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聰讓人拿了溫水來。

葉婉兮讓何花幫忙將景詩韻扶起，親自將藥給景詩韻喂進去。

“我吃這些藥就能好嗎？”

“還不能，我一會兒再給你開兩個方子。”

“喂，李夜璟的師弟，讓人給我準備筆墨。”

李夜璟的師弟一臉錯愕，不過也沒說什麼，回準備筆墨紙硯去了。

把他支走了，葉婉兮才小聲的問景詩韻，“對你下手的人可是魯王？”

葉婉兮輕輕搖頭，“不是，是謝東宸。”

“什麼？”葉婉兮面大變，“怎麼是他？你會不會認錯？”

“不會，有的人，裹得再嚴實我也能一眼認出來。我只看他一個背影，我就知道是他。”

葉婉兮氣得咬牙切齒，“他答應放你走的，這渾蛋，言而無信。”

說話間沈莫聰回來了，們才停止了談。

“你好好休息，我去寫方子。”

葉婉兮去案桌上寫了方子，吩咐沈莫聰幫著抓藥。

“李夜璟的師弟，這些藥我給你，服外用的藥都有，你讓人好生照顧著。的子損耗嚴重，需得長期調養。”

沈莫聰點頭道：“好，東西給我你放心。哦提醒一下，我沈莫聰，你別我李夜璟的師弟。”

“好，沈莫聰，那我就回去了。”

“啊？這麼晚了你回去啊？你留下來休息一晚吧，明早再回去。”

“不了，我得回去盯著李夜璟。”

“別呀，別他的病好了，你卻病倒了。”

“不會，我心里有數。”

沈莫聰說不過，只能同意。

葉婉兮跟景詩韻道別后，便帶著人下了山。

“對了，這事兒梁王知道嗎？”葉婉兮在下山的半路上又突然問道。

沈莫聰搖頭，嘆了口氣說：“不知道，我帶著人在暗，他們都以為景大小姐死了。”

“都以為？”

“是啊，追殺的人像瘋狗一樣，不要的命不罷休。我將救起來，找了懷孕的尸換上的服，毀了容貌后丟進河里，他們找到的只會是那尸，便以為死了。我的意思，如果那幫人知道景小姐還活著，我擔心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干脆就讓他們以為死了好了。”

葉婉兮點點頭，“這樣也好，那景小姐還活著的事暫時就別泄出去了。”

“我明白，師兄那兒我就不去看他了，還得你多照顧。唉！真是沒想到啊，他這樣的人也能病得爬不起來。”

……

天亮的時候，葉婉兮便到了家。

問了藍煒，說李夜璟喝了開的藥。

但不知道他喝下藥后睡沒睡，反正進屋的時候，他就醒來了。

“怎麼大清早就回來了？”

葉婉兮淡笑說：“忙完了呀，就回來了。”

“救過來了？”

“嗯。”

“趕了一夜的路，一直沒睡？”

“嗯。”

李夜璟：“……”

他費力的挪子，道：“上來。”

葉婉兮看了看自己風塵仆仆的樣子，“我去洗洗吧。”

他拉著的手，“在自己家里，那麼講究做什麼？上來。”

葉婉兮沒再堅持，和躺了上去，順便了他的脈搏。

“我沒病。”李夜璟輕嘆道：“我只是不想。”

“不想就睡一會兒。”

“不想睡。”

“將你心里的事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一些。”

李夜璟苦笑道：“說出來？說出來就能不存在了嗎？說出來，就能當它沒發生嗎？”

“那你這樣子，時間就能倒流了嗎？事就能沒發生過嗎？”

李夜璟側頭看向葉婉兮，無奈的嘆道：“真是說不過你。”

他轉頭看向帳頂，結輕輕蠕著，覺嚨有些干。

“我前些日子進宮，見過趙氏了，被做了人彘，泡在一個滿是惡臭的木桶里。”

葉婉兮面大變，子半撐起來。

這麼慘無人道的刑罰？

“父皇讓人做的？”

李夜璟點頭說：“那小太監還說是因為防止自盡，但父皇說他太恨了。”

葉婉兮微張著半晌，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修了多世的緣分才能換來同床共枕的機會。

縱然趙氏不是他自己愿意娶的，但到底也娶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覺得有錯，那你一刀殺了好了，卻用這種方式來折磨。

毫沒有顧忌過，他們之間還有孩子。

人彘，人彘啊。

歷史中的那位人彘，可是將人都嚇傻了的。

李夜璟看到趙氏的樣子都會留下心理影，若是李映月和李宴琦看到了，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問關于母妃的事了？”

李夜璟點頭道：“是啊，問過了。”

“是讓人下的毒嗎？”

“是，不過父皇一直都知道，他看著被趙氏下毒殘害數年，他卻選擇視而不見。”

葉婉兮覺他的手在逐漸收。

“我質問他了。”

“父皇怎麼說？”

“他說他有他的難，他怕趙至誠忌憚他，殺了他扶老四上位。他怕他死之后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聽了李夜璟的話，算是明白他為什麼抑郁了。

人家的冷眼旁觀都有理由，斗不過趙至誠，連提醒都不會？

這還真是，把你膈應得不行，你還挑不出人家的錯來。

李夜璟翻了個，“我不想待在這里了，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張虛偽的臉。”

“那你想去哪兒？”

“去封地，做逍遙王爺去。”

葉婉兮皺眉，“恐怕不行，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謝東宸是魯王的人。你若是卸了兵權去江南，咱們會被他欺負。”

李夜璟又將子翻過來，無的看著帳頂。

“我要想反了。”

葉婉兮：“……”

“開什麼玩笑，你這會兒反，某些人可要著樂了。”

“哼，這也不是，那也不行。”李夜璟煩躁的翻過去，背對著葉婉兮。

葉婉兮拍著他的后背道：“喂，這麼大個人了，你能不能理智點兒？”

“又沒外人，還不許我叨叨幾句。”

“行，你叨叨吧。”

李夜璟悶了半晌，不再提這事兒，而是問道：“老四那邊怎麼回事？”

“唉！還能怎麼回事？你大哥要他們的命，趙家的人可不管景大小姐，只管顧著李宴琦。李宴琦倒是沒事，景大小姐可慘了，孩子沒了，連……”

“什麼？”

葉婉兮輕嘆道：“這事兒我還沒同說，估計自己也不知道，以后都不會再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