蔣明霜訕笑道:“原是昕兒著了,鬧著要吃一品閣的酪,我也是沒有法子,只能由著他了。”
嚴弘文點了點頭,朝昕兒笑道:“可要聽話,不許胡鬧,明白嗎”
嚴昕其實也是覺得到的,府里與先前不一樣。
府里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格外謹慎,往日里在府里來往的人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嚴昕不那麼喜歡的那些人
他牽著蔣明霜的手,點了點頭,乖巧得很:“昕兒聽話。”
嚴弘文轉進了上朝的轎子,坐在轎子里,嚴弘文的雙拳了,隨即又面無表的松開來。
蔣明霜帶著昕兒去了一品閣,在一品閣里挑了個后院有窗的雅間,點了一桌好菜。
朝昕兒溫聲道:“你且先吃些東西,待吃飽了,咱們來玩個游戲。”
昕兒捧著碗飲湯,聞言好奇道:“什麼游戲”
“昕兒,我也不想瞞著你,府里出了些事,所以娘要帶著你離開一段日子,你乖乖地跟著娘,不要走跑說話,好嗎”
嚴昕狐疑道:“那是不是見不到爹了”
蔣明霜抱著昕兒,心疼不已:“不會的,咱們只是先離開一段時日,待事都解決的差不多了,我們會再回來的。”
嚴昕向來是個乖孩子。
見蔣明霜這般,懵懵懂懂的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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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用了膳,蔣明霜趁著外邊人多熱鬧的時候,打這一品閣的后邊溜了出去。
出了一品閣,蔣明霜便帶著嚴昕一路出了城。
在蔣明霜以為沒有人跟蹤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人在暗中看著了,留了一個人跟著,另一個便匆匆進了宮。
宮里正在上朝議政,朝中的大臣對于陸凌楓要駕親征一事正在想法子,仍舊爭議不斷。
嚴弘文照例只是杵在那兒,也沒有什麼意見要發表的,所以時日一久了,群臣也就沒有將嚴弘文放在眼里了,左右他是駙馬爺,又頂著丞相的帽子,所以也給他兩分面,做些表面的文章罷了。
吉安打后殿過來,掃了眼嚴弘文,便來到陸凌楓旁,低了聲音低語道:“皇上,公主府嚴相的側室帶小公子出了城,看那打扮,應該是早就謀劃好了的。”
陸凌楓著手中的折子揮了揮,吉安便退到了一旁,他只笑笑,并沒有給出任何指示。
那嚴昕和蔣明霜離開了公主府,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嚴弘文想的法子了
看來嚴弘文與熙云公主也在防著他了。
甚好
臺下的臣子還在議著事,你一句我一句的,如同吵架一般,陸凌楓聽著只覺心甚好。
“皇上,臣以為,此番大魏的國庫不足,若是要出征的話,還須提前備好軍糧與銀錢,否則只怕到時后方會斷了錢糧。”
“臣以為,這些都是小事,大魏的江山寬廣,多征一些錢糧上來就是了。”
陸凌楓靠著椅子,瞇著眸打量著這些人,淡道:“此事朕已有主張,諸位卿不必多言,行了,朕也乏了,退了吧。”
眾臣子一時有些懵,但是見陸凌楓說退朝,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都退了。
待人都走完了,吉安這才近前道:“皇上,這嚴相的側室帶著小公子出了城,只怕是另有謀啊。”
陸凌楓嗤笑道:“不過是個人和孩子,慌什麼你派人跟著,不要讓發現了,朕倒是要看看,要如何去聯絡徐若瑾。”
“聯絡瑜郡主”吉安納罕。
陸凌楓道:“嚴相的側室是瑜郡主的閨中友。”
吉安恍然,點了點頭,道:“到底是皇上圣明。”
陸凌楓著折子,瞇著殺氣騰騰的眸子淡道:“待朕出征之后,公主府,一個不留。這件事,朕全權給你來理。”
吉安嚇了一跳:“皇上,這,這公主府這”
陸凌楓淡道:“誅府是有不妥,那就熙云公主與嚴相吧,他們兩個人,留著終究是個禍患,到時必然會為了梁霄給朕在背后捅刀子。”
在陸凌楓看來,這兩個人的忠心從來都不在他這里,他出征在外,更不可能將一頭狼留在屋子攪了他的大好河山,所以這頭狼是非除不可了。
吉安慌道:“皇上,這嚴相可是一朝丞相,奴才哪里敢啊。”
陸凌楓抬下了龍臺,朝吉安淡道:“朕會留你一些人手,吉安,在這個諾大的宮里,朕唯一信得過的,可就是你了,你不要讓朕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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