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袍修行者化作流星追了上去。

至尊畢竟是至尊，無論在修行上還是速度上都要比諸洪共快很多。

幾個呼吸之後，一座黑的法出現在諸洪共的上方天際，傲視蒼穹與大地。

法到了至尊境界，往往很難看到高度。而且至尊地位何其尊崇，誰敢輕易靠近，衡量高度。但凡事也有例外，曾有膽子大的修行者就向至尊請命，記錄至尊境界的法高度規則。

修爲進三十一命格以後，也就是最後六命格，每一命格的開啓，都至關重要。所增加的壽命，和法高度皆有不同。

古籍有記載，三十一命格的法可達四百一十五丈，每增一命格加百丈，到三十三命格之後，每一名命格增幅都不一樣。

最後三命格開啓難度堪比開命格，亦是最後命格三大關。每一關五百丈增幅，最後一關千丈起步，是唯一一個沒有固定增幅的命格。

所以至尊境界的法，最低也有數千丈。太虛典籍記載的多爲三千丈起步。

……

諸洪共擡頭瞥了一眼，罵道：“這麼快？！”

他不假思索降低高度穿叢林中，消失不見。

你個頭大，老子跟你玩捉迷藏……

墨錦袍修行者收起法，俯瞰大地。

其他十多名修行者不多時趕到了前。

“下去搜。”

嗖嗖嗖。

“大帝陛下，這人很狡猾，要不要當場宰了他？”

墨錦袍修行者淡淡道：“不急。”

他眼神睥睨，蘊含著一冷意。

五六識全部打開，搜索諸洪共的下落。

墨錦袍修行者曲臂向前一推，一道團，盪漾四周，席捲周圍百里，山川河流，飛禽走四散而逃。

所有生命都在他的知之下，任何風吹草都躲不過他的知。

墨錦袍修行者出一抹淡笑：

“出來。”

沒人迴應。

四周一片寂靜。

“本帝給你一個投降的機會。”

可惜的是，依舊沒有人迴應。

墨錦袍修行者冷哼一聲，法再開……嗡——屹立於天地間。

法旋轉。

無數道黑芒像是蝴蝶似的，朝著四面八方飛旋。

“媽呀…………！”

遠一道虛影從泥坑裡爬出，比野豬奔跑的速度快上百倍千倍，嗖嗖，朝著遠方飛去。

“抓住他！”

十多名修行者迅速追擊。

他們本來就不是諸洪共的對手，又怎麼可能追的上。

墨錦袍修行者反而出笑意：“拿得起放得下，這太虛種子擁有者倒是個人才。”

看著那滿泥垢，飛向遠空的諸洪共，墨錦袍修行者，原地消失了。

空間出現了明顯的和撕裂。

嗡——

法再一次出現在諸洪共的頭頂上。

“你倒是跑啊。”威嚴的聲音落了下來。

諸洪共回一看，撥開臉上的泥垢道：“好特麼……黑啊！”

嗖。

一道雷劫在空中形，打在了黑的法上，像是撓似的，無關要。

但是諸洪共卻消失不見。

墨錦袍修行者點了點頭：“有趣。”

他再次閃追擊。

法盪漾出巨大的漣漪。

漣漪覆蓋之，空間皆發出咯吱的聲音。

也就是這時候……遠傳來凌厲的怒聲：“紀，你在玄黓這麼來，不好吧？”

那聲音傳得十分遙遠。

是從玄黓殿的方向，過了山川河流和森林，清晰地落了黑帝的耳中。

紀收起法，一切安靜了下來，看向玄黓的方向，說道：“本帝偶然路過，看到一野豬，想要將其生擒，說不上來。”

“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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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就是修行者，可以做到長期辟穀。但終究擺不了人的口腹之慾。自上次品嚐人間味，已經過去千年了。能遇到一頭型健碩的野豬，焉能不心？”紀淡淡道。

“你可真是好雅緻。敢問，那野豬可擒住了？”

紀搖搖頭道：“好像逃你玄黓殿了。”

嗡——

玄黓帝君出現在千米之遙的高空中，俯瞰山巒大地，朝著黑帝紀拱手道：“你這麼大老遠跑到玄黓，不是爲了一頭野豬吧？”

“野豬隻是順路，本帝來這裡，主要是想拜訪一下玄黓。”紀說道。

玄黓帝君說道：

“拜訪？”

“不歡迎？”紀的笑容很淡，讓人覺這傢伙心機很深。

玄黓帝君說道：“不是本帝君不歡迎你，而是這段時間，玄黓發生太多事。不方便接待貴客。”

“這不是問題，本帝只坐片刻。”紀虛影一閃，出現在玄黓前方。

後十多名修行者也很快掠來。

二人遙遙相對。

黑帝打量了一下玄黓帝君說道：“沒想到你已經晉升大帝君了……可喜可賀。”

“再怎麼晉升大帝君，與四方大帝相比，還差得遠。”玄黓帝君說道。

“總比那些死了殿主的強。”紀忽然說出一句令人措不及防的話。

玄黓帝君皺眉。

太虛十殿，自然是對應十大殿主。

但可惜的是，十大殿主並非齊全的。其中四殿殿主早在十萬年前便已經隕落。屠維大帝，百年前灰飛煙滅。

紀又道：“本帝並無嘲諷的意思，只是覺得……能在太虛中好好活著，真是太不容易了。”

“沒辦法，爲了天下平衡，不得不如此。這是玄黓的使命。”

“平衡？”

紀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如此極度不平衡的世界，也平衡？十殿只有五位殿主存活，冥心要推新人上位，又將四帝請出太虛，這平衡？”

黑帝指桑罵槐，含沙影，玄黓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你是心理不平衡吧？”玄黓帝君迴應。

紀眼睛深邃地看著玄黓，說道：“都是聰明人，說話沒必要拐彎抹角。本帝只問你一句，你爲玄黓殿的主人，真覺得整個天下是平衡的嗎？”

“或者說，公平嗎？”紀補充道。

玄黓帝君沉聲道：

“天底下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你好歹是一方大帝，這點道理都不清楚？”

“本帝從來沒有要絕對的公平！”紀不由提高聲音。

玄黓帝君抑制住緒，平靜地笑道：

“各位立場，沒什麼好說的。”

“所以……你甘心爲冥心賣命？”紀問道。

玄黓帝君冷哼道：“我爲玄黓賣命，我爲玄黓的無數子民賣命！”

“說得真好！”

紀向前移，上的氣勢慢慢強盛了起來，“如果，太虛要犧牲整個玄黓，以保太虛平衡……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