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棠寶打。”程天福調整坐姿，將妹妹挪到左邊懷里，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湯吹了吹，“棠寶，小心燙。”

吃飽喝足的程小棠趴在大哥上，再次睡去。

程天福這才三兩下解決了自己的早飯，以及妹妹吃不下的半張餅。

“娘，放心，棠寶有我看著。”程天福拍拍妹妹的后背，聲音沉穩輕。

“好，娘最放心你了。”謝玲花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東西，順手將小兒子帶走。

“好好睡會兒，晚點娘再來你們。”

程天壽委屈，“娘，我還沒給棠寶臉呢。”

“啥臉，這麼大的風，別給棠寶臉皮薄了。”謝玲花瞅了眼兒子的小黑臉，“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凈些。”

程天壽隨手呼嚕了一下，轉就跑，“干凈啦！娘，我去給妹妹蛋！”

“別跑遠，就在你叔叔們邊上。”

“知道啦！”

程小棠再次醒來，已是日頭偏西，守著的人換了程天祿。

“二哥，大哥去哪里啦？”

程小棠了眼睛，平時最喜歡看二哥的俊臉，當有武力威脅的時候，還得是大哥靠譜。

“大哥跟爹一起，在削木頭。”程天祿合上書笑道，“棠寶睡飽了沒？”

程小棠拉出一個茶罐，“二哥，我們泡茶喝吧。”

都下午了還沒靜，看來那些人不敢白天沖進來明搶。今晚一定要打起神，熬到他們自投羅網。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別的不說，這先天不足的小板第一個承不住。

今晚他們來也得來，不來就讓野豬拱著他們來。

“棠寶喝過茶嗎？”程天祿對妹妹向來有求必應，加了兩塊炭到小火爐里，“茶是苦苦的哦。”

程小棠小手一揮，“棠寶不怕苦。”

黃連都喝過了，茶算什麼。

老程家沒有人喝茶，最多是從山里挖些清熱去火的草藥。煮上一大鍋，誰嚨痛就要一大碗咚咚咚干了。

所幸程天祿在學堂時因為天資聰慧，很夫子喜，經常被到書房開小灶。也是在那兩年，學會了泡茶的手藝。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程天祿的手藝也不錯。

可惜程小棠并不會欣賞，只有一個要求，“二哥，我要喝濃的！”

“棠寶乖，濃茶傷脾胃。”程天祿溫聲哄著，遞給妹妹一盞溫度適宜的清茶。

程小棠接過一飲而盡，眼地看著程天祿，“還要。”

不濃也行，以量取勝。

“多喝也不行。”程天祿好笑地又給妹妹倒了一盞，“就這麼多。”

“喜歡的話，二哥明天再給你泡。”

程小棠抱住二哥的，仰頭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二哥，棠寶最喜歡的二哥哥，好孩子都喝三杯的。”

可憐的模樣，看得程天祿心得一塌糊涂，瞬間拋棄原則。

大不了，第三杯再淡一些。

程小棠小口小口地抿著，發現家里人會為了陪在牛車里休息，卻基本不里面的東西。

可能潛意識里還覺得這牛車是蕭家祖孫的。

這倒是個好機會，尤其是上面裝行李的那層，還沒人翻過。程小棠拉著商城里的東西，已經開始琢磨哪些比較符合蕭家祖孫倆會帶的好東西。

不過還得有配套的容，驛站撿的破爛不太合適。

“別喝茶。”程天祿剝了一顆烤栗子，塞到發呆的妹妹里，“早上是不是沒吃飽？先墊下肚子。”

程小棠下意識開始嚼，腮幫子鼓鼓的憨模樣，看得程天祿出了程家父子一脈相承的傻笑。

他的妹妹就是天下第一可。

“翠兒姑娘，這些夠了嗎？”外面傳來程大牛的詢問聲。

“再來三十個。”程翠兒干脆地回答后，又換口音地補了一句，“俺，俺覺得應該就夠了。”

“噗——”程小棠險些沒嗆到。

程天祿溫地給妹妹順氣，“想到什麼這麼開心？”

“翠兒姐姐，好笨哦。”程小棠到二哥耳邊小聲說壞話，“都不會騙人。”

“棠寶，是蕭爺爺告訴你的？”程天祿眼神閃過意外，沒想到連妹妹都發覺到異常，不由猜測道。

程小棠嘿嘿笑著不說話，可不會給自己挖坑。

系統自帶真名鑒別功能這種，還是讓瘦小的肩膀獨自扛著吧。

最后一日基本沒什麼收獲，孩子們也被勒令早吃早睡，不準再別浪費力爬上爬下。

而知的十幾人始終繃著神，盡量不說多余的話，無形中讓氣氛凝重起來。

做賊心虛的王婆子總覺得哪里有問題，數次想溜出去報信，卻總是被人發現。最終只能收拾好家當，惶惶不安地躲在角落。

夜幕降臨，營地里逐漸安靜下來。

“能睡就好好睡，到常寧城還有三五天的路。”

“阿啟和大力守夜，多留心些煙花。”村長吩咐完，與程大牛換過眼神，提著心回到自家位置。

因為野的威脅，各家不再按照趕路的順序散長條，而是圍一個圓。

村長一家作為主心骨，睡在最安全的里面，為了照顧村里人，他特意讓錢大壯和王大力兩個壯勞力留在外圍。

老程家按照先前在山躲雨時的排序睡下，程大牛和幾個兄弟在外守著。

而牛車則整個大圓圈留出的短尾，留在最外面。

彪子帶著人抄小道靠近時，不由得向丁春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用型道：看到了吧？

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要不是昨天丁家父子突然大吵大鬧到手，驚了路過的其他難民，這牛車早該是他的了。

彪子一揮手，后的十幾個人沖了上去。

接著，在靠近牛車十丈的距離，慘著摔倒了一片。

“有刺！”

“什麼東西扎到我了！”

“彪哥，救命！我腳好像斷了！”

慘聲瞬間驚醒了睡著的榆林村人，眼看著程大牛等人拿著刀一躍而起，沖向突然出現的人。

臨石村的人本想著搞襲，卻一頭撞上陷阱。

第一次半夜搶劫就遭到無的暴打，心態當場就崩了，連還手都不敢，慌不擇路地往回跑。

“都到我這邊來！”

彪子用小弟當盾擋住砍下的一刀，連滾帶爬地跑到牛車邊上。

幸好，他拿下了最重要的牛車。

廢死就死了，一個人，他還能多分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