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域太虛十殿,乃至十殿以外的修行勢力,皆有些疑,許多人沒聽過魔天閣的名頭,更不知“司無涯”是誰,能有什麼天大的謀。這裡是太虛,是十殿和聖殿主宰的地方,乃至九蓮天下,失落之地,無盡之海,都不例外。
但對於魔天閣其他九大弟子而言,岳子的這番話令他們吃了一驚。
那個七生,真的是司無涯?
馭殿岳子好歹是太虛中一等一的人,又如何瞭解到魔天閣的?
魔天閣九大弟子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接下來就讓我一一道明,爲大家解。正好三位大帝陛下也在場,爲我做個見證。”
岳子回到場中,繼續說道,“衆所皆知,嶽奇乃我族人,死前是我馭殿的殿首。他死後,我便派人前往九蓮世界調查,甚至親自前去。一百年前,我順著相關線索,查到了殺死嶽奇的兇手。
“這名兇手,便是來自金蓮界,金庭山的魔天閣閣主。早年因行事作風狠辣無,修行之道特殊,被人冠以魔頭的名號,其座下十大弟子,個個皆魔,故而又有魔頭祖師爺之稱。失衡現象發以後,這魔天閣的祖師爺以一己之力,抗擊兇,反而了金蓮的信仰,大炎的神。”
有人問道:
“既然查到兇手了,你直接找他報仇就是,跟今天的殿首之爭有什麼關係?”
岳子點了下頭,又道:
“我在一百年前便查到了兇手,甚至找到了他們的老巢,奈何,這幫賊人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我令人在金庭山守了三十年,不見人影。無奈之下,便遊走九蓮,耗時七十年。
“這七十年來,我吃不好睡不好,每日輾轉反側,紅蓮,黑蓮,青蓮,甚至在未知之地找到了陸吾的影。後來聽人說,這魔頭祖師爺和並蓮大聖人陳夫關係匪淺,便一路調查。
“最終得知,這夥賊人,上了太虛!”
此言一出,衆人驚訝不已,下方已是議論紛紛。
“你的意思是說,七生殿首,就是殺死嶽奇的兇手之一?這事可不小,你可有證據?”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著雍帝君。
岳子說道:“我當然有證據……我既然能查到魔天閣,也必然將他們的名字,來歷全都查了個清楚。一個人重名,可以理解,那麼請問,這幫人又如何解釋?”
他從袖中一張紙,向前一推。
符紙亮了起來,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在空中劃過。
這些名字,剛好與太虛中九位太虛種子的擁有者相符,唯有一人,也就是司無涯,沒有人聽過這個名字。
岳子冷哼一聲說道:
“這夥賊人,竊取了太虛種子,又以各種幌子,混太虛。他們想要爲殿首,進天啓核,領悟大道,就至尊。好以此推翻十殿的統治!!”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都爲他的說法到驚訝。
就連收留太虛種子擁有者的三位大帝,亦是眉頭微皺,覺到有些不對勁。
岳子又道:
“魔天閣十大弟子,皆是太虛種子擁有者。第七弟子司無涯,便是當今屠維殿殿首七生!!”
雲中域安靜了下來。
本以爲今天是殿首之爭的熱鬧日子,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曲。
這事非常勁。
衆人看向七生殿首。
三位大帝保持沉默,不隨便發表自己的意見。
花正紅似乎早已和岳子通過,知道了此事,於是看向七生殿首,問道:“七生殿首,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七生緩緩起,踏空飛了起來,看著岳子說道:“岳子,到現在爲止,都是你一面之詞罷了。”
“那這些名字,你又如何解釋?”花正紅說道。
七生呵呵一笑:“太虛種子的擁有者,天下誰人不知。”
他學著岳子的方法,當即在空中寫下十個名字,依次在空中亮起,讓衆人看得清清楚楚,然後補充道:“這很難嗎?”
“……”
衆人再次議論了起來。
七生殿首說得有道理啊,這名字誰都能寫出來。
岳子:“你——“
七生繼續道:“其次,殺害嶽奇的兇手,誰也不知道。據我所知,嶽奇在兩百多年前去世。那時候的九蓮,只有陳夫稱得上聖人。況且聖殿有神天平應。那時我等修爲弱小,如何殺得了嶽奇,靠嗎?”
“……”
衆人鬨堂大笑了起來。
岳子怒火中燒,回拂袖,道:“你,出來!”
