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亮從花氏辭職賠償的違約金是路千寧給的,所以這個借口找的相當好。
路千寧沒懷疑什麼,但還是說了一句,“這些錢不用急著還的,沒必要去預支工資。”
“我擔心我花,預支是為了讓我有一直干下去的力,你就收著吧。”張月亮說完又問了一句,“姐,你最近……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了?花封他們又找你麻煩了?”
“沒什麼事,我能解決。”路千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住花封的手段。
但這件事告訴張月亮也沒什麼用,干脆就閉口不提了。
聊的神,直到一輛車從邊飛速駛過,才發現那是周北競的車。
后視鏡里,路千寧腳步頓住,明眸輕幾下面視前方。
周北競面郁,瞥了眼正在接電話的手機,什麼也沒看清。
但一大早能就開始通電話的人,能有誰?
他臉更沉了。
剛到北周,就收到了路千寧請假半天的消息。
他將外套丟在椅子上,扯了扯領帶整個人都著糟糕,剛落座在辦公桌前。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他不悅的擰眉看過去,是花封。
“我來送云然上班,順便跟你聊兩句。”
花封從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順手把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推到周北競跟前。
“實話實說,我不太喜歡路千寧這個人,大概是因為云然的原因,所以我查了查。”
周北競眸微瞇,落在那份文件上,他從來沒有調查過路千寧。
他眼皮微抬,又看向花封,“有必要嗎?”
花封聳了聳肩膀,“十分有必要,阿競,你過了。路千寧自己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唯獨你還看不清就只是一個助理而已。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滿腦子想的都是錢,不信你自己看。”
錢,了周北競心底的一刺,如今從花封里把路千寧和錢一塊兒說出來,他本能的反。
“不敢看?”花封把文件打開,再次推到周北競面前,“我來幫你,為兄弟別的可以不管,但不能看著你被騙。”
里面是路千寧的賬戶易記錄,華南庭轉賬七萬,吳森懷轉賬五萬,以及往昔周北競給的那些錢的記錄都有。
“大概是云然回來了,知道自己地位不保,所以開始找下家了,不過還會看菜下碟,價錢都不一樣。”
花封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每敲一下周北競的心都要沉一分。
他給路千寧的那張卡里是二十萬,但在別人的眼里……還真夠廉價的!
竟然——
怒意從腔里蔓延開,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看起來面如常。
“無所謂,只是一個人而已,用著舒服就好,談不上騙不騙。”
花封笑著起,單手兜站在落地窗前,“你在意了。”
周北競十指穿著放在桌上,目深沉看著眼前的易記錄,“我的事不到你來手,若還想讓我繼續幫你,別打路千寧的主意。”
決絕的話語,讓花封一僵,片刻轉過頭來時,花封依舊面如春。
“我是為了你好才查,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不查了,我先走了,你忙。”
在周北競心底種下了懷疑的種子,花封從辦公室里出來。
門外花云然疾步走過來問,“哥,怎麼樣了?阿競是不是很生氣?”
花封,“怎麼?覺得他生氣,心里很高興?”
“那當然了。”花云然早就等周北競討厭路千寧這天等了很久了!
“他生路千寧的氣,意味著他在意路千寧,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花封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左右的了周北競的緒。
花云然臉一黑,嘟囔了句,“那你折騰了半天,到底想干什麼?”
他想干什麼?花封眉梢微挑,桃花眸一瞇,誰也猜不他想干什麼。
花云然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送走了花封以后,坐在座位上半天依舊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萬一花封失敗了呢?得留個后手!
