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鐵棠一腳落下,青黑的云紋靴震起淡淡煙塵。
“好膽!”
“如此不識抬舉,你要與人王作對麼?”
來人猛一轉,凌厲的雙眸宛如鷹眼,帶著攝人心魄的力量,直視鐵棠。
“本自然不敢與人王作對,不過....你擅自襲擊本,難道想與監察殿為敵?”
鐵棠雙指虛空一夾,指間竟然有金鐵之聲迸發,似乎有條看不見的細線從中崩斷。
高手的目擊,已經有了足夠置人于死地的力量。
瞪誰誰懷孕也許做不到,但是瞪你一眼,讓你當場暴斃,卻不是沒有可能。
“此人名為毋德佑,是姜王心腹的手下,手段森嚴,聽聞是軍伍出。”鐵棠耳邊傳來了仇正傳音。
兩人上來就互相給對方扣了一頂帽子,誰也不服誰。
毋德祐兩手攏在袖袍之中,神肅穆:“據我所知,你尚且未曾圣都敘職,還算不得一位真正的監察使。”
“本是否是監察使,你說的不算,欒世子已經被本尋回,此時再扣押八郡人杰毫無意義。”
毋德祐與屠永春小聲談了幾句,隨后又閉上雙眼,似乎在與何人通。
片刻之后。
他才睜開雙眼,不咸不淡問了一句:“欒世子何在?”
“放人。”鐵棠手掌印,巫力源源不絕送,虛空中的貔貅愈發清晰,威嚴漸重。
兩邊對話幾乎都是無頭無腦,只顧自說自話,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毋德祐心也有幾分氣惱。
眼前這位小輩,仗著監察殿就敢如此肆無忌憚行事,完全就是一個愣頭青,一點都不懂場規矩。
他的實力遠超鐵棠,早已邁了神巫境,卻不敢真正出手鎮鐵棠。
先前以目擊示威,鐵棠若是接不下,那是他自己沒本事,說出去都丟人。
但要他真正出手,鎮一位監察使,那也不是毋德祐敢做的事。
“小輩,今日苦果他日嘗,以后有的你。跟我來,我家大人要見你。”
鐵棠剛想開口拒絕,卻被仇正按住了肩膀。
“那人可以見一見,去看看他想做什麼。”
于是三人一前二后,一路默默無言,來到了九堯郡邸。
這里本來是九堯郡守萬華藏等人的辦公之,可此刻萬華藏已經在天獄,其他員也在大牢待著,已經被人王的人手占據。
三人穿堂過院,鐵棠到四周明里、暗里有許多高手在潛藏護衛,自己等人一路走來,上至有數十道元神之力掃過。
這架勢有些不一般,也不知那位姜人王,到底派了何等人前來,竟然有如此微風。
最終三人在一宅院前方停下。
還不等毋德祐上前叩門,大門自敞開,一道風風火火的影大笑著走了出來。
“不知仇大人也一同前來,有失遠迎,恕姜某失禮了。”
此人上前就握住了仇正雙手,仿佛相多年的老友重聚,分外熱。
簡單寒暄了幾句,仇正拍了拍鐵棠:“這位就是姜王派來的得力干將,全權負責邪教作一案。”
那人將目一轉,微笑看著鐵棠:“鐵大人,久仰了,你的大名近來可是如雷貫耳,姜某聽得耳朵都快結繭了。”
得,又是這種笑面虎。
鐵棠眉頭微皺,非常不喜歡和這種人打道。
此人的份地位、修為實力,都超出自己,甚至超出仇正許多,卻對誰都是一口一個大人,將自姿態放得很低。
這反倒讓鐵棠不好輕易發難。
“姜....姜大人是吧?恕鐵某孤陋寡聞,未曾聽過大人寶號,不知姜大人與.....”
“姜王乃是我族中長輩,姜某名經武,忝為龍武驃騎將軍,來來來,里面坐,坐!”
姜經武領著二人,毋德祐則是至始至終不發一言,老老實實地守在門口,神態恭謙。
三人進了宅,依次落座,立刻就有仆從端來熱騰騰的茶茗。
“剛剛的事姜某已經聽說了,我手下那渾人蠻橫慣了,沖撞了二位,姜某給兩位賠禮了。”
姜經武說完起,真的要給二人躬施禮,仇正連忙上前扶住:“誒,姜大人客氣了,說來我等也有些不對,都是誤會,誤會。”
媽呀!
