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就這樣推著自行車走在瀝青小路上，不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小販從邊經過，都非常熱的跟季家父子打招呼。

季崇是這個小縣城裡出了名的老好人。

無論對誰，他都很和善。

哪家有困難，就去哪家幫忙。

鄰裡鄉親都對他很信任，也很尊敬。

畢竟是知識份子，在當地還是很歡迎。

不過提起季家，眾人談論得最多的還是季家小子，季風揚。

這年材高高瘦瘦，肩膀平直很是好看。

他不笑時很酷，笑起來就有點壞壞的，帶點帥。

在臨江一中，季風揚同樣也是出了名的學霸校草。

外貌出眾，績優異，運天才，很招孩子喜歡。

他經常會收到孩子寫的書，但大多時候都是扔在課桌屜裡，連看也懶得看。

簡直就是酷到沒朋友。

變故是從一個深冬的夜晚開始的。

那天，季崇攢夠了錢，父子倆去鎮上的球鞋店裡買下了新球鞋。

心心念念的新球鞋終於到手，季風揚有點小興。

他左手摟著鞋盒，右手又摟著父親的肩膀，哥們兒似的在父親肩上拍了拍，「爸，謝了。」

季崇雖是知識份子，卻不迂腐。

看到兒子這麼高興，他也跟著笑道：「謝什麼，這是爸答應你的。不過待會兒回家見著你媽，知道該怎麼說吧？」

「知道，店促銷搞活，打八折！」季風揚答得輕車路，極為順口。

父子倆一看就是經常搞這種事，非常有默契。

季崇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八折不行，至得五折。不然你媽那個脾氣，又得扣我生活費。」

「哈哈哈……」季風揚哈哈一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五折就五折。不過爸，我媽那個脾氣，你到底喜歡什麼？」

說到這個，季崇的神明顯和了下來。

橘黃的路燈打在他上，襯托出那張英俊卻不再年輕的臉，更加笑意儒雅。

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他一低頭就笑了，「你媽啊，很好。」

僅僅是這樣一句話，卻有著被歲月沉澱的溫。

季風揚挑了挑眉，不是很懂。

在方面，季崇向來斂。

他也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說。

臨江縣的冬天特別冷，屋簷下都結冰。

父子倆走在回家路上，說說笑笑商量著一會兒怎麼矇混過關。

經過一個小巷口時，突然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和男人們的鬨笑聲。

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事，父子倆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朝巷子裡走去。

隨著越走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汙言穢語，簡直不堪耳。

季崇當即加快腳步沖了上去，季風揚也跟在後面。

等他們趕到時，只見好幾個流氓小混混正把一個高中孩堵在角落裡，手腳的調戲。

孩坐在角落的地上，死死捂住自己的服，被嚇得哭個不停。

季風揚認識，高一三班的趙夢。

那些小混混看到季家父子倆，一個文質彬彬的老好人，一個臭未乾的臭小子，本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