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生面癱,也不是天生沒有味覺。
在加S.No1之前,他只是嵐市大學的一個普通學生。
父母早年白手起家,經商打拚了好幾年,立了公司,家境才慢慢富裕起來。
他過過沒錢四闖的日子,也過過揮金如土眾星捧月的生活。
但好景終歸不能長久,人一旦有了錢就會變,而他的父親恰好就是這種人。
一開始是早出晚歸,後來漸漸地徹夜不歸,最後乾脆借口出差,在外面養了個年輕小三。
那時候葉微恆還小,卻也能覺到家裡的氛圍變了。
很多次半夜醒來都聽到母親在隔壁低聲哭泣,第二天早晨起來又眼睛紅紅地在廚房給他準備早餐,然後送他去上學。
他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了,可看到母親憔悴的面容,就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直到那天,他在學校上課時,突然被班主任出去,然後被匆匆趕來的舅舅接走。
之後就到了醫院搶救室門外,看到了外公外婆,還有半個月沒回過家的父親。
當時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人們也都不說話。
搶救室外的紅燈亮了很久,外婆一直在抹眼淚,外公在旁邊拍著的肩膀,無聲地安。
舅舅在走廊裡走來走去,煙一又一地,而父親掩面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天似乎過得格外漫長,也格外的深刻。
從搶救室的燈熄滅,到醫生走出來憾地搖著頭說『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短短幾分鐘之後,他看到了大人們臉上崩潰的緒。
所有人都在哭,好像那一瞬間天都塌了。
外婆抱著他小小的,當場哭得暈了過去。
只有他背著書包獃獃地站在那兒,心底慌張得不知所措。
直到父親走過來告訴他,以後再也見不到媽媽了,他才後知後覺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長大以後回憶起那天,就只有一種從頭到尾都很懵的覺。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切發生得這麼突然。
母親去世半年後,父親就再婚娶了另外一個人,並且那個人還帶了一個年歲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進門。
從那以後,才是真正的噩夢開始。
二婚之後沒多久,父親更加變本加厲地夜不歸宿,除了每月定期會給生活費以外,從不管家裡的事。
後媽心裡憋著火沒地方撒,又不捨得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撒氣,於是就把他當做了泄憤的對象。
起初是經常放學回來沒有晚飯吃,後來乾脆就不準家裡的司機接送他上下學。
其實這些都沒什麼,只是他會覺得所謂的家,越來越陌生。
就好像他才是那個多餘的,寄人籬下的人。
但自從母親突然離世後,很多事他都不願意去多說,也沒有人會問。
所以他並沒有跟父親去說後媽的所作所為。
而後媽發現他不會告狀,便做得越發過分。
尤其是心不好的時候,還會手打他。
面癱也好,失去味覺也好,全部都是拜他這位後媽所賜。
顧南舒知道,陸景琛睡過一個女人,且念念不忘,所以結婚六年,他都不曾碰過她分毫。可她不明白,他明明盼著她早點死,為什麼當她意外車禍,生死一線的時候,他還要拽著她的手,狠聲質問:“八年前你費盡心機爬上我的床,又霸占了陸太太的位置整整六年,現在你不說一聲就拋夫棄子……顧南舒,你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六年前,許硯談和岑芙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沒人會把他們放一塊想。岑芙怯懦循規,許硯談妄為放肆。 連岑芙的姐姐岑頌宜——那個美豔的表演系花死心塌地都追不上他。 聚會上,別人暗地笑談姐妹倆:“她妹是她爸媽為了小宜治病才生的。” 岑頌宜攬著朋友,笑著玩樂沒否認。 岑芙低著頭聽,手指摳得泛白。 許硯談懶懨懨窩在一邊兒,余光掃了眼,勾著唇與他人碰杯。 ①岑芙想給常年打壓自己的岑頌宜找點不痛快,但是選錯了法子。 不該去惹許硯談。 燈光曖昧的酒吧里,岑芙假借被人撞到摸了許硯談的手。 他那迭著青筋的大手,好似一把就能掐死她。 摸了下一秒,岑芙後悔了,嚇得後背發涼。 她低著頭退了兩步想跑,忽然被他慢悠悠叫住:“姑娘。” 許硯談懶散地坐在吧台邊,掀眼的瞬間,女孩一雙含著畏懼的小鹿眼印在他眸底。 她站在那兒,紅潤眼梢,顯得脆弱又可憐,被越來越多注意到他們的人打量。 許硯談手裡玩轉著酒杯,笑了:“摸完就跑?” 岑芙肩膀一抖,彷彿掉入猛獸群的弱小動物。 ②分別數年,岑芙想不到會在自己同學的婚禮上再見到許硯談,據說是陪一個女同學來的。 看著他們挨在一塊有說有笑,岑芙懶得再看,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起身離開。 走到出口,她被倚在一邊等待許久的許硯談攔住。 許硯談眼眸漆黑深邃,看不透情緒。 他把煙掐了,語氣懶散:“還認得我麼。” “許硯談,被你耍著玩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