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言維持著原本神態，推了下眼睛，黝黑的瞳孔里著一詭異。

眼瞅著季沉淮臉越來越難看，南知微抬頭掃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掃了眼棋盤。

“爺爺，落子無悔，你怎麼還耍賴！”南知微微擰著眉，聲音不大不小響起。

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打破僵局，所有人將目轉向南知微。

老爺子率先回過神，笑道：“我可沒有耍賴，微微你別以為你先發制人所有人都會相信你。”

“那咱們就憑實力說話好了。”南知微微仰起下，看起來十分有自信。

老爺子大笑出聲：“好，那咱們今天就憑實力說話。”

隨后老爺子又掃了眼季沉淮兩人，“你們有什麼事談你們的就行，不用管我們。”

顧凌言意味深長掃過老爺子，見他正專心下棋，顧凌言再次沖季沉淮出一抹淺笑。

“沉淮，我也是為了公司好，希你能理解。”

“全世界除了倫恩還有很多環保學方面的專家，藍天計劃事關季氏未來，我覺得我們沒必要請國外的專家，更應該看看我們新一代的年輕人。”

季沉淮輕嗤了聲，擺明是沒將顧凌言放在眼里。

顧凌言沒開口，而是憂心忡忡著季云濤。

經過一番深思，季云濤開口：“能請來倫恩教授給我們指導是再好不過，不過沉淮也說得很對，咱們這不是國外，核心技還是應該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太被。”

顧凌言一臉驚訝，儼然是沒料到季云濤居然會向著季沉淮。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季沉淮狠狠在季云濤面前秀了一番存在。

經過一番深思，顧凌言笑著點頭：“爸，說得對，之前是我太魯莽了，我會繼續努力為藍天計劃找到更適合的人才。”

“不著急，咱們計劃是十年研發出產品，還有的是時間，我知道你們都有心了。”季云濤再次開口囫圇過去。

聞言，顧凌言眼神變暗。

“云濤，凌言也是擔心，畢竟國外也有人在研究空氣凈化這事，他擔心……”

“我知道。”季云濤打斷薛琴說話。

季云濤淺淺笑了笑，再次抬頭時，眼里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嚴肅。

他看了看兩個兒子，沉聲問：“你們覺得自己工作能力怎麼樣？”

“還行。”季沉淮坦然開口。

沒想到他這麼不謙虛，反觀顧凌言卻是一臉謙虛：“我做得不好，還好有爸在旁邊知道，要不然我恐怕要出子了。”

“今年只剩下一個季度，從現在開始到明年年底，誰的業績最好，誰就能參加藍天計劃。”季云濤說。

季沉淮蹙起眉，對這個結果并不怎麼滿意。

南知微看了眼老爺子，見他依舊盯著棋盤，角掛著笑，似乎并未聽見季云濤說的。

“可以。”顧凌言應下，又笑盈盈看向季沉淮：“沉淮覺得呢？”

“你都覺得可以，我要是不答應，明天是不是就會傳出我季沉淮是頭烏這種話？”季沉淮面嘲諷，問。

顧凌言笑容瞬間僵住，許久后才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沉淮你千萬別誤會。”

季沉淮不屑輕笑了聲，沒再理會顧凌言。

見他完全不將自己兒子放在眼里，薛琴擰眉頭：“沉淮，你怎麼能……”

還沒說完，被季沉淮冷冰冰掃了眼，薛琴心頭一慌，也不敢再多說了。

見人終于消停了，季沉淮了個懶腰，坐到南知微旁，手自然攬著的腰。

“下車，堵他。”季沉淮指著一，懶洋洋開口。

老爺子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去，沒事來我們這瞎攪和什麼？”

季沉淮翻了個白眼，“我是怕有些人使詐。”

“那你來！”說完，老爺子舉起拐杖打了下季沉淮胳膊。

看著爺孫倆打鬧，南知微當即讓開位置。

“我去切些水果。”

另外三個人就像是局外人，干著被季沉淮夫妻倆哄得十分開心的老爺子。

吃完飯，兩人一起回了公寓。

季沉淮將人抱在懷里，有一下沒一下刷著手機。

見他似乎沒將在云灣別墅發生的事放在眼里，南知微好奇問：“那個藍天計劃是什麼？你們怎麼那麼看重？”

“只有季氏當家人和繼承人才能接，你覺得呢？”季沉淮開口問。

南知微愣了下，了然點頭。

“可是你們現在要比試，如果顧凌言贏了你，那你豈不是要被季氏掃地出門？”南知微皺眉頭，不敢想象那個場景。

季沉淮黑著臉彈了下腦門，“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我只是告訴你其中一個可能。”南知微拍開他的手，幽幽開口。

“絕對沒有可能。”季沉淮很自信說。

南知微愣了下，又忍不住笑出聲。

見笑了，季沉淮捧著臉頰，無奈道：“你就那麼想我輸給顧凌言？”

“我……”

“顧凌言的目的不是藍天計劃，他是想和我比試，他比我更了解季云濤，明白季云濤會說什麼。”季沉淮輕嘲道。

“……”人心復雜，原諒不是很懂。

云灣別墅。

管家端著藥進來，見老爺子還站在窗邊，他愣了下，上前走到老爺子旁站著。

“老爺，夜里風大，早點歇息吧。”

老爺子長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管家：“你覺得凌言這孩子怎麼樣？”

“大爺……”管家垂眸沉思片刻，又開口：“大爺是一位好爺，他很尊敬我們下人，做事也很周全，就是……”

“心思太過復雜，哪方面都想做到最好，最后卻不能盡如人意，可以領導別人，但不能做那個最高的掌權者。”老爺子將管家的話補充完。

老爺子眺著遠方，眼里有著散不去的深沉。

一番沉思后，老爺子將懷里的請帖拿了出來，遞給管家。

“給知微送過去吧。”

聞言，管家面疑：“您是要帶出席陶家的晚宴？”

“既然沉淮是季氏未來繼承人，知微自然是季氏未來的老板娘，早點帶出門見見世面也好。”老爺子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