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當下邊跟著的三個小弟,齊刷刷的往前走了一步,不壞好的盯著江洲。
這些街頭混混,常年打架鬥毆,要說殺人他們可能不敢,但是放點,砍掉幾手指頭,他們是真敢幹。
八三年嚴打還有幾個月。
這會兒正是囂張的時候。
江洲犯不著和他們。
“方雲良知道你們來嗎?”
江洲笑著道:“咱們生意場上的事兒,用暴力解決,不太好吧?”
東子聞言,眉頭一皺。
媽的。
這人,死到臨頭說話還這麽慢條斯理的,他心裏堵得慌。
好歹也害怕一點兒?
未免太不尊重自己!
東子道:“方哥大忙人,當然有他自己的事兒要做,我來不來,和方哥可沒啥關係!就算進去了,那也是我自己看不慣你,別瞎扯蛋!”
他們這些人就這樣。
進去歸進去,能用錢撈當然是好的。
要是撈不出來,那就一口咬死了這事兒就是自己做的,和任何人都沒關係!
“廢話說!到底同不同意關門!就一句話的事兒!否則的話,別怪老子下手狠!”
東子目兇,往前一步,大有一副要是江洲一搖頭,他就往前衝的架勢。
江洲倒是有些欣賞這位。
他出苦笑,道:“哥幾位,這店開了,哪裏是說關就能關的?下麵那麽多人要養活,多人要吃飯?您說對不對?”
“都是胡同巷子裏的老相識了,都是同行,再不濟,也好歹讓我和你們方哥聊聊,商量商量,咱們再刀子,咋樣?”
江洲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實際上。
前段時間自己被表彰,外頭人可能知道的不多,就知道一個名字。
偌大的國家,喊江洲這個名字的千千萬,而且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在哪兒找到的,誰能知道他就是那個報紙上刊登的江洲?
而且被抓的地點是在武漢,舉報的電報是羊城發出去的,可他是在京都!
因此東子等人就沒往那方麵去想!
不過。
江洲心裏明白,自己這店鋪開了幾天了,那方雲良要是想對自己手,指定早就來了。
而且大概率是親自來。
然而拖著這些天,按照他那暴脾氣,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他知道自己就是這段時間風頭正勁的“大英雄”。
江洲原本還想聊聊。
可巧了不是。
結果人手下來找自己麻煩了。
東子聽著江洲這些話,腦瓜子嗡嗡直響。
他黑著臉,雙手抄著兜,在裏麵索,裏麵有一把折疊小刀,還有兩枚炮仗。
這炮仗是逗姑娘玩兒的。
他這會兒將手在了刀子上,沉沉的盯著江洲,側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媽了個子。”
東子罵了一聲。
“爺和你好好說話,你不聽,扯這些卵蛋玩意兒!”
他又罵了一句,當下三步並作兩步就想往前衝。
而江洲眼皮子一跳,當下就準備鬆口,先保護自己再說,沒想到一側頭,就瞧見陳元方腋下夾著一個黑的公文包,正朝著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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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腦子一激靈,念頭飛快閃過,下一刻,沒等東子衝過來,江洲就猛地整個人往後一倒,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砰!”
微微沉悶的聲音響起。
接著就是江洲的大喊聲。
“哎喲!救命!來人啊!救命啊!我要被打死了!”
好家夥。
這陡然間的哀嚎聲,就連東子都愣住了。
他揣著刀,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瞧著在地上蝦子,滾來滾去慘的江洲。
不是。
等等。
他……
手了?
東子有些懵,轉頭朝著側站著的三個人看去,頓了頓,道:“咋回事兒?我著他了?”
三人也懵了。
這小子。
剛才不是還言辭鑿鑿,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嗎?
怎麽這會兒還沒他一手指頭呢,就滾地上去了?
東子黑了臉,正準備上前,沒想到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
“站住!別!怎麽回事兒?打架鬥毆?把手舉起來!”
喊話的人正是陳元方。
他雖然收禮又和稀泥,但是辦事這方麵還是很有效率的。
而且這胡同巷子就是在江洲家附近,屬於自己管轄範圍,這會兒瞧見有人鬥毆,他怎麽可能不管?
更重要的是。
這段時間,約約聽見上麵傳來風聲,據說是六七月份要開始嚴打。
專門懲治這些街頭混混。
雖說是風聲,但是那可是上頭的意思。
陳元方不敢怠慢。
他扶了扶眼鏡,衝過來,一眼就瞧見了東子和他後的三人。
“又是你們?!”
陳元方怒道:“昨兒個不是剛進去?怎麽今天就出來了?還聚眾鬥毆!”
他臉很難看。
要不怎麽說巧了麽。
一來是東子原本就是個狠角,這附近大大小小的頑主,但凡是手裏有點勢力的,他都打過架。
而前幾天,他和幾個兄弟在玩臺球,遇見三裏屯的那幫人,可不就湊在一起打架麽。
那開臺球店的地方,也是陳元方的管轄範圍。
打起來的時候,有人去喊了陳元方,是陳元方報警,抓了他們幾個。
沒想到,這才幾天?
居然又遇見了!
陳元方罵道:“一天天不學好!居然還敢在一起打架!”
他說著,又蹲下子,黑著臉,手在江洲的上拍了拍。
“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又是哪個!”
說實在的。
陳元方是真的沒多想。
這群二流子,天天就是湊在一起聚眾鬥毆,今天你打我,明天我逮著你往死裏揍。
基本上都是那一群人。
他也沒當回事兒,甚至以為捂著肚子蜷一團躺在地上的,也是哪個不流的小混混。
當下他拍完,準備起來報警,沒想到就聽見了一個悉的聲音。
“疼……嘶……救命,陳主任,我要這些人圍著,要不是你來,我就被揍死了。”
江洲捂著腹部,手拽著陳元方的腳道。
陳元方嚇了一跳。
猛地一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而後低頭,湊過去,仔仔細細的瞧了瞧江洲的臉。
“天哪!江同誌?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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