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采丹見到了太后,希聽到不一樣的答案,可惜事與愿違。
王太后顯然還是在氣頭上,“是晉王!我把先帝留下的石頭都送去晉王府了,讓他來替王家說,他便是這麼幫哀家的!”
王采丹心底的最后一僥幸落空了。
怔怔坐在那里,心口揪痛。
原來是太后求晉王來的,并不是晉王自己想來的。可他要救王家,為何要搭上的親事?
“七皇叔他,為何要將我嫁出去?”王采丹看著王太后,“姑祖母,是為什麼?”
王太后嘆了口氣,“哀家也想過這個問題,興許……之前你提起珠兒得證與晉王妃的玉香丸有關,被他知曉了。他一向又疼晉王妃,便想著替出氣?”
“為了韓攸寧……”
王采丹心愈發撕扯著疼痛,痛得不能呼吸。
那日晉王看時的冰冷,他之后對父親的警告,“管好令嬡”,也是為了韓攸寧。曾在韓攸寧面前提起太子,晉王不高興了吧?
王太后安道,“你別急,我們從長計議,哀家定不讓你嫁到廖家去!”
王采丹眼圈一紅,眼淚落了下來。
獄沒哭,父兄死了沒哭,可此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不想嫁給廖元思,可比起來這個,更介意的是晉王對的絕。
王太后見慣了王采丹恬淡,很多年沒見哭過了,心疼地將王采丹摟到懷里。
“還有兩日便過年了,正月初一皇后定是要給我請安的。到時我來求,心地慈定然會答應為你說的。”
王采丹喃喃道,“皇后?”
王太后道,“是啊。皇上重,只要開口,皇上沒有不應的。”
這個太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比起皇后來實在差太多了。皇后但凡說什麼,都無須求,皇上都會一一讓如意。
那些妃子是為何能誕下龍嗣的?不過是們在見到皇后時足夠恭敬,又言自己進宮多年從未侍寢,讓皇后心生疼惜。皇后隨后便勸誡皇上子嗣為重,萬不可在那里虛耗時。皇上雖不喜那些妃嬪,可為了皇后不至于心生歉疚,便會賞賜們一夜恩寵。
提起那個自己從未謀面的皇后,王采丹眼中也升起希。
曾聽父親說,只要嫁與太子,作為兒媳便有機會見到皇后。
父親說只要能讓皇后喜,的一生都會順遂無虞,他們王家也會屹立不倒。確切說,們王家在宮中真正要依靠的人是皇后,而不是太后。有皇后向著王家,皇上即便再忌憚,也會為了皇后忍下。
王采丹沒有在宮里久留,神思恍惚地出了宮門,對鎮國公府的馬車視而不見,走在熱鬧的大街上。
還有兩日便是大年,路上的行人來去匆匆,手里懷里滿滿當當的,都去往同一個方向,家。
的家,破了。的心,也碎了。
現在一無所有。
管事丫鬟跟在后勸說,充耳不聞,不知不覺走到了晉王府門前。
這里從小便是心目中的圣地,每每出門,總要想方設法從這里經過,盼著能遇到那個謫仙般的七皇叔。
即便遇不到他,可只要見到他住著的地方,走著他走過的路,心中便是歡喜的。
此時府門前已經掛上大紅燈籠,在正午的照耀下紅彤彤的,就如韓攸寧和晉王大婚時那紅嫁的紅,紅得刺眼。
仰著頭,靜靜站在那里。
七皇叔,你可否告訴我,你為何對我那般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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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錫堂。
送走嘰嘰喳喳的趙湘兒,韓攸寧站在廳堂正中央的條案前,看著上面的兩個石頭擺件。
這兩塊石頭,一塊出一抹殷紅,一塊出一抹紫紅,皆是純粹的稀世珍寶。
可如此寶貝,慶明帝卻讓它們都流晉王府。
趙承淵走了進來,笑看著,“你看這石頭已經好幾日了,還沒看夠?”
韓攸寧回頭,趙承淵剛剛練武結束,額發汗津津的,眸子也被汗水染得黑漆漆的,攝人心魄。
他只穿了件單薄的黑短打,汗水打了裳在上,顯得肩膀寬闊,腰窄,配上那雙眸子,猶如一只覓食歸來的獵豹。高貴,兇猛。
即便親這麼久了,看他這幅模樣,依然是不由失神。
在趙承淵走到邊坐下時,方發覺自己失態。
韓攸寧不聲地藏自己的小心跳,掩飾地嗔道,“王爺走路沒聲音的嗎?”
趙承淵笑笑,也不破小丫頭的那抹,“那我下回走路時聲音大一些,讓丫鬟請安的聲音也大一些。”
韓攸寧坐下哼聲道,“王爺取笑我。”
趙承淵刮刮的鼻子,“不敢取笑。你若給岳父大人一紙家書告狀,我恐怕應付不了。”
他扭頭看了眼后條案上的石頭,“你若是喜歡,我請工匠打磨一下,里面定然頗為璀璨。”
“不必了。倒不是喜歡,只是這石頭是皇上示意太后賞賜的,我心里總不踏實。”
畢竟皇上前世一直想著法地要置他于死地,萬一這石頭里有什麼玄機呢?
可細細嗅過,沒有發現其中有什麼不妥。也用石頭泡水,再拿老鼠試毒,也沒什麼異樣。
趙承淵沉片刻,“你懷疑的有道理。穩妥起見,這石頭還是別擺在這里了,我差人查一查再說。”
韓攸寧道,“王爺先別急,既然太后是給我過年添喜氣的,總得等到過年后再收了。”
趙承淵沒有堅持,下人抬了熱水進來,他去了室沐浴。
再出來時,韓攸寧正開著箱籠,擺弄著里面的珠寶首飾。
趙承淵問道,“你可是要出門?”
韓攸寧手里拿著一對寶石耳墜,正是王采丹送的添妝禮。
“我聽趙湘兒說,皇上給丹和廖元思指婚,讓他們三月完婚。我是皇嬸,總得給備些面的添妝禮。”
趙承淵淡淡嗯了聲,表示知道了,便坐在邊拿著巾子頭發。
韓攸寧睨著趙承淵,“這門親事可是王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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