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姐弟的反對意見沒人在意，楊氏好歹給程三牛生養了一雙兒，楊智明純屬搞不清楚自己的份。

大家的關注點都在突然蹦出來的小胖子上。

程大寶淚眼汪汪地控訴程小棠，“老大，你不是罩著我的嘛？”

這些天一直在城里轉悠，他與棠寶確實玩得沒以前多，那也不能讓新來的人取代他的地位啊。

程小棠趕忙從懷里掏出兩顆大棗，在上蹭了蹭，大的給程大寶，小的給白嫣，“大寶哥哥是二當家的，白姐姐是三當家的。”

“那我讓給三當家的。”程大寶破涕為笑，非常大氣地換了二人的棗。

白嫣盯著手心大一圈的棗子，像是回到了剛被領養的時候，鼻頭莫名有些泛酸。

“吃！”程小棠又拿出一顆最大的棗，笑瞇瞇地挨個了下，“以后我們要做大做強！”

“做大做強！”

六歲的程大寶啟蒙進度較慢，只知道越大越好，興高采烈地附和。

十三歲的白嫣出一個溫婉的笑容，輕輕點頭。

從出生起的運氣就很差，這次是第一次自己做出判斷，也是最冒險的一次。

“，我愿意分一半飯給嫣兒姐姐。”程小棠安了頭號小弟后，乖巧地湊到邊。

程老太慈地了孫的腦袋，笑罵道：“你才吃多，還不夠大人撒牙的。”

“娘，棠寶可吃的比您老多。”程大牛無條件支持閨的決定，笑著打趣道。

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趕。

有程翠兒這個先例在，想來村民們也不介意隊伍里再多一個不那麼弱的子。

程天壽怎麼能讓妹妹挨，立即道：“，分我的！”

“我做的活輕，也不用吃那麼多。”程天祿在聽到江南學院時，就猜到在考慮什麼。

為了供養兩個讀書人，老程家向來不余力。

程小棠對正要說話的大哥出雙手，功打斷了三個哥哥的爭相讓飯。

只是跟撒，多個吃飯的而已，按大胃王算一天也花不了一百積分。

有刷分工人姚氏母和楊氏姐弟在，程小棠養活全村都不在話下。

重點是江南最大的書院。

不就跟后世的人大附中一樣麼，最差考個進士什麼的。

但凡有一機會，程小棠都想讓程天祿獲得最好的學習環境，起碼不拖天賦的后。

尤其是在古代這種講究師門傳承的年代，一個好的授業恩師，重要堪比生父母。

都說寒門難出貴子，難道是因為人窮就注定比世家子弟笨嗎？

更慘的是他們老程家連寒門庶族都算不上，等到了南方落戶，是比原住民還缺基的貧民農戶。

就算白嫣所謂的人，不足以敲開書院的大門，還能用錢砸。

“不要搶，嫣兒姐姐是我罩著的人！”程小棠小手一揮，“牛車里還有吃的呢。”

家里舍不得用鹽，淺淺腌過一層的熊，再不吃都要壞了。

謝玲花寵溺地兒的臉，“好，棠寶說了算。”

看婆母的神，也對江南的書院很心。

村長已經習慣老程家事事順著小棠寶，不僅沒出過差錯，還能帶著全村人喝湯。榆林村的隊伍本就要跟高鏢頭同行，多一個白嫣完全沒影響。

唯一讓他無奈的，是自家傻乎乎的大孫子，“好了，二當家的，快回去收拾家當。”

程大寶像只驕傲的小公，滋滋地回去收拾小包裹，里面還有他做滾床子賺來的一百銅錢呢。

白嫣比程大寶稍微富裕些，在程老太點頭后，上了五兩銀子的伙食費。

這筆錢，支付一年的吃喝都綽綽有余。

程老太也沒有推辭，嚴肅道：“就當是押金，之后再還你。”

楊智明聽到五兩銀子，臉都綠了，那不是從他上敲詐走的嗎？

然而等他怒氣沖沖湊上前，就發現白嫣是從腰帶上扣下五片被包裹在紋路中的銀葉子，本不是他帶去買書的銀錠。

程小棠眼睛亮閃閃地為白嫣鼓掌，“嫣兒姐姐好聰明。”

不愧是相中的三當家，這種生存智慧，正適合這個野外生存專家。

“五兩銀子，是給兩個孩子買書的。”程老太懶得再給楊智明留面，板著臉道：“三牛，這錢你自己想辦法還給公中。”

把楊智明丟在路邊死，程老太做不出來。

以楊氏把弟弟當命子的德行，鬧到最后，最丟臉的還是兩個半大孩子。

但從今往后，楊智明休想再拿程文韜當借口，過手老程家一文錢。

程大牛一臉慚愧地應下，“娘，兒子知道了。”

“三牛啊，別的不著急，先教好孩子。”程大牛語重心長地拍了下三弟的肩膀，只希還來得及。

他們的娘格強勢潑辣，卻最為護短，骨子里還帶著行善積德的樸實想法。

連程栓柱、王婆子那樣的人家，都能在老程家有富余的時候來打秋風。楊智明但凡有點腦子，就不該再讓姐夫難做。

解決完家里的問題后，程大牛去找高鏢頭商議多加一人之事。

對于接下來一段路的同伴，高鏢頭沒瞞自己派了人追出去“詢問”白氏族人，核實白嫣的世。

白老頭盯上楊智明是在未時，程家人還沒遇上高鏢頭一行人，而姚氏認出程大牛的契機又是盯上崔神醫的賊。

幾條線各不相干，不可能是計算好的。

高鏢頭與心腹幾人稍一盤算，就能分析出白嫣不是沖著他們來的。

單從手上來看，白嫣也無法與之前在北疆到的“馬匪”相提并論。

方才程翠兒試探白嫣的那兩箭，貌似驚險，高鏢頭卻能看出程翠兒是卸了力的，速度甚至不及警告白氏族人那一箭。

這般收放自如的高手，絕非普通人。

不過正如程大牛不會打探老夫人是何人，高鏢頭也不會問程翠兒是何方神圣。

雙方在彼此放心的范圍，結新的隊伍。

榆林村人想著再走個把月就能坐上渡船南下，渾都充滿了干勁。村長和程大牛做了決策，他們只要跟著走就是了，總不會到里去。

白嫣臨時離族人，除了藏在上的家當外，沒什麼需要收拾的。

觀了一會兒，決定去幫程小棠喂野驢和大黃牛。

楊氏看得眼睛直冒火，這賤蹄子把弟弟害得那般慘，就這麼輕松地花五兩銀子混進來了？

“娘，白氏分明是個騙子！”楊氏恨毒了白嫣，趕不走也要想法子折磨，“一個彈琵琶的賣唱，怎麼可能認識書院山長。”

程老太掃了一眼鼻青臉腫的陳文韜，“行，那就讓天祿去。”

“娘，你又說話！是不是心里只有小舅舅？”

程文韜無辜被連累，氣得話都不肯跟娘和小舅說了。

被兒子埋怨的楊氏又委屈又傷心，掌心掌背都是，阿韜怎麼就不替小舅舅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