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煢妹!”
男人睚眥裂,抬手就是一道寒芒出,同時勐地合撲了上來。
卡察!
寒芒落在那黑紅纏的表面,濺起一熘耀眼的火,隨即沒水中不見。
接著拳掌凌空對撞,出一道巨響。
男子向后倒飛,口中鮮狂涌。
心底猶如火藥炸開,勐地使出一個千斤墜,落地就要轉而走。
眼看著煢妹被那人拎著脖子抓起,他卻沒有任何上前救人的念頭。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逃。
不能有一一毫的猶豫,逃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最好能一口氣跑出珞水城周邊地界,中途都不會有任何的停留。
轟隆!
就在此時,地面震。
泥水炸開,四散飛濺。
他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人一手拎著煢妹,竟然剎那間便已經來到近前。
空著的那只手臂倏然暴漲,張開五指朝著他抓了過來。
眼前一黑,頭皮劇痛。
他完全沒有反應的空間,便被衛韜一把抓了過來,和已經陷昏迷的人擺放到了一起。
“有點兒意思,但還是不夠啊。”
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衛韜將他們并排擺在一起,隨后卡察卡察幾聲脆響。
兩人四肢不正常扭曲,頓時冷汗淋漓,從昏迷中痛醒過來。
“本來只是想清掃一下的尾,沒想到卻打翻了一只窩子,釣到幾條大魚。”
他微微笑道,“你們兩個人很有研究價值,甚至比房小姐更加值得珍惜。”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煢妹滿頭冷汗,聲音抖問道。
“我是什麼人并不重要。”
衛韜緩緩搖頭,語氣溫和。
“你們現在最應該考慮的問題,不應該是打探我的份,而是想想自己怎樣才能活下去。”
男人冷笑,“你殺了房小姐?我不認為你會放過我們。”
“是,你們是你們,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人強忍劇痛,咬牙說道,“我們要怎樣做,你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很簡單,只需要兩個條件。”
“一個條件換一條命,兩個條件都做到,你們就可以走了。”
兩人眼神閃爍,已經有些意。
衛韜見此,微笑著豎起一手指,“第一個條件,我對你們的幽玄技很有興趣。”
“我們所修功法名為幽玄技,重巒疊嶂,可以通過靈將兩人氣機相連,力量無間融合,并且隨著合擊層數的增加,發的實力也急劇增長。
直至打到最高的九重疊浪時,便能發出遠超吾等夫妻兩個普通聯手況下的實力。”
男子說到此,忽然有些猶豫。
最后還是長嘆一聲,“功法原本就在我們臥室床下的柜,你可以自己去取。”
“我自己去不太放心,最好還是帶著兩位一起。”
衛韜點點頭,“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先把另外一個不安定因素置干凈。”
一片狼藉的會客廳。
柳青緣和風秋還在對峙之中。
風秋心中滿是后悔。
他也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也有著靈。
而且比起他自己,對方在開啟眉心靈竅后,還多出了道道尖細詭異的笑聲。
笑聲與嗚咽低泣織混雜一,頓時神遭到重創,連活一下手指都很困難。
好在他不好,對面的小丫頭同樣痛苦。
雙方比拼意志堅持下來,他有信心取得最后的勝利。
唯一的變數就在外面。
在層層疊疊的哭笑聲中,風秋還能約聽到劇烈的手聲音,就從外面的小院傳來。
秋風對自家人有信心。
因為比起他自己,他們兩個才是得到了胎換骨的提升。
再加上被桂婆婆親自傳授的合擊技,即便是遇到教門七宗的門執事,也并非沒有一戰之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
雖然只是十數個呼吸,卻讓他覺度日如年,心中頗多焦灼不安。
再加上妄念詭音的影響,整個人的神變得愈發萎靡起來。
反倒是對面的柳青緣一臉澹定表。
雖然流的更多,將衫都幾乎染得通紅,臉上卻依舊滿面笑容。
仿佛從七竅中淌出的不是鮮,反而是延年益壽的瓊漿玉。
甚至連擾神的詭笑低泣,都甘之如飴,如聞仙音。
這種除死之外無大事,能折騰也敢折騰的心態,就連衛韜都相當佩服。
