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寺院在一座半山腰上,馬車最多行到前山腳下,然后步行石階上去。
看著跟隨了一路的侍衛和丫鬟,裴映寧道,“佛門清凈之地,不用所有人都上去,免得擾了寺院清凈。何況你們王妃是去祈福的,前呼后擁上去,失了誠意不說,還反倒像是去示威的,多有不妥。”
然后指了一名丫鬟,“你攙著睿和王妃上去吧,其余等人在此等候。”
“是。”被點的丫鬟應聲出列。
就這樣,裴映寧帶著金嬤嬤和玄柒,姜玉婕在丫鬟攙扶下,五人慢悠悠的往半山腰去。
一路上風平浪靜。
到了寺里。
裴映寧耐心十足地陪著姜玉婕禮佛。
禮佛完后,他們便去了后院寮房休息。
眼見丫鬟要跟著進房,裴映寧制止道,“你同金嬤嬤、玄柒在外面候著吧,有何吩咐我們再喚你。”
丫鬟看了看同在門外的金嬤嬤和玄柒,也沒說什麼,躬著退后了。
進了寮房,裴映寧剛把門關上,門后便出一男一。
因為在馬車上就告知了姜玉婕此次的計劃,姜玉婕早有心理準備,所以看到陌生人一點都沒驚訝,還主向他們福了福,以示謝。
門后的男子不是別人,而是文辛。
站在文辛邊的子,很瘦,一點都不比姜玉婕胖。那干癟的臉和深凹的眼眶瞧著比姜玉婕的氣還差。
這便是尹逍慕為姜玉婕找來的替!
“阿濟,你同睿和王妃去里面換裳,我和嫂子在門口把風。”不等裴映寧他們開口,文辛便著聲音催促。
姜玉婕激地著他們,特別是瞧著要替代的子,眼中更是多了一抹擔憂。
文辛認真同說道,“睿和王妃,等你們互換裳后,我家王妃去把外面的丫鬟支開,到時您穿著阿濟的裳從后院離開,玄柒會護送您下山,到時會有人接應。您盡管離開,這里的事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做足了萬全準備。”頓了一下,他嚴肅地補充道,“切記,一旦離開就別回頭,不然阿濟把他們糊弄過去了,您這位真的又突然跑回來,那我們損失可就大了!”
“嗯!”姜玉婕含著淚點頭,并朝他們三人跪了下去,“諸位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若有來生,定為你們做牛做馬!”
裴映寧看著就心酸,忙扶起,然后催促同阿濟去里面換裳。
一切準備就緒后,裴映寧去了門外,吩咐睿和王府的那名丫鬟去廚房煮壺茶水過來。
丫鬟應聲去了。
隨后換了妝的姜玉婕便從房里出來,跟著玄柒快速離開。
等到丫鬟把水送來,見門外只有金嬤嬤,好奇地問道,“咦?玄護衛呢?”
金嬤嬤微笑著道,“我們王妃今夜想在此留宿,玄護衛去找主持了。”
“今晚要在此留宿?”丫鬟微訝。
“是的。”金嬤嬤肯定地點了點頭。
丫鬟眼中閃過一異,正巧裴映寧從房里出來,見發愣,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沒……沒事。”丫鬟回過神,恭敬地道,“楚王妃,茶水來了。”
裴映寧接過手里的食盤,微笑著道,“你們去隔壁休息吧。”
金嬤嬤走過來,“小蝶,我家王妃喜靜,我們別打擾們,讓們好好休息吧。”
“是。”丫鬟順從地跟著金嬤嬤去了隔壁。
裴映寧將茶水端進房。
躲在門后的文辛趕關上房門。
裴映寧仔細瞧著床上的阿濟,此時的穿著姜玉婕的,干瘦的形同姜玉婕如同一致,特別是那張臉,也不知道文辛是如何做到的,除了法令紋深邃一些外,竟與姜玉婕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
遠看毫無破綻,就算近看,那張蠟黃蠟黃的臉滿是病氣,也不容易人起疑。
“文辛,不錯哦!”放下食盤,對著文辛直豎大拇指。
“嘿嘿……”文辛不好意思地著后腦勺,“嫂子,我手藝不,只能做到這樣。”
“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裴映寧一邊夸贊一邊提起茶壺倒水。
文辛笑著笑著,突然盯著茶杯里倒出來的茶水,臉像變天似的一下子就變了。
“嫂子別!”他止住裴映寧端茶杯的作。
“怎麼了?”裴映寧不解地看向他。
“這茶有毒!”文辛說著話,手腕一晃,像便戲法般指尖多了一細長的銀針,接著就在茶水中攪起來。
看著銀針變,裴映寧臉剎那間比銀針上的毒氣還黑。
那小蝶的丫鬟……
m的!
