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沙冰,吃起來口奇妙。
桑葚顆粒果飽滿,牙齒後,漿果裂,水滿溢,酸酸甜甜的,讓本就甜香涼爽的沙冰增加了一野果的馨香。
謝珣再看薑舒窈時,眼神都變了:“以往隻覺得你廚藝湛,現在仔細一想,明明是聰慧過人。”
看看這個奇形怪狀的鐵,再吃吃這神奇妙的沙冰,京中到底是哪來的風言風語說薑氏蠢笨的!
薑舒窈連忙否認:“不不不,你過獎了。”這都是現代人的智慧。
謝珣嚼著嚼著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不是說府上買不著冰了嗎?”昨晚睡覺都沒有放冰盆。
“對啊,買不著就自己做唄。”薑舒窈鼓著半邊臉含糊不清地說道。
謝珣懷疑自己聽錯了:“自己做?”
此時的冰是窖存的,冬日取冰放地窖裡,鋪上稻草,再用泥土封存,夏日要用時再挖開地窖取冰。
昨日聽說沒冰了以後,薑舒窈就讓人尋來了硝石。硝石常用來製黑火藥、導火索、玻璃、火柴等,也可以因其溶水時吸熱的特製冰。
雖說太祖皇帝是標準開掛穿越大佬,但他也隻是專注軍事工業以及改進社會製度上,並沒有把所有細節都包攬開了金手指,所以時人還不知道硝石可以做冰。
謝珣看著薑舒窈那不當回事的輕鬆模樣,一時心復雜,問道:“我可以看看你如何製冰的嗎?”
“當然。”薑舒窈沒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把謝珣領到小柴房裡,小柴房背,空間大,正好方便製冰。角落裡放著一個大銅缸,缸裡放了罐子,兩個容都灌滿水。
薑舒窈一邊演示,一邊為謝珣解釋。往稍大的那個裝水的缸放硝石,硝石遇水吸熱,罐的水漸漸地就凝結了冰。
謝珣認真地看演示,等到奇異的夏日水結冰現象發生後,他驚訝地瞪大眼,盯著製出來的冰久久不語。
半晌,他從驚訝中緩過來,收拾好心,抬頭看向薑舒窈,語氣怪異:“你製出了冰,隻是想著做冰沙吃嗎?”
薑舒窈疑地道:“呃,還能做什麼吃?”
謝珣:“……算了。”他覺得自己剛才白誇贊薑舒窈了,無奈地搖搖頭,道,“你這法子怎麼都得有賞啊。”
他拍拍薑舒窈的腦袋頂,看看天:“現在宮門還未落鎖,我這就進宮見太子。
第75章
薑舒窈對謝珣說要給請功這事不甚在意,畢竟製冰這事在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請功這事,無非就是賞點金銀首飾,也不缺。
但顯然猜錯了事的走向,謝珣空著手回來了。
本來不在意的薑舒窈被勾起了興趣,好奇謝珣和太子說了些什麼,商量出了什麼結果,於是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便提起了這事兒。
謝珣明白的困,解釋道:“功勞還是記著比較好。”
夜晚熄了燈,薑舒窈看不清謝珣的神,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向來平淡,此刻配著這話就有種高深莫測的覺。
薑舒窈不解道:“這是何意?”
謝珣道:“隻是以防萬一罷了。”
“說的好像咱們以後會惹出什麼麻煩一樣。”薑舒窈嘟囔道。
謝珣輕笑一聲,翻過看。
因為線黑暗,謝珣麵對薑舒窈時自在了不。
“不是咱們惹麻煩,是你。”謝珣糾正道,然後語氣染上幾分笑意,“你原來是這麼看自己的。”
“我?”薑舒窈不服氣了,“我能惹什麼麻煩?”
謝珣沉默了一下,道:“之前你勸嶽母開食肆,說是為了激起嶽母鬥誌,讓過得舒心暢快一點,其實不盡然吧?”
薑舒窈啞了一瞬:“我當時確實是這樣想的。”
“那現在呢?”
薑舒窈沉默。
“在我看來,你不會單單局限於開那幾家食肆和小吃街,你想做大生意,對嗎?”
這番話讓薑舒窈有些驚訝,莫名有些苦惱煩躁,悶聲道:“我不清楚。怎麼你說的好像比我自己還了解我一樣?”
謝珣被抱怨的語氣再次逗笑了,並未反駁,而是溫聲道:“沒事兒,慢慢想,日子還長。我之前答應過會陪你一起的,所以無論你怎麼想的,都不必憂慮。如今小吃街生意紅火,總歸是惹人眼的,以後若是再做大些,恐怕麻煩就會來了。”
薑舒窈也明白這個道理:“我懂的,畢竟是從別的做吃食行當的人手裡分飯吃。”
謝珣聽語氣消沉下來,連忙改口勸:“我隻是想著要未雨綢繆,先規劃一番而已,或許隻是杞人憂天,你不要心太多,睡吧。”
薑舒窈信服謝珣的,謝珣這樣說了,便安心了些。
盯著床頂發了會兒呆,轉頭對謝珣說了句:“謝謝。”
“不必道謝,夫妻本為一,更何況這是我承諾過你的。”他指的是那天告白時候說的話。
薑舒窈心頭的糾結散去,化作縷縷的意和溫暖。
出手,找到謝珣的手,輕輕地勾勾他的手指。
謝珣子一僵,不敢彈。
薑舒窈不知道他心的劇烈波,覺他沒有挪開手,便勾住他的手指,閉上眼沉沉睡去。
的手指纖細,指尖溫暖膩如暖玉,謝珣心髒砰砰跳,待聽到呼吸平緩後,才不那麼張了。
他