兩人的對峙還在繼續。
直到腳步聲響起。
衛韜從外面走了進來,頓時便宣告了戰斗的結束。
盞茶時間后,所有反抗全部被清理干凈。
柳青緣和烏開始理尸善后,衛韜則來到后宅臥房,到了年輕男子所說的那只箱子。
打開后,里面除了一部修行功法連同觀想圖錄,還有大把的珠寶首飾,大通錢莊銀票,糟糟堆在一起。
他擔心有毒,便拿來一片床板將籍挑起。
先丟到年輕男人臉上,觀察片刻后才用腳尖翻開其中一頁。
“來,我說哪頁哪段,你給我背出來,讓我核對一下容如何。”
衛韜表嚴肅,語氣認真,“只要有一個字錯了,就說明這是本假的籍。”
片刻后,他又轉頭看向面慘白的人,“你也不要閑著,倒數第四頁的最后兩段,還有倒數第二頁的前兩段,全部由你來背。”
一切核對無誤,核驗無毒。
衛韜終于出滿意笑容,將功法圖錄連同所有珠寶銀票都裝進包裹。
“很好,那麼第二個條件。”
他豎起第二手指,“我想要知道,你們青蓮教的組織結構,以及其他所有信息。”
風秋三人對視一眼,面上盡是慘澹苦表。
“我知道你們有顧忌,不敢說。”
衛韜暗暗嘆息,一副為他們考慮的語氣,“但是不說就會馬上被我打死,說了卻不一定會死,只要你們跑得夠快,藏得夠深,不被他們抓到。”
“哦,忘了告訴兩位,我其實和教門大宗也有些關系。
想要保住你們的命,應該也并不算是一件難事。”
三人勐地抬頭,同時開口。
“閣下是哪一宗的道長?”
“漠州定玄派,你們應該都知道。”
衛韜云澹風輕道,“我和宮霖是好朋友,還有老孟孟山膺,大家關系也都不錯。”
風秋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宮霖……莫非便是新任宮掌門的親傳弟子!?”
“原來風先生也知道這個消息。”
衛韜溫和笑道,“你們若是有棄暗投明之心,本人便可以做主,派人將三位護送前往漠州。
回頭還得讓宮霖這小子親自出來迎接二位,安排后續的療傷休養。”
“閣下的意思是,還能讓宮霖親自出來迎接我們?”
風秋張了張,小心翼翼問道。
衛韜一瞇眼睛,語氣轉冷,“怎麼,這位風先生難道不相信我的人脈能力?”
“不不不,我們相信,絕對相信閣下的能力。”
風秋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
努力調整了一下緒,“閣下或許還不知道,宮霖他已經失蹤多日,很有可能是死了。”
“哦?”
衛韜眉頭皺起,想要出些許悲傷驚疑表,卻終究無能為力。
最終只能是面無表道,“你胡說八道,莫不是在欺瞞本人?”
“閣下息怒,如今我等命都在閣下一念之間,又豈敢拿這種一查就知的事欺瞞?”
“可憐吾友,竟然在大好年華死于非命,若要讓我查到是誰下的毒手,定然……”
衛韜說到此,忽然一擺手,“算了,還是先說你們的事。”
“既然我那好友出了事,那就讓孟山膺親自接待你們,這點兒面子,老孟還是會給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包裹中出一枚令牌,在兩人眼前晃了一晃。
“看到了沒,這就是我和孟掌事的,見了此令,如人親臨。”
風秋微微一怔,苦笑嘆息,“定玄殿孟掌事,也和宮霖一起,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他說著說著,心中驀地一驚。
某個極其可怕的念頭涌上心間,剎那間額頭上已經不控制沁出冷汗。
衛韜瞟過一眼,卻毫不在意,“那宮掌門總行了吧。”
“兩位不要告訴我,老人家也已經死了。”
“沒有沒有,宮掌門剛剛榮登定玄派主之位,一修為驚天地,怎麼可能會毫無征兆突然仙逝?”
衛韜點點頭,“那我們就開始,同樣的問題,我先問一個人,再返回來詢問另一個人,若有哪一細節無法對上,你們知道后果。”
半個時辰后。
風秋重重呼出一口濁氣,“你說過,答應你兩個條件,就會放過我們一條命。”
“我確實說過,所以,我不會出手殺人。”
衛韜點點頭,推門走出臥房。
柳青緣早已經在外面安靜等候。
“里面還有三個人,完事后尸一并理干凈。”
他抬頭看一眼正烈的午后,了背上碩大的包裹。
“后面的事,就拜托柳姑娘代為置,你為巡禮司翊衛卿,也算是大功一件。”
柳青緣躬行禮,“還請衛先生放心,珞水城丘員外勾結邪道妖教,被本司發現端倪后出手剿滅,本就是理所應當之事。
不管是珞水城,還是左近的元一道,任誰都不會冒頭多說一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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