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一清泉旁，兩人席地而坐，中間有著一副棋盤，這二人正是劉旸與古濮。

“都忘記隔了多年，你沒有來找我下棋了。”

劉旸按下一顆黑子，想了想說道：“五千六百多年了，那時候的你就逐漸敵視人族。”

古濮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棋盤，似乎正在思考。

“來找我，是因為你等了一輩子的愿，終于要實現了嗎？”劉旸看著他。

古濮起一顆白子，放在了棋盤一點，表這才有了變化。

“雖然很現實，但你說的沒錯。”古濮瞅了他一眼。

“如果聶小友沒出現呢？你還是會站在白堤一邊，與我和南宮在下一次月圓之夜戰斗下去嗎？”劉旸又問道。

“會。”

古濮吐出一個字。

劉旸默然，平靜注視著他。

古濮看著棋盤，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說給劉旸聽的。

“我和白堤，有著遠大的抱負，我們兩個曾經意氣風發，直到步超凡才知道，原來，天是有界限的。”

古濮一笑，卻有些苦。

“我不想在如此狹小的世界度過一生，我想去外面先輩口中，那邊廣闊而彩的世界闖，這是我的執念。”

“我無法否認我的心，平常日子我可以住魔念與你們正常談，但在月里圓之夜，魔念就抓住了我的心，我的肋，我會不顧一切殺死所有人族。”

古濮抬頭看了劉旸一眼：“你的心不一樣，你熱人族，所以即便魔念怎麼想要侵你，你都愿意與之抗爭。”

“聶小友的出現，讓你解了。”劉旸坦然笑道，沒有反駁。

他知道，古濮說是一個事實。

魔念這東西，直刺人心。

你可以掩飾，但無法左右自己的心，月圓之夜會將你的心無限制的放大。

如果沒有魔念，縱然白堤和古濮心中有怨言，但也絕不會和老友進行不死不休的戰斗。

“對，聶小友是我的恩人，如果他功將我解放，我愿意出魂償還此。”古濮平靜說道。

劉旸瞳孔一，苦笑：“你真有如此大的決心？你是超凡，可以用很多東西去償還這份恩的。”

古濮搖頭，平靜道：“對我來說，只有這樣才對的起這份恩。”

“這也是我的心給出的答案，我愿意。”

劉旸無言。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這位老友對于外界，對于清除魔念究竟有多麼的執著。

他不在乎自己是人族，還是命劫族，他只想要出去。

誰讓他出去，誰就是他愿意以命還的恩人。

對他來說，這種選擇本不用猶豫，早就在許多年前他就決定了。

“你呢？”

古濮忽然看著他，問道。

劉旸想了想，笑道：“出去后我也要去領略外界的彩，或許會為一個浪人，周游武道大陸。”

“我也是如此，我將魂給聶小友，我就離開，等他需要我時，我再回來。”古濮說道。

劉旸笑道：“這個恩我以后遲早也要還。”

“不知白堤會做何打算。”古濮沉沉一嘆。

說到白堤，劉旸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嚴肅。

“古濮，你不覺得白堤很反常麼？”劉旸看著古濮。

“是反常。”

古濮說道：“他現在不止在月圓之夜會被魔念影響，變命劫族。在其他時候，也抑制不住變跡象，并且魔念已經深深影響到了他心智。”

古濮眸中出追憶之。

“白堤是我們四人當中年紀最小，也是天賦最好的一個，我依稀記得他很笑，每次擊敗強敵，或者突破境界都會大喊自己要沖破這片天，離開這里。”

“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仿佛有無限可能。”

“可現在，歲月磨去了他的棱角，魔念讓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誰，宛如變了一個人一般。”

“我已經快要忘記上一次見他笑是在什麼時候了，現在的他，上只有沉與暴。”

古濮說完，沉默了。

“你月圓之夜不也一樣。”劉旸說道。

古濮瞪了他一眼：“至我現在不會。”

二人下著棋。

“嗯？聶小友怎麼修煉起劍意來了？”劉旸忽然說道。

古濮眉頭一皺：“是南宮給的，劍意草如此珍貴，要還人可以說的過去，可他為何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讓聶小友分心？”

“南宮是人族，可能不著急吧。”劉旸說道。

他覺得此事南宮是無心之舉，古濮有些想太多了。

“清除魔念就代表著離開族世界。”

古濮眉頭皺，看著劉旸：“要我說，作為人族無緣無故被關在這里無數歲月，他應該是最急著出去的那個。”

劉旸一怔。

此話，似乎有些道理。

“也許是我多心了，臨近解，猜疑之心倒是重了不。”

古濮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搖頭笑了笑。

劉旸也認同點了點頭：“等了這麼多年，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我倆好好切磋一下棋藝，看看這些年來你有沒有進步。”

“那恐怕會讓你大吃一驚了。”

二人談笑間繼續開始了棋盤博弈。

…

聶塤沉浸在修煉當中，沒有來打擾他。

他的影一直坐在原地，一不，唯一變的，只有擺在地上隨著時間流逝，數量一株株減的劍意草。

七天后。

聶塤的六劍意再次來到了巔峰，只差臨門一腳，便可破七劍意。

在神空間中。

聶塤領悟吞噬奧義的進程也到了瓶頸。

在他面前，一個黑漩渦就懸浮在那，慢慢的旋轉，而聶塤就盯著黑，一未。

究竟還差些什麼？

聶塤喃喃著，苦思冥想許久卻也沒有什麼收獲。

吞噬奧義在他心中越發明朗，聶塤卻總覺有一層無形隔擋在自己面前，他有預，只要自己破開這隔，一定就會到最真實的吞噬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