在他後不遠,一人畏畏,被罡氣攏了過來。
“此人來自金蓮,兩百年多年前金蓮第一大教幽冥教青龍殿二把手,於洪!於洪極爲了解魔天閣,也認得十大弟子。他可以作證也可以指正,這些太虛種子擁有者,同屬一門。”岳子自信地道。
七生笑道:“隨便從金蓮找來一人,以威脅的口吻其就範,這……很難嗎?”
“……”
岳子眉頭一皺,這人,有些難辦啊!
“三位大帝陛下,你們好好想想,這七生幫助你們抓獲太虛種子擁有者,他爲什麼會如此清楚?在金蓮界,人人皆知司無涯詭計多端,是個善於心計的小人,狡猾至極,他爲何如此瞭解其他九人?”
“他現名七生……家中排行老七,單字一個生,剛好對應魔天閣排行老七,獲得新生的說法。”
赤帝,白帝,以及青帝,稍稍回想,好像還真那麼回事。
包括著雍帝君,回想起當初與上章爭奪小鳶兒海螺的場景,的確如此。
“於洪,你來說,他是不是司無涯?!”岳子說道。
於洪朝著前方走了一下,看向七生。
正要開口。
赤帝沉聲道:“如實代,若有半點虛假,本帝決不輕饒。”
於洪哆嗦了下,看了看七生,說道:“他戴著面,認不出來。”
花正紅說道:“七生自太虛以來,從未以真容出現,你不認得也屬正常。要是認識,反而說明你在撒謊。”
嶽奇點了下頭說道:“花至尊明鑑……於洪,你看看青帝陛下旁之人,是不是魔天閣弟子!?”
於洪轉過頭。
目落在了於正海和虞上戎的上。
當他看到昔日教主,正傲然站立於青帝旁時,立時了一下。
教主還是那個教主,氣勢從未改變。
與腦海中那頂天立地,誓要平大炎天下的教主,合二爲一。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如果說是,這是不忠不義,背叛教主。
如果說不是,那就是撒謊,後果不堪設想……於洪陷了無比的糾結當中。
於洪不知道岳子的份,被抓來的時候,也沒想到會落這個圈套。
怎麼辦?!
於洪沒有作答。
然而就在這時,於正海開口道:“沒錯,我便是幽冥教一教之主,於正海。”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下方炸開了鍋。
難道岳子猜測都是真的……
衆人驚訝至極。
於洪完全沒想到於正海會直接開口承認,當即跪了下去。
於正海又道:“英雄不問出,太虛招賢納士,我來自金蓮,來自幽冥教,難道……不行?”
又是一片議論。
這話說得對,來自何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岳子說他們有謀。
岳子說道:“先不說你的問題,剛纔花至尊說了,七生殿首自太虛以來,從未以真面目示人。這就好辦了!”
他拍了下手掌。
人羣中走出一道,手捧畫卷,來到邊。
“這是我託人畫的畫像,畫像上之人,便是司無涯。大家都沒見過七生殿首的模樣,這張畫像剛好能證明他的份!”
“嶽道聖所言有理,沒人見過七生殿首的真容。畫像總不能憑空造。”
衆人點點頭。
唰。
岳子丟出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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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旋轉,照耀四方。
畫卷上,一書生氣影出現在衆人眼前,從容而鎮定,自信而儒雅。
於正海等人看了過去,這不是七師弟,又是誰?
岳子看向七生說道:“七生殿首,可敢揭開面?”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七生。
份先確認,才能討論下一個問題。
花正紅亦是這個看法,說道:“七生殿首,如果你是魔天閣第七弟子司無涯,以面遮掩,與同門合夥,演了一出被俘太虛的戲碼,你可承認?”
有人喊道:“先揭開面一看便知。”
“對,只有心虛纔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衆人熱鬧了起來。
“還得防著他用易容之。”
花正紅說道:“放心,沒人可以在本至尊面前施展障眼法。七生殿首,請吧。”
岳子出得意的笑容。
花至尊代表的是聖殿,這個態度已經說明聖殿開始懷疑七生了。
白帝跟七生關係很好,很想提其解圍,奈何……這裡是太虛,還有其他兩位大帝在場,只得忍一忍,必要時再出手。
“好。”
七生朗聲回答,爬升了許的高度,環顧四方,“既然你們想看我的真面目,我全你們。”
他語氣一頓。
又道:“之所以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原因只有一個——哎……我這英俊瀟灑,無安放的容啊,真不想給其他孩子帶來困擾。”
七生隨手一擡。
面從臉上落。
七生緩緩轉,面帶笑意,看向衆人!
岳子看到七生的五時,不由眉頭一皺,道:“這……不可能啊!”
於正海亦是眼中迸發驚訝之,心道: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