翻出趙靜雅的微信,立刻發了一個笑臉過去,約趙靜雅中午一起吃飯……
——
既然已經遲到,路千寧干脆就直接請假。
將上所有的錢都湊到一起,不多不多剛好四十五萬,距離五十萬還差一些,但還有兩天發了工資就能湊齊。
去了一趟醫院,先給張欣蘭的賬戶里存了四十五萬,跟劉醫生說了聲過幾天再湊五萬。
抵達公司時是午飯前,從公車上下來,遠遠地看到趙靜雅和花云然手挽手去了公司附近的餐廳。
腳步頓了幾秒才進了北周,乘坐電梯直奔頂層,連午飯都沒吃就開始理工作。
打算早點兒理完工作去跟華楓個面,有些學習上的問題需要見面談。
約好了七點鐘在餐廳見面。
誰知臨近下班的時候,線突然被打通。
男人低沉富有磁的聲音過話筒傳出來,“去開車,準備下班。”
心里咯噔一聲,沒想到連著幾日都各回各家的周北競會突然讓送。
但如果僅僅是送,時間還來得及,收拾起資料轉就出去了。
先在周北競那里拿了車鑰匙,他忙碌著連頭都沒抬。
然后在地下停車場開了車,停在公司門口等周北競,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天漸晚,霓虹燈初上,男人頎長的影從公司出來,臂彎搭著外套。
指里著一尚未點燃的煙,舉手投足散發著矜貴的氣息。
路千寧一時間看晃了眼,直到他來到車旁拉了下車門沒打開。
這才驚醒還沒打開車門,迅速把車鎖打開,再去幫他開車門已經來不及了。
周北競打開車門上來,長肆意的向前彎曲,關了門以后給煙點了火,一句話也不說。
車廂里一怪異的寂靜蔓延,讓路千寧覺得窒息,忍不住一腳油門踩到底。
連著趕了兩個黃燈,終于在去往西園小筑和秀水勝景的岔道口,沒能趕上黃燈。
沉一口氣,兩只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著。
“很著急?”后,男人的聲音不辨喜怒,帶著一威。
不自覺的坐直了,輕聲道,“沒有。”
周北競落下半截車窗,將煙彈進路邊的垃圾桶,準確無誤。
“去你那兒。”
幾個字,像是一個炸彈在路千寧的腦子里‘轟’的一聲炸了。
語氣明顯慌了許多,“怎麼突然要去我那兒了?”
“怎麼?不想賺錢了?”他骨戒分明的大手搭在駕駛座上,微微前傾。
煙味很濃,路千寧像被勒住了嚨不過氣。
紅燈變綠,將方向盤右轉。
公寓門口一盞微弱的路燈亮著,幾只飛蟲縈繞在燈旁。
路千寧緩步走上臺階,低著頭輸碼,門應聲而開。
將房門全打開,側讓周北競先進去。
他上清冽的氣息夾雜著煙味,十分好聞。
路千寧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跟華楓取消今晚的局,華楓就先發了語音電話過來。
一只剛踏進屋門的腳迅速回來,同已經進去的周北競說了句“我接個電話”。
然后折回到車旁接起華楓的語音。
“路阿姨,我剛放學,正在去餐廳的路上,要不要接了你一起過去?”
路千寧趕忙說,“不,不用,我今天臨時有些事就不過去了,咱們改天再約行不行?”
那端華楓立刻就不高興了,“路阿姨,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我今天一下午都在想晚上跟你一起吃飯。”
華楓自小缺失母,脾氣多有些執拗,不好哄。
他生起氣來,路千寧只能哄著,何況如今收了人家的錢來補課更得有個態度擺在這里。
“你別生氣,這不是突發狀況嗎?我保證下次跟你約好了就再也不食言了。”
聲音又輕又,認錯的態度又好,華楓傲的冷哼一聲,“那下次再爽約我就要罰你了!”
這便是不生氣了的意思,路千寧忍不住笑了,“乖,晚上好好看一下我給你發的東西,回頭再談。”
掛了電話以后,華楓怎麼想怎麼覺得生氣,直接給華南庭撥了電話。
“你找人家路阿姨給我補課,人家還有工作呢,這不得把人家的力都消耗了?你想想辦法,讓的工作一些,這樣下去我學不學得好不一定,但路阿姨的肯定吃不消。”
華南庭還在開會,當著一群高管的面兒像個孫子似的跟華楓說話,“你說的是,爸爸這就想辦法,一定不會累著你的路阿姨……你還有事兒嗎?好,那我繼續開會。”
——
掛了電話,路千寧回頭就看到一抹影在不遠,是周北競。
他子靠在車頭,襯衫已經不修邊幅的跑出西的束縛。
潔白的燈照在上,煙霧繚繞著一朦朧的帥氣。
一雙深邃的眼眸穿過重重煙霧落在上,角扯著諷刺的弧度。
“約了人?”
“是。”路千寧怔了下,點頭,“不過已經推了。”
周北競起走過來,煙氣迎面撲來,“惋惜麼?我今晚不打算睡你,卻還占用了你的時間。”
路千寧:“???”
詫異的看著他,難以置信這種話是從他里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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