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導辛苦了。”晚說道,語氣真誠,神如常。
只是心里冷了幾分。
錢麒雙眼緩緩瞇起,打量的同時,眼里流出一抹贊賞。
不愧是史上最年輕的影后,這演技,哪怕是他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辛苦倒不至于,畢竟為錢家的一分子,管理家族企業也是我的分事。”
錢麒說話的時候,看似隨意,實則所有注意力都落在晚臉上。
晚由始至終都神淡淡,偶爾還會對他笑笑,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錢麒把菜單遞過來,非常有禮貌地讓點單。
晚微笑著接過。
錢麒繼續道,“只是有些擔心我哥,他對梁慕晴的去世非常傷心。”
說到去世二字的時候,他的語氣咬得重了一些。
晚挑挑眉,角含笑地抬頭,意味不明地看了錢麒一眼。
在和錢麒目對視的瞬間,輕笑道,“錢導有什麼忌口的嗎。”
好似只是隨眼一看、隨口一問。
若不是觀察微之人,鐵定無法看出,就在剛剛那麼一瞬間,已經讀懂了這場鴻門宴的真實目的。
對于梁慕晴的死,錢麒懷疑了。
相比于訝異,晚更多的是興和好奇,自認為事做的滴水不,梁慕晴表面上看來,是真的死了。
有醫院開的死亡證明,有火化時的所有書面文件,有葬禮,還有親朋好友的證詞。
就連梁慕晴的親生母親,都說自己兒死了。
錢麒究竟是從哪里看出了破綻?
晚眼神微亮,喜歡棋逢對手的覺!
可能是智商太高了吧,很多在常人眼里難于上青天的事,在眼里卻不過如此。
就像自學的那些學位,在別人眼里是逆天的存在,然而在眼里,甚至連努力都沒有,輕輕松松就拿到了。
智商上的優越,令骨子里帶了點傲然和淡漠。
娛樂圈里那些人的刁難和陷害,說真的,在眼里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輕輕松松就能解決,本不用放心上。
唯一讓覺得有些煩的,是夏語璇。
雖然如此,也依舊沒怎麼把夏語璇放心上,至沒有那種棋逢對手的覺。
怎麼說呢,夏語璇雖然很難纏,也很難對付。
但這種難對付,卻不是出于自的優秀,而是夏語璇很狡猾,懂得如何借助邊的人往上爬。
全是依靠別人的能力,而不是自己的。
所以,這個人雖然可恨,卻無法讓晚打人心底里認同過一次。
而現在,晚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這個男人,比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沒有什麼忌口的。”錢麒說道。
晚角微勾,旋即低下頭去,很認真地點單。
僅僅一個眼神,錢麒就知道,晚已經知道了他的懷疑。
他心里微微驚訝,心想不愧是陸寒川看上的人,果然有意思。
他又想到了自晚復出以來,娛樂圈里的腥風雨。
這一年堪稱娛樂圈的多事之秋,房子塌了一座又一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事件層出不窮。
在外人眼里,只覺得這一年的娛樂圈,卻不知道原因,更沒有人把事往晚的上想。
畢竟無論哪個人倒臺,似乎都和晚無關。
但圈人都清楚,那些事,哪怕不是晚做的,但也多多和有關系。
否則不會那麼湊巧,每個出事的藝人都和晚有過節。
錢麒雙眼緩緩瞇起,以前他也不清楚晚在那些娛樂圈大事件當中扮演什麼角,只是有所懷疑。
而現在他確定了,那些事,絕對都是晚做的!
好可怕的人!
好有趣的人!
今天這頓飯值了,讓他重新認識了晚!
既然雙方都是聰明人,那就沒必要再打太極。
錢麒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小姐那麼聰明,想必已經猜到我今天找你的目的。”
晚抬眉看了他一眼,角的笑意味不明,仿佛一個鉤子,隨時可能把人勾進深淵。
沒有說話,繼續低頭,非常優雅地翻了一頁菜單。
錢麒咋舌,心道對怪陸寒川和賀文軒都栽在手里。
不冤!
世上漂亮的人很多,聰明的人更多。
但是漂亮聰明又有智慧的人,卻很。
尤其是長得如晚這般的。
“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確認一下,梁慕晴真的死了嗎。”
晚頭也不抬,“當然。”
錢麒雙眸一暗。
雙眼沉沉地看著對面的人。
晚非常淡定,點完餐,將菜單合上,然后遞到錢麒手里,“錢導,請。”
錢麒看也不看菜單一眼,抬手招來服務員,直接下單。
反正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又不是吃飯,點了什麼都無所謂。
服務員很快上來,接過菜單后又退了出去。
包間的門被關上,里面只有晚和錢麒面對面地坐著,兩人無聲對視。
一淡然,一沉。
氣氛安靜而詭異。
錢麒臉拉了下來,“我要聽實話。”
“這就是實話,梁慕晴死了,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嗎,錢導為何多此一問?”
“因為我知道,沒死。”
“哦,是麼。”晚紅微勾,雙手規規矩矩地疊放在桌面上,坐姿端正如同小學生上課。
好整以暇地問,“錢導何出此言,梁慕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希還活著,然而事實卻是,真的死了,被你哥和夏語璇一起害死了!”7K妏敩
前面語氣緩慢,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語氣陡然轉冷。
令安靜的包間如同寒風過境。
“你也說了,梁慕晴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真的死了,你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走出來。”
“錢導這是在說我沒良心麼,晴晴的死我很傷心,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得活下去,相信晴晴也不希我一直沉浸在過去。”
“不可能,你是個很重的人,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錢麒的語氣變得凌厲起來。
帶著幾分咄咄人。
這語氣,就像他面試的時候,經常會惡語相向,考驗演員的臨場反應。
晚心里翻了個白眼,心想這招在五歲的時候就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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