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店,柳華志仍舊坐在凳子上,不肯走。
柳晴忙完了手頭的工作,走到柳華志的面前,開口道,“你還要坐到什麼時候?不走嗎?”
柳華志仰頭道,“你媽現在在里面,是什麼狀況啊?以后還能出來嗎?”
柳晴多留了一個心眼,雖然,平日里沒什麼心眼,而且總是拎不清,但是在面對柳華志的時候,還是有點記的。畢竟,這柳華志不是好人。
柳晴說道,“不知道,出不來吧,這才幾年,我媽那個罪很重的。”
柳華志若有所思,點點頭。
他起道,“行,過幾天我還來看你們。”
柳華志走出桃店,他開始盤算著,要麼,他要哄好柳小,要麼,他就等著柳小重病病危后,分走的產。
想來想去,哄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盼著人去死,倒是簡單多了。
柳華志忽覺神清氣爽,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天黃昏,并未黑。
綢緞似的橘黃天空,淺藍淡白是底,層層遞進。
私人莊園的草坪上,早已擺好了長條桌。
向柏凱命人買來了吃火鍋的和食材,前前后后一共三個廚師和兩個服務生,在草坪上搭起了浪漫又熱烈的火鍋盛宴。
這一切只因柳小的一句,想吃火鍋看星星。
摯友們是陸續到齊的,向,阮潔瓊,衛昊,洪毅,袁依菲,方非煙,松松,柳晴,以及房蕭羽。
現場熱鬧極了,向柏凱還命人把唱歌的設備搬了出來,就為了讓大家開心,讓小開心。
先看黃昏再看星,伴隨著火鍋的熱氣騰騰,辛辣和鮮香的氣息調著每個人的味蕾。
簡易搭起的棚子上,掛了很多星星小夜燈,仿佛,他們不是來看病人的,而是來這里度假的。
柳小安靜地坐在一邊,沒辦法跟朋友們一起奔跑,唱歌,撒歡,的氣神兒有限,只能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鬧,看著他們笑。
笑得腮幫子酸疼,那些人一個個如活寶。
阮潔瓊坐在柳小的邊,打開自己的手機,給小看自家孩子的相片和視頻。阮潔瓊訴說著養孩子的快樂和痛苦,說希小也能生一個,有了孩子的人生,會變得更加滿有樂趣。
袁依菲時不時給小夾菜夾,小病期吃不了辛辣,只能吃鮮香的鍋底,但聞著辣味也是一種滿足。
他們所有人都跟商量好了那般,絕口不提小的病,只想讓開心。
方非煙給小講著最近姜氏集團里的趣事,自從小病假后,好些人覬覦小的位置,一時間,所有的妖魔鬼怪都顯出了原型。
柳晴全程靠在房蕭羽的邊,問問這,說說那,還主給房蕭羽夾菜。
柳晴每靠近房蕭羽一次,房蕭羽就挪著椅子往邊邊靠一點,直至,房蕭羽就快上洪毅了。
房蕭羽影響了洪毅干飯吃涮,洪毅隔著房蕭羽,沖著柳晴便不滿了過去,“別了你!你都快把我和小房進鍋里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我這累了一天了,就想著這頓解饞呢!”
坐在對面的向和松松哈哈大笑,大家伙都看得明白,但大家伙也都知道,柳晴配不上房蕭羽,全都是柳晴的一廂愿。
柳晴帶著不滿,挪回到自己的位置,瞧著方非煙長得漂亮又大方,不搭起訕來。
柳晴道,“煙煙有男朋友嗎?是不是已經到適婚年齡了?我家隔壁的餐館老板,一直讓我幫他兒子介紹對象,他家家里條件可好,而且……”
不等柳晴說完,方非煙笑著拒絕,“不了姐姐,我不喜歡男人。”
這番話落地,此時剛把牛塞進里的向柏凱,噗嗤一下噴了出來。
一桌子人哈哈大笑。
柳晴從開場便開始鬧笑話,倒是丟盡了人,但自己渾然不覺。
袁依菲湊到小耳邊,小聲道,“柳晴越來越有曹阿姨的那勁了,蠻不講理還喜歡講別人的八卦,特別是給人家介紹對象這種事兒。”
柳小神虛弱,但心極佳,笑著道,“我姐啊,自從上次又被渣男騙了一百萬,終于是長點心了。就是不清楚,這勁能持續多久,我姐的典型特征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夜深時,衛昊抱著煙花筒,走去了空曠的地方。
松松手里握著打火機,跟在衛昊后,里忙忙叨叨,“我來點我來點啊!說好了我來點的!”
衛昊實在忙叨得慌,“行了閉吧,你點你點!真納悶我哥平時是怎麼忍你這個碎子的!”
煙花燃起的一刻,沉悶卻有力的轟然聲響,隨即是短暫的平靜,繼而燃升上空,煙花盛開綻放,眼下的夜瞬間被點亮。
偌大的莊園和草坪,短暫地明亮了起來,以夜幕為背景,星星在后,煙火在前。
草坪上的一個個小腦袋,仰頭而,他們有的手牽著手,有的攬著肩,他們凝視著這個平凡夜里的不平凡一幕,歡呼著,慶祝著。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在慶祝什麼,或許是青春萬歲,或許是友誼長存。
提早準備好的無人機,從他們的頭頂飛過,他們用力揮著手,努力將這一幕,留在攝像頭的記錄之下。
而熱鬧之余,小因為虛弱勞累,靠在了向柏凱的肩膀上,緩緩睡,呼吸平穩。
向柏凱小心翼翼不敢挪,他把攙扶在椅子上,他將自己的肩膀向靠去,給擁抱和支撐。
向拿來薄毯,披在小的上。
所有人都自主安靜了下來。
燃燒在桌子中央的裝飾蠟燭,在燭臺上盡燃燒,阮潔瓊對著那蠟燭發呆,緩著,雙手合十,對著蠟燭默默許愿,“希我的小能健健康康,希老天爺能把從前的柳小還給我們。”
頃刻間,所有人都雙手合十,他們默默在心里祈禱,祈禱老天爺手下留,祈禱他們這群人能一直陪伴到老。
向柏凱摟了小的肩膀,臉蒼白的小仍舊在沉睡之中,睡得那麼安穩,像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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