鐵棠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是真難當。
姜、仇二人又互相吹捧了一會,方才不舍,各自回座。
旋即姜經武又將目看向了鐵棠:“鐵大人,欒世子一事.....本先謝過了,你可是幫助本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既如此,還請姜大人放出八郡人杰,讓他們回返各郡,以免耽誤了政務。”
“這個嘛.....”姜經武笑笑,端起香茗品了一口,卻沒有繼續發聲。
仇正也不說話,三人就此僵在一。
其他事可以和稀泥混過去,這事卻不行,因為他們二人本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姜經武縱橫場多年,又被姜人王派過來全權督辦此案,自然有的是手段。
他輕輕松松幾句話,就將目前最大的功臣鐵棠,摘出了這個案件。
“鐵大人先擒夏思白,又救回欒世子,就連項大人也是鐵大人通知前來。
此間功勞甚大,姜某方才已經稟報人王所知。
人王親口吩咐,讓鐵大人圣都一行,功封賞。
聽說鐵大人剛進監察殿還沒多久,卻連番立下大功,果然無愧絕巔之名,姜某真是自愧不如。
鐵大人如此英杰,想必進圣都之后,必定能夠有一番驚天地的舉,也許日后姜某也要在鐵大人手下為,還........”
姜經武絮絮叨叨多了一大篇,將鐵棠吹得天下地下獨此一份,真是說到口水都干了方才罷休。
而在鐵棠耳中......
這番話他只聽到了六個字:‘人王親口吩咐’。
“我剛手雙方漩渦,馬上就被人趕走,這話到底是真是假?”鐵棠琢磨不定。
他傳音仇正,對方也無法斷定。
“按理說他不敢造人王法旨,不過此事太過巧合,確實也有一定的可能。
但無論如何.....其實我們已經沒得選擇了。”
仇正的話不難理解,鐵棠也很快明悟。
無論姜經武是假傳法旨還是真有此事,他都只能當作真的。
因為此時的姜經武,在九堯城就代表人王。
鐵棠作為此案目前最大功臣,等于是一塊免死金牌,能夠在朝堂與監察殿的權力斗爭之中,發揮出不俗的作用。
但他剛剛冒頭,立刻就被人調走,很難說里面沒有什麼玄機。
大商的場,絕不是簡簡單單依靠武力就能為所為,為下位者的鐵棠,即便有‘免死金牌’在,也奈何不了人王那等權傾天下的重臣。
“鐵大人....鐵大人?”
姜經武的呼喊,讓鐵棠回過神來。
他有些意興闌珊,不死心再問:“八郡人杰何時能夠放出?他們本無罪,強行拖延下去,反倒顯得姜大人辦事不利了。”
姜經武也不氣惱,笑著應道:“過程不重要,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這個道理莫非鐵大人不懂麼?
鐵大人若是無事,還請盡快趕赴圣都,也許此行封賞歸來,會有所不同。”
“邪教非同小可,其勢已,還姜大人早日破案。”
“呵,不過些藏頭尾之輩罷了,鐵大人勿憂。”
......
出了九堯郡邸,鐵棠眉頭皺,仇正以為他還在氣惱自己被調離之事,便出言勸。
不過鐵棠卻是擺擺手:“大人,姜經武這邊....似乎有點奇怪。
也不知他是真的有把握,還是看不起邪教,亦或那位真的與邪教有什麼瓜葛.....
我總覺有些不太妙。
姜經武來到九堯也有段時間了,可曾抓到什麼重要人,或者捕獲什麼重要線索?”
“你想太多了,邪教一案的確算不得什麼,先前他們能夠在九堯攪風攪雨,只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一旦朝廷運轉起來,普天之下誰人能夠抗衡?
至于姜經武此人.....他雖然沒有做出什麼功績,但也怪不得他,邪教自上次一役,的確已經銷聲匿跡,需要時間......才能徹底清剿。”
仇正的話讓鐵棠一怔,他沒想到其他人與自己對邪教的看法,有那麼大不同。
似乎大部分人都以為.....三大邪教被剿滅,只是時間問題。
“難道真是我想太多了?”
回到監察郡邸之后,項天與蘇子安也得知了人王口諭。
這種事沒有辦法,大一級就死人,本無法拒絕。
“恰好你還未敘職,便圣都一起辦了,左右也算是好事,去到朝歌也是賞,不是罰,沒什麼不好的。”
項天安了一句,蘇子安也上前按住鐵棠雙肩。
“你但去無妨,這里有我看著,斷不會讓他們出了問題。”
他知道鐵棠的親朋好友,此刻都在大牢待著,這句話便是讓他安心。
“到了朝歌之后,若是遇到麻煩,可以去威遠侯府,我會修書知會家兄。”
“謝過蘇兄!”
鐵棠甘當監察殿的第一把劍,不是為了抖威風,純粹是覺如今時局不對,想將李清婉、陸正青、天問、李庚、霧從云、龍榆、鎮關東等人先救出來。
聯想到先前聽到的一些聞,他總有一種不好的覺。
武穆、人王、三大邪教教主.....這些人的份,不能有任何一人重合,甚至有所關聯都不行。
否則會引發什麼樣的危機,本就無法預測。
臨走之前,鐵龍、鐵虎、鐵牛三兄弟也從廣江城趕了過來。
項天走得太急,沒有顧得上這三人。
鐵棠也去了一趟牢獄,分別見了自己那些好友一面,囑咐他們心安。
出乎意料地是......
天問、李庚、龍榆、李遙、鎮關東、嵇英哲、霧從云七人過得不錯。
他們已經從牢獄換到了一宅院,每天喝酒吃,修煉閱經,流神通巫法,除了被限制行之外,倒也逍遙自在。
“和尚,這是咋回事?”
天問狠狠派了鐵棠肩膀一掌:“鐵頭你自己跑去吃香的喝辣的,得虧咱也有幾分背景,否則豈不是大牢坐穿?”
“別扯淡了,到底怎麼回事?我這次要去圣都朝歌,恐怕短時間回不來。”
“你要去朝歌?”
“那可得千萬小心再小心了,哪個地方別說你一個絕巔,就算一位仙神去了,說沒也就沒。
至于我們這里,你不用擔心。
那人也就是牛皮吹得響,真以為我和牛鼻子后師門是擺著看的?
他們多也顧忌幾分,做做樣子便放我們出來了。
我和牛鼻子待著就是吵架,便讓他們把龍榆等人也喚了過來。”
“好,若是你們提前出來了.....帶上他們先回清水郡,哪都不要去。”
“怎麼?聽你這麼說,覺天下要大變了?”
“也許是我多慮了,以防萬一。”
“行吧,反正也沒人想呆在這鳥地方。”
.......
辭別天問等人后,鐵棠還想去見李清婉等人,但卻到了阻撓,并沒有功。
最終。
他與鐵龍、鐵虎兩兄弟,開啟了奔赴圣都朝歌的旅程。
鐵牛則被他喚回廣江城,并吩咐將所有族人都遷移到清水郡。
這個決定一開始兄弟三人是不同意的,他們的店鋪與跟腳都在廣江郡,貿然離開等于背井離鄉。
但鐵棠好說歹說,又拿出三千年壽元丹贈予鐵牛,當作遷移資,總算是說服了三兄弟。
“大人,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先前鐵牛出手為江映雪造棺,若是有心報復,很可能會連累到你們族人。
這只是其一,其二麼......是我的一種直覺。”
“行了二弟,聽大人安排不會錯。”
鐵龍、鐵虎也沒多想,既然已經踏上了鐵棠這條船,那就只能隨波逐流,掌舵者不再是他們。
大商皇朝的圣都,位于人間大地中部,距離此時的九堯城極遠,相隔千山萬水。
如此遙遠的距離,如果依靠此時三人的腳力......恐怕沒有個百八十年,連朝歌的影子都看不見。
按照仇正、項天等人的說法,鐵棠需要先去往神都府的府城——神都。
再由神都借道,去往圣都朝歌。
想要直接依靠傳送陣傳送到朝歌,九堯城做不到。
即便在一些能夠做到的城池,鐵棠的階、份量也不夠開啟這種權限。
過往的員,如同李清婉、陸正青、何長生等人圣都敘職之時,都是先去往自所在郡城的,鐵棠也不例外。
伴隨濃烈的陣法芒,鐵棠三人的影徹底消失在了九堯城。
九堯也沒有直達神都的傳送陣,需要經過好幾個中轉站點,才能真正抵達神都府的府城。
連續的幾次傳送,也讓鐵棠察覺到了目前大商的缺陷所在。
疆域太過廣大,各個城池之間很難保證快速通,即便有著傳送陣存在,也有著致命缺陷。
這些一節一節構建起來的傳送陣,若是在平時尚且沒有什麼。
一旦出現戰,導致某一環節的傳送陣出了問題,立刻就會引起連鎖反應,使得號令不能及時通傳,救援無法及時趕到。
九堯城的邪教一役,就是很好的例子。
折騰了近三個時辰,在最后一次七彩芒閃耀之后,鐵棠三人來到了目的地。
“你們來過神都麼?”
“沒有!”兩兄弟齊齊搖頭。
鐵棠剛一睜開雙眼,立即覺一淡淡的氤氳之氣從四肢百骸流。
此地的天地元氣,已經由量變引質變,化作了一種新的元氣飄浮在空中。
這些純無比的天地元氣,讓鐵棠本來就嗷嗷待哺的一至寶,仿佛死鬼投胎一般,瘋狂鯨吞起來。
轟隆隆!
無數元氣化雨,又演變海,大浪濤濤,最終以鐵棠為中心,化一道漩渦龍卷風,不停席卷四周的純元氣。
“何方妖孽,敢在神都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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