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石劍忽然輕輕震，點點白從石劍上灑落，越來越多，最后在聶塤面前匯聚一名年輕男子的模樣。

年輕男子劍眉星目，神俊朗，一青華袍，渾帶著一出塵，仿佛遨游九天之外的謫仙般，令人覺的十分遙遠。

盡管面容年輕似十八歲的年，但他的眼中卻充滿了滄桑與古老，星辰在眼中似乎都散去了華，不再明亮。

年輕男子看著聶塤，出了微笑：“看來，我的傳人來了。”

“晚輩聶塤，見過人王前輩。”聶塤反應很快，躬抱拳。

“不必多禮。”

年輕男子溫和笑了笑，輕輕一拂手，聶塤就被一無形力量托了起來。

接著，年輕男子盤膝坐下，白漾，化為一座簡易的亭子，亭子里有一張橫案，他就坐在對面，笑道：“來，坐。”

“是。”

聶塤走到橫案旁坐下，顯得規規矩矩的。

“如你這般年紀，劍道造詣還不錯，你能獲得兩柄碧玉小劍，也算是與我有緣。”

人王九天笑道：“你是最有可能集齊三柄碧玉小劍的人，也是最有可能開啟我之傳承的人。但，要為我的傳人，還需要經過三次考驗，只有全部通過才能傳承我的缽。”

“眼下，便是第一次考驗。”

人王九天指了指直聳云的石劍：“這里面有著我早些年的劍道悟，你可以盡參悟，百日之達到五劍意，便算通過。”

聶塤眼睛一瞪：“五劍意？百日？！”

劍意有多難進步，他可是親會過的。

他是服用了‘劍意草’才就了一劍意，之后于九天劍殘篇上獲得悟，踏二。

在江南學院中，領悟兵意的都只有排名靠前的學長，大部分人都還在人劍合一這個境界徘徊。

他如今是二劍意，距離五劍意不知道還有多遙遠，一百天？

給他一年都不一定能夠達到。

“怎麼？沒信心？”人王九天反問。

聶塤訕訕一笑，搖搖頭。

人王九天啞然失笑：“你不要太低估了自己，小劍意是劍道的基石，只要你境界到了，劍意水到渠，你要做的，就是去理解其中的玄奧。”

“你的劍意很純粹，是一塊璞玉，但還需要心雕琢，打磨才能綻放芒。”

人王九天緩緩說道：“小劍意之前，都不難。小劍意之后才是真正現一位劍道強者所走之路的難度，每個人，都不一樣。”

聶塤心有所。

“我在你到一位友人的氣機，是毀滅真意，他應該有很重要的東西在你上吧？”

人王九天忽然道，眸子看著聶塤。

沒等聶塤回復，就冒出一縷縷黑氣，在他邊凝結了一名黑瞳青年，盤膝而坐。

“毀滅前輩，這是你的龍靈？竟然依附在這個小家伙上，看來你了很重的傷。”

人王九天看著黑瞳青年，并沒有太多意外，平靜著笑道。

“你還不是一樣，都化一捧黃土了。”

黑瞳青年上下打量了人王九天幾眼，唏噓不已：“當初你在天才戰場嶄頭角，一路途，殺了不知多所謂的圣子，傳人，最后踏王者之境，更被人族氣運封為人王，那是屬于你一個人時代，所有的天驕在你面前都黯然失。”

“滄海桑田，你卻沒闖過死路，沒有就本我，化作了塵煙。”

“現在回想，仿佛還是昨日。”黑瞳青年嘆道。

“每個時代都是一個回，沒有人能夠一直耀眼，我的宿命便是如此。”

人王九天搖頭笑了笑，并沒有太多緒波。

聶塤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碧玉小劍中聽到那滿是滄桑與頹然之意的聲音，宛如夕般，。

第二次聽到人王九天的聲音，是在藏經閣接到九天劍殘篇，在其中聽到的那豪氣干云，比天高的豪言壯語。

此刻，提起往事，人王九天卻沒有了銳氣，沒有了豪，只有洗滌后留下的溫和與淡然。

聶塤仔細想想也是。

人都已經死了，生前那些在意的東西也沒有了意義，留下的影像也無需有那麼多的憤慨。

“不本我，跳回，終究逃不過天道魔爪，一切皆空。”

人王九天長嘆：“也只有想毀滅前輩這種存在，才能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天下無敵后，遨游天地，無拘無束。”

“天下無敵？”毀滅真龍冷哼一聲：“我要是天下無敵，至于落得如此下場嗎？”

人王九天眨了眨眼睛，又道：“天外有天，人外有天，前輩的對手是那些世間巔峰存在，對我們一干王者來說，已經是無敵了。”

“當初要不是你人族的禹王救我一命，我恐怕要錯過這次大世，陷無盡沉睡中。”

毀滅真龍說道，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逐漸冰冷：“如今我已蘇醒，與龍軀融合便可以重臨天下，那些圍攻我的家伙，這筆賬我會一個個去算，一個都不會放過。”

“禹王…”

人王九天一怔，目復雜起來：“原來是我們人族最古老的王者救了你…，禹王他手段通天，幫你改命也不在話下。”

“這點我贊同。我與他打過幾次道，就覺得此人深不可測，神至極，你們四大巔峰族群中，王者眾多，唯有禹王令我難忘。”毀滅真龍附和著點點頭。

聶塤在一旁也聽的神。

從兩位巔峰強者的談話中，他得知自己的師傅禹王，似乎是人族最古老的王者，連毀滅真龍這種更高級的存在都贊嘆不已。

“可惜的是，禹王已經死了。”毀滅真龍搖搖頭，沉沉嘆道。

“禹王死了？！”

人王九天軀猛然一震，臉上的表也終于不再從容，而是出了凝重與嚴肅。

“當真？”

“這小子就是禹王的傳人，他得到了禹王的傳承，連傳承都世，基本可以確定他化道了。”毀滅真龍輕輕點頭，指了指聶塤。

“你是禹王的傳人，有何證據？”人王九天看向聶塤。

聶塤沉思片刻，手中芒一閃，出現了一塊古樸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大大的‘禹’字。

這是第一次在禹山見到老人后，他給予的令牌。

他說這塊令牌既代表了份，也代表了機緣，后面所謂的機緣暫時不太理解。

眼下時候，應該足以證明自己的份。

人王九天目一直盯著那塊令牌，良久后，才移開目：“是禹王的份令牌，沒有錯。”

“他化道了。”

最后四個字，人王九天說的略帶艱難。

“人族最古老的王者化道了，我人族如今豈不是于風雨飄搖之際？”

人王九天眼中出痛苦之：“早知如此，當年我便不該妄言沖破死路，白白浪費了人族氣運，應該待在人王之境，為人族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外界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人族應該沒有以前那麼平靜了。”毀滅真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