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珩沉默了剎那。
這意味太始元真是被那位劫仙之祖後續創出?還是出自空空道人之手?又興許是二者共同完?
可他的練炁名號又分明是喚作《神屋樞華道君說太始元真經》。
道君和這兩位又有何牽扯?
是神屋樞華道君得見了此法,因其中道理詰詘高妙,才另做文章,轉述了下來?亦或另有來由?
種種念頭繁如麻。
陳珩應下衛令姜的道誓時,本就是打著白得一門道的心思,不要也是可惜了。
卻沒想到,竟還有這般變化……
他下心思,將諸多雜念一掃而盡,繼續閉目參悟其法決來。
而一真法界外。
衛令姜已是微微氣,飛劍的靈也大不如前了。
陷在這種天魔大之中,即便有十倍百倍的胎息,也早晚是要被耗去的。
更莫說周圍還有三個累贅在,只全靠自己在勉力維繫。
在衛令姜手心都在微時,後又好死不死傳來一道聲音,憤憤轉過腦袋,只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睛。
「師姐,我——」
「我不是你的師姐,你才是我師兄!」
衛令姜面無表:
「你閉吧!」
……
橫飛,劍肆。
衛令姜也不再記數自己撐過了多久,無論胎息和心神,都已呈出不支之態,突然神一,素手一揮,猛得將兩個小遠遠推出數丈外!
而下一刻!
一隻枯瘦黝黑的巨掌便猛得落下,將兩個小方才立的原地打得塵沙飛濺,揚起大片大片的泥土!
虛空像紗幕一樣被輕輕分開,出一頭幽靄罩、目若金燈的巨大魔類。
它有些訝異地抬起手掌,似是為自己的一擊不中覺得可惜,旋即三張面孔都發出嘻嘻聲,猛一躬,出手如電,一爪便抓向了衛令姜!
「力異魔……」
此時飛劍正被一群魔類拚死拖著,也來不及召回了,衛令姜一咬牙,剛要強行榨胎息,施展出道。
這時,腦後突然風聲一,同時也是一隻手探出。
原本閉目盤坐中的陳珩此刻正像逮兔子一般薅住的領,手臂一,猛得往後一擲。衛令姜便瞬息狼狽倒飛了出去,連翻了數十個滾,才勉強止住。
等到好不容易站起來時,只見陳珩從袖中抖落了兩隻紫金破煞錘,與力異魔的巨掌狠狠相撞!
當!
這一擊發出的聲響猶如驚濤拍岸!讓衛令姜都不得不掩住耳朵!
但不過半個剎那,陳珩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過來,甚至比衛令姜滾得還要遠一些。
「這個力道……」
陳珩雙臂微,虎口都幾乎要開裂,他面一變,剛轉的同時,衛令姜突然扯住了他的袖袍。
「混蛋!你又想丟下我嗎?」
衛令姜氣極反笑:「我們可是立下過道誓的!」
「師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陳珩瞥了一眼,上氣機陡然一變,這時候,若是不看面目的話,他幾乎就是那些烏泱泱天魔中的一員:
「我只是想取出參合車,離這頭天魔遠些,再做打算。」
「等等,你終於修了散景斂形?」
衛令姜欣喜,猛得抓住他的手:「我有一頂琉璃罩,可以遮蔽形,我——」
話音未落。
兩人神一震,同時抬首看去。
遠遠天際,正有一道金火神火正從不知多里遠的方向殺來。沿路的天魔一聲不吭,便被頃刻蒸殺,連哀嚎都發不出了。
整方西南天空,都是金紅的一片,如浴火海中。
「看來,用不上師姐的那頂琉璃罩了。」
看到這一幕,陳珩彷彿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
他對衛令姜展一笑,道:
「已有玄鍊師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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