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并不接道歉。

柳華志抹了一把眼角的淚，他敞開心懷，坦然道，“我知道我不對，但我已經習慣那樣的日子了，我他媽一錯再錯，錯得離譜，都是錢鬧得，都是錢！”

柳華志抬頭看著柳小，“要不你把我送進去吧，現在的日子我過得糟心，特別糟心！”

柳華志破罐子破摔，“昨天來這里之前，我得知你重病，我還想著能不能繼承你的產，我真的不是人！我算計你，你還對我好，還不要我的錢，可是外面的那些人呢！他們想要我的命！我真的很失敗！我已經遭報應了，妻離子散，錢沒了家沒了，我就像一條狗！”

柳華志再次紅了眼，中年男人的崩潰，已經口無遮攔，沒人能解釋得清楚那種混無序的緒由來，憋在心里太久了，他就快炸了。

柳小一點不意外，點點頭，“這的確是你能干出來的事，不過還好，你自己說出來了，說出來了，就代表以后不會這樣做了。”

柳小說道，“其實，我一直盼著你能自己去自首，如果你能自己去自首，我心里對你的恨，也會跟著減弱一些。”

柳華志低著頭停頓了片刻，心里的自私和懺悔互相抗衡，他沒有勇氣，但他也的確不想繼續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了。

這時，孫國慶的電話再次撥打了過來。

柳華志看了眼手機屏幕，這一次，他沒有背著柳小，他直接按下接聽和免提，不等他開口說話，那頭的孫國慶便怒吼了過來，“你他媽收了錢，你倒是辦事兒啊！那些狀態到現在還沒刪除！柳華志你是不是在誆老子？你個狗雜碎！五分鐘之，把所有狀態都刪除！不然我找人辦了你！佳琳已經鬧到我的公司了，你再不把事兒給我辦干凈，你就提頭來見！”

眼看著孫國慶要掛斷電話，柳華志一腔怒火，沖著手機便吼了過去，“你他媽跟我老子老子的！你們一窩子白狼眼，你們才是狗雜碎！我就是騙你怎麼了？你個傻沒腦子的狗雜碎，你們家的那點破事，早晚會鬧到人盡皆知！你等著看吧你！”

說罷，柳華志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大氣，他也來不及跟柳小解釋了，他打開微信朋友圈，現學現賣，既然，柳小能發“小作文”痛斥柳佳琳，他就能寫“小作文”痛斥孫國慶！

他腦子轉得飛快，三言兩語便把事代清楚了，他直接公開了柳佳琳的世，言明柳佳琳就是孫國慶和水呈嵐的私生！他還說，如果他突然失聯或是消失，一定是孫國慶和水呈嵐找人把他給殺人滅口了！

狀態發送完畢，評論區瞬間炸鍋。

柳華志的微信里都是商圈好友，一傳十十傳百，柳佳琳的那點“家丑”，傳得滿城飛舞。

柳小也不用問了，他看了柳華志的微信朋友圈，倒吸一口涼氣，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太刺激，比那止疼藥都管用，剛剛還覺得后腦勺微微疼痛呢，這會兒，神清氣爽！

天大的，以這樣隨意的方式公開，著實搞笑了些。

柳華志長舒一口氣，他調節自己的緒，沖著柳小說道，“你這個方法真好，一條朋友圈，解決了我藏在心里多年的怨恨！我現在也什麼可怕的了，魚死網破，我就不信孫國慶真敢殺了我！”

柳小瞪大眼，仍舊沉浸在這個勁消息之中，是萬萬沒想到，柳華志會做出如此倒戈之事，倒是有點讓刮目相看了。

柳華志平復了緒，笑著道，“水呈嵐，你知道吧，就是那個高。”

柳小忽然抓起手機，一邊低頭敲著手機鍵盤，一邊道，“你再詳細跟我說一下，我再寫個小作文，我得讓柳佳琳火個徹底！”

柳華志也來了興致，如今，他放棄了孫國慶和柳佳琳這兩棵大樹，他和柳小統一戰線，他們有了共同的敵人，柳佳琳。

柳華志說道，“那你再給我來幾個玉米餅，我邊吃邊跟你說，這個餅真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