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聲音沙啞，多為恨鐵不鋼的惋惜。

“如今更是為了你，跑去了西南，不顧自生死，不顧奉天大計。”太后緩緩閉上眼睛，眼淚滾燙。

“母親……”念晨重重磕頭。“是念晨的錯，這一切……由我開始，由我結束。”

“不必再喚我母親，我的晨兒已經在五年前失蹤，至此未曾尋回。至于皇帝……此次病重，不知還能不能活下來。”太后紅著眼眶，起看著念晨。“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不起錚兒，不如給他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

念晨僵了很久，有怎麼會聽不懂太后話里的意思。

“晨兒，我知道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為了他能穩坐皇位，可他不喜歡，我們便是強求了。”太后將念晨扶了起來。“去吧，去尋他吧，你若對他同樣有，就聽聽他的意見吧。”

念晨紅著眼眶低頭，猛地抱住馮太后。“您永遠是晨兒的母親。”

“其實將你養在邊，我有私心，你是歸山的掌上明珠，將你留在邊，能穩固我在宮中的地位，也能借著歸山的人，穩坐太后的位置，錚兒說的沒錯，我們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真正為他想過。”

太后嘲諷的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去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念晨來不及多留，轉跑了出去。

“太后……”常山走了進來，紅著眼眶笑了笑。“您終于，放下了。”

其實，這些年，一直著太子做皇帝的，是太后啊……

“是我錯了。”馮太后搖了搖頭。“錚兒，從始至終，都是我穩固權勢的工。”

“太后，您別這麼說。”常山搖了搖頭。

“也該結束了。”太后走出殿。“這天，早就變了。”

奉天如今的局勢，戰爭四起，哪里還能撐得住啊。

皇帝無能，那便換有能力的人來吧。

“傳赫連驍。”太后沉聲開口。

“是！”

……

西蠻。

“師父，師父，玉衡師父怎麼了？為何幾日都不曾出門？”元寶跟在鏡玄屁后面喊。

“誰知道呢。”鏡玄表示自己不知道。

“可青兒姐姐說，玉衡師父那夜從您殿里醒來，之后就閉門不出了。”元寶一臉不解。

“你小小年紀，聽誰嚼舌，那是……”鏡玄憋紅了臉，哼了一聲。“那是自作自，不吃東西又吹了風，病倒了，我好心收留。”

“哦。”元寶也不懂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那我去看看玉衡師父。”元寶要跑去見玉衡。

鏡玄眼疾手快的扯住元寶的后領。“別去了，讓好好休息一下吧，中毒了。”

元寶擔心壞了。“師父怎麼會中毒？”

“自己給自己下毒，還能耐的。”鏡玄想想都來氣。

不知道玉衡當地在做什麼？這段時間，花樣作死。

是在考驗他的醫嗎？

信任他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的子啊。

真是搞不明白，到底想干什麼。

“元寶。”遠，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

鏡玄警惕的回頭，站在風中的男子，是個高手。

元寶的僵了一下，回頭看著戴面的男人，許久激的撲了過去。“爹爹！”

男人手抱住元寶，笑了笑。“有沒有好好吃飯？”

“爹爹。”元寶紅了眼眶，抱住慕容澈。“他們說你死了，不會回來了，他們騙人的。”

“爹爹確實死了……”慕容澈小聲開口，沖元寶做了個噤聲的作。“爹爹換一個份守在元寶邊，可好？”

元寶抱慕容澈的脖子。“爹爹這段時間，去了哪里？”

“給元寶賺錢去了。”慕容澈了元寶的腦袋。

元寶趴在慕容澈懷里，回頭看著鏡玄。“爹爹，那是我師父。”

鏡玄警惕的看著慕容澈，走過去作揖。“慕容公子。”

既然現在的西蠻王已經是元寶，那鏡玄只能喚他慕容公子。

“你竟能一眼看穿我的份。”慕容澈揚了揚角。

“公子最近是我歸山的重點關注對象。”鏡玄深意的說著。

慕容澈倒是不以為然。“哦？是嗎？歸山對我這麼興趣？”

“長煙閣，您可了解？”鏡玄沉聲問了一句。

“長煙閣？”慕容澈笑了笑。“聽說過，不是個殺手組織？”

“不如說是斂財的阻止。”鏡玄淡淡的看著慕容澈，再次開口。“叛軍有大量的軍需儲備，錢財富裕才能與我奉天如此持久的開戰，滋擾邊關，自是有人在背后養著這些叛軍。”

歸山已經查到了長煙閣頭上。

長煙閣，這些年利用到斂來的巨額財富，養著叛軍和各地的反叛勢力。

“說的倒是很有道理，看來這個長煙閣，不好對付。”慕容澈淡淡的說著，抱著元寶離開。

元寶沒有察覺到慕容澈和鏡玄之間的互相試探，只知道慕容澈回來了，他很高興。

鏡玄哼了一聲，歸山有人懷疑長煙閣是朝歌的，是在背后斂財。

但以鏡玄對朝歌的了解，不可能是，可能自己都不知。

但如若是慕容澈……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只是，看慕容澈的樣子，好像并不打算承認。

……

玉衡寢宮。

“公子，您這已經很弱了，還三番五次的中毒……”宮十分擔憂的說著。

玉衡咳嗽了一聲，手心是溫熱的跡。

門外，一個宮走了進來。

玉衡示意邊伺候的宮下去。

“為何那藥是你自己喝了。”宮有些生氣。“難道你要違背長老的命令？”

“滾出去……”玉衡讓宮滾出去。

宮蹙了蹙眉。“那是烈的催……藥，您這子骨，如何扛過來的？”

“滾！”玉衡讓滾。

如何扛過來的？不想對鏡玄下手，只能自己喝下那碗茶，還能怎麼扛？

“告訴大長老，不要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了……我不會再對鏡玄下手。”玉衡用力握床單，手背青筋明顯。

“長老上鏡玄了？”宮小聲問了一句。

玉衡愣了一下，抬頭看著那宮。“滾出去！”

慌了，在慌什麼？

聽見外面的靜，宮快步離開。

鏡玄端著藥走了進來，就看見玉衡又咳了。“你是多和自己過不去？”

無奈的將藥放在一旁，試探了下玉衡的脈搏。“你想死，也不用吃……那種藥吧？毒藥多的是，那種藥暫時死不了還痛苦，多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