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井怎麼好像沒挖下去多。”程鐵牛著的下,面疑。
“昨天是誰挖的?白吃那麼多冒尖的干飯。”
程二牛在腰間系好繩子,沉聲道:“沒差多,我下去了。”
關凌村地方不小,大部分人都住在靠山的東南兩側,每天要走到北邊的九曲河打水,也是件吃力的事。
因此每二十來戶聚集的地方,都打了一口水井,方便吃水。
原本程氏族人住在九曲河邊是最不缺水的,不過大家商量過后,還是請凌把式幫忙指點,打一口深井。
北邊地勢低,還有長有艾蒿叢,正是最適合打井的地方。
農民靠天吃飯,既怕洪澇,也怕干旱。
當年北方剛開始鬧旱災的時候,數月不下雨,最先干涸的就是河水。榆林村是靠著村里最深的那口井,生生了大半年。
經歷過那樣艱苦的歲月,程氏族人對井的很深。就算住到了河岸邊,也想著打一口井才有安全。
不過現在打井不是為了救命,就沒那麼急切。各家主要力還是在蓋房子上,到打井的時候,都會收著些力氣。
程二牛為人實在,也不介意昨天的人挖了多,握扇銼上去就是一鏟。
然后就發現土意外的很松,拉開一看,驚得破了音,
“鐵牛,地下有東西!”
“啥?二哥快上來!”程鐵牛嚇了一跳,扎好馬步就要把二哥拉上來。
程二牛差點沒撞上井壁,大聲道:“別拽了!是好東西!”
“啥好東西?”程大牛正跟凌把式看家里的圖紙呢,聽到二弟跟四弟的聲音,趕帶人沖過來。
其他人也放下手頭的家伙事,往正打在的水井那邊跑。
棠寶小學堂這邊,程小棠見程天壽等人抓耳撓腮的模樣,小手一揮,“都去看吧,回來再分糖!”
棠老大發話,程大寶第一個響應。
主要也是太好奇了,井里難道挖出寶貝了?
程小棠被二哥抱著,也慢悠悠走過去湊熱鬧。親手埋的東西算不上寶貝,只能說趁著年關讓大家開心一下。
得知大家湊錢買了長命鎖后,程小棠就琢磨著怎麼回報。
手頭能兌換出來的東西,除了山珍野味外,最值錢的應當是人參一類的草藥。不過最近大家都忙著蓋房子,本不往山上跑。
再說程氏一族剛落戶關凌村,還沒跟本地村民打一片,就先從人家祖祖輩輩待著的山里挖出好東西,換誰都不能樂意。
輕則加深隔閡,重則大鬧一場。
程小棠思來想去,還是選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大中華名酒。
上次給蕭老爺子準備禮的時候,在系統搜索【白酒】時,兌換出來的是一種類似五糧的濃香型白酒。
這次程小棠試著直接搜索【茅臺酒】,出來的居然還真是不一樣的口。
依舊是十積分一斤,叟無欺。
昨晚趁著月黑風高上茅廁的時候,將挖井挖出來的土都收到空間,碼了一層酒壇子到井里,最后再鋪上厚厚一層土。
天寒地凍,也不必擔心酒壇子會被踩碎。
酒壇一打開,濃烈的香氣就飄散開來,凌把式等人都不自覺地停下了作。
但凡做苦力、工匠的人,就沒幾個不好喝兩口的。
這絕對是好酒!
酒是程二牛挖出來的,不過井是程氏族人一起打的,地是關凌村人祖祖輩輩住著的地。
雖然誰也不知道這香氣撲鼻的烈酒,是不是關、凌兩族的祖宗埋進去的。于于理,程氏族人也不能獨,干脆就三等分。
對此程小棠也早就考慮過了,特意放九壇酒進去,就是方便大人們領會“老天爺的指示”。
大人們興高采烈地分酒,小孩子們發現居然是不好吃的酒,全都失地垂下了腦袋。
那玩意兒又辣嗓子喝完還頭疼,哪有糖水好喝。
正郁悶著呢,就看到河里有黑的影子劃過去,“河里有魚!”
“好大的黑魚!”
“不對,是清江魚!”
程小棠當然不會落下不喝酒的鄉親們,準備了另一份回禮,“嫣兒姐姐,快去拿漁網,咱們撈魚吃!”
程天祿抱著妹妹,想要遠離下迅速熱鬧起來的九曲河。
“二哥,我要看撈魚!”程小棠連忙制止,“我們就站在這里叭。”
走遠了看不清,還怎麼主持大局。
相較于鯉魚,程小棠更喜歡吃刺的清江魚。
上次是剛到關凌村的第一天,又是招待里正老爺,才投放鯉魚圖個好兆頭。
因為臨近九曲河,關凌村家家戶戶常備著漁網,再不濟也有竹編的魚簍。
聽到有魚,村里閑著的人奔走相告,都想有年年有魚的好兆頭。
不管是從工,還是水,本地人都比程氏族人強。
然而那些個大魚,偏偏喜歡往北方佬腳邊游。
一來二去,兩邊人混戰了一團,在撈魚的同時,暗暗比拼力氣。
程小棠摟著二哥,聚會神地盯著河里的形,統籌安排:
友好合作的河段就多放些,有互相推搡的河段就放些,默默引人向善。
雖然大家未必能會到程小棠的心意,但能明顯看到越搶,到手的魚越,個頭還越來越小。
不等趕來的村長開口協調,就自然而然地開始了協作捕魚。
二至五斤的清江魚,足足放了一百五十條。
連帶著河對岸的楓林村和下游的碗窯村都沾了,洗著服的婦人們,直接用床單兜住魚,笑得合不攏。
“今天要吃烤魚!”程小棠估著差不多了,眨眨瞪太久有些干的眼睛。
想眾樂樂也不容易。
“好,今天棠寶說了算。”程天祿笑著應道,“還想吃什麼?咱們去跟說,讓二嬸給棠寶做。”
“二嬸做的都好吃!”
胡景煥來了關凌村兩次,次次都能看到九曲河的魚多得往外冒,覺記憶有些混,武泰鎮有這麼能產魚的地方嗎?
再想到養在學堂的那一對紅黃鯉魚,不由得又打量了程小棠幾眼。
屬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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