尹凌南那狗東西,又想坑害他們!
不是沒有警惕心,而是今日想的都是幫姜玉婕,以及拿假的去哄騙尹懷宇,完全把尹凌南這渣給了!
這狗東西的心思,簡直就是無孔不!
但凡逮著點機會就要弄死姜玉婕,然后再甩鍋給別人!
“嫂子,這睿和王實在可惡,竟想連你一起加害!回頭我便告訴師父,讓替你出這口惡氣,讓那渣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文辛氣恨到了極點。
“就這點事哪需要驚你們師父?呵呵!”裴映寧忍不住失笑,知道他是尹逍慕的師弟,既然有師弟,那肯定有師父,只是出于對尹逍慕私的尊重,沒有去打聽他們背后的。想到什麼,接著打趣道,“不錯不錯,跟塵塵兒待久了,連‘渣男’都會說了!”
“嫂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呢?”文辛看那渾不在意的樣子,不由得癟起,表示很難理解,明明都大難臨頭了,還能笑。
“呵呵!”裴映寧又笑了一聲,然后才同他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小蝶上一定帶著解藥。睿和王不可能連我一起加害,若我死了,就沒人做那‘兇手’了。”
話音剛落,隔壁突然傳來打斗聲。
裴映寧和文辛想也沒想地沖出房門——
只是當他們闖進隔壁屋子時,裴映寧眼角搐,是真沒想到金嬤嬤也是深藏不之人!
那小蝶被撂倒在地,口吐鮮。
而金嬤嬤的腳狠狠踩在鎖骨,讓痛苦得只能猙獰地瞪著他們。
裴映寧走上前,彎下腰快速搜。
搜出一小包東西,然后遞給文辛。
文辛接過一檢查,佩服無比地看著裴映寧,“嫂子,你說得沒錯,這還真是解藥!”
裴映寧示意他退后,然后直起,抱臂看著丫鬟,冷笑,“你們王爺也不過如此,除了讓你們用點下三濫的手段外,就不能想點別的高明的嫁禍手段?”
“你……你們想做何?”丫鬟扭曲著臉問道。
“當然是要你死咯!”
“你們敢……”
‘咔’!
然而,威脅的話還沒說完,金嬤嬤突然手,猛地扭脖子讓斷了氣。
裴映寧眼角再次。
主要是平日里的金嬤嬤太溫和慈祥了,同說話總是笑瞇瞇的,這一下子狠絕起來,格反差得讓有些不適應。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金嬤嬤曾是瑜妃娘娘的人,一個服侍過妃子的老人,哪可能一點能耐都沒有?
突然,門外傳來異響。
裴映寧快速到窗戶邊,過隙一看,就見一黑人扛著‘姜玉婕’朝后山的方向飛去——
角一勾,沖金嬤嬤道,“大功告!嬤嬤,我現在跟文辛離開,你去山下稟報,就說我和睿和王妃同時被黑人劫走了!”掃了一眼已經斷氣的丫鬟,“把尸留在這里,‘我們失蹤’一事也能更加讓人信服。”
‘姜玉婕’被劫走,可是不了干系的。唯一把自己摘出去的辦法便是,也被‘劫了’!
尹凌南、尹懷宇,他們兩兄弟就斗吧,找地方吃瓜看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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