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張的說,就算是我的老師元一道主,或許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衛韜沉默片刻,微笑著道,“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所以才在關鍵關口能夠破境而出。”
“武道路漫漫,想要有所就,天賦、毅力、心志、運氣等缺一不可。”
聲音清冽干脆,有如山間泉水,“你只將原因歸結于自己運氣好,我肯定是不信的。”
衛韜沒有回應,專心致志駕車而行。
沉默片刻,忽然又好奇問道,“俊丫頭不俊丫頭的,我其實并不是十分在意,不過好生養的形容,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
衛韜差點兒一把碎馬鞭。
他自是知道,此時此刻千萬不能有太長時間的猶豫遲疑。
不然便會引起懷疑,再怎麼解釋,都會越描越黑,變謊言的起始。
因此在剎那的思考后,他便語氣輕松開口說道,“道子真是令人贊嘆的聽力,隔著那麼遠距離,竟然都能聽到本人老師的夸贊之詞。”
停頓一下,他低低嘆息,“天人化生,養神還虛,這便是生養一詞的來歷。
所以老師剛才的話,就是在夸道子靈明毓秀、神意獨,假以時日必定天人合德、煉虛合道。”
“原來如此,你的老師眼界見識極高,雖然為外道武者,竟然也能如此準正確地描述出宗師之上的一些修行道理。
怪不得他能在塵世草莽之中發現你這塊良才玉,沒有讓你一直蒙塵下去。”
倪灀微微頜首,忽然出罕見的表。
“不過,雖然我知道自己天賦資質很好,算是數十年來元一山門最強道子。
但令師如此夸贊,卻還是太過抬高,讓我聽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衛韜沒有回應,專心駕車而行,心神在這一刻回復平靜安寧。
毫無征兆的,叮的一聲輕鳴。
他微微一怔,狀態欄浮現虛空。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的期限到來,又多了一枚可用的金幣。
加上之前剩下的兩枚,變了三枚的總數。
衛韜目轉,在一個個界面上來回巡梭。
如今能夠提升的功法,其實也只有一門蛇盤而已。
名稱:蛇盤。
進度:220%。
狀態:破限十二段。
描述:不同氣運行脈路相互融合,此功法得到大幅進化提升。
如果不是沒有配合修煉的藥材,環境也有些不太允許,他早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將三枚金幣全部投進去,看一看能否繼續進度提升,達到破限十五段的層次。
一縷帶著意的秋風拂過,帶來淡淡幽香。
衛韜收斂心神,將目從狀態欄上移開,抬頭朝著前方看去。
便看到在不遠的前方,一位麗子牽著馬兒緩步而行。
而在窈窕麗子后,還有一個中年人亦步亦趨跟隨,無論快慢,不多不都是三米距離。
衛韜的目落在的上,心底悄然升起一驚艷的覺。
此一襲白,在一陣陣秋風吹拂下,衫不時在表面,勾勒出俏窈窕的妙曼態。
路邊青草叢中,忽然多出來一片隨風搖曳的淡黃小花。
便在這里停下腳步,低頭注視著路邊隨風飄搖的花草,氣質猶如空谷幽蘭。
馬車從兩人側緩緩路過。
子轉過頭來,看了衛韜一眼。
兩人視線虛空對,一即分。
淡淡一笑,眼中波閃,接著落在了閉的車廂側簾上面。
悄無聲息間。
布簾被拉開一道隙,出一雙清幽雙眸。
子手指微微一,長長睫輕,臉上倏然綻開一淡淡的笑容。
這一笑,頓時猶如百花齊放。
生生將秋雨之后凄涼氛圍驅散,為周圍環境都增添出幾分亮麗的彩。
“原來是倪灀妹妹。”子笑著說道。
“我在這里緩步慢行,原本是為了等待本門釧師弟,卻沒想到先等來了元一倪灀道子。”
倪灀垂下眼睛,“我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荒郊野外見到商師姐,靈明山第一道子。”
子面帶笑容,微微頜首,開口說話的聲音卻愈發冰冷,不含一溫度。
“四年前在玄武道門一見,倪灀妹子初出茅廬,便在與本門釧師弟的手中勝出,比武臺上英姿颯爽,讓人眼前一亮,給了我很大驚喜。
只可惜你當時不知何故早早離開,沒有機會與你切磋武道,讓你為我的手下敗將,當真是一大憾事。”
衛韜勒住韁繩,將馬車停在路邊。
隨即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靜心凝神,沉默不語。
倪灀依舊坐在車上,聞言毫沒有氣。
只是悠悠嘆道,“凝妃道子,四年前我有事提前離開,讓你沒有機會與我手,四年后你怕是仍然沒有機會與我手。”
你還是先將紫霄宗元師兄那一關過去,再來站到我的面前吧。
四年前他惜敗你一招,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怕是對凝妃道子日思夜想,就盼著能與你在太玄山上再續前緣,做一場手談。”
商凝妃輕輕甩手中馬鞭,目從倪灀面上移開,又緩緩落在衛韜上。
沉默頃,忽然淡淡笑道,“沒關系了,今天見到你之后,我忽然便失去了想要和你一分高下的心思。
因為此次教門弟子大比,我看倪灀道子似乎心不在此,只在于縱山水之間。
又有模樣俊俏的年郎日夜相伴,幕天席地,恣意所如,倒是令人莫名艷羨。”
衛韜就在此時睜開眼睛,緩緩開口道,“這子流里流氣,非是良人。”
停頓一下,他呼出一口濁氣,“要不要我將打死?”
“你算什麼混賬東西,膽敢如此對小姐說話!”
旁邊侍立的中年子雙眼猛然睜開,朝著馬車看了過來。
剎那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再是低眉順目的家仆模樣。
而是變了睜眼就要取人命的殺神,一霸道兇戾氣勢撲面而來。
普通人若是被這雙眼睛一瞪,怕是當場就要兩戰戰,氣神意都要盡數被奪。
商凝妃微一抬手,中年子立即后退一步,恢復到垂手肅立的姿勢。
氣息轉換收放自如。
轉眼間就從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又變回了屹立不的山石,毫不見剛才霸道兇戾的氣勢。
倪灀看都沒看中年子一眼。
一直將目落在靈明山商凝妃的臉上,表似笑非笑,平靜淡然。
片刻后,輕輕挑開門簾,從車廂一步踏了出來。
秋風再起,挾裹著縷縷的寒意,卷起倪灀袍袖衫,出手中一塊似是剛剛摳下的車廂木板。
商凝妃松開韁繩,任由駿馬漫步走向一邊。
“倪道子準備在此地和吾一較高低?”
屏息凝神,眼睛亮起,“倒是正合我意。”
“不,商師姐說的不對。”
倪灀面無表,冷冷說道,“你真真正正惹到我了,所以我們就在此地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這里前后無人,安靜清幽,很適合做凝妃道子的長眠之地。”
說到此,一抬手中長條木板。
上面一行潦草寫就的字跡清晰可見。
“靈明山道子商凝妃之墓。”
今天比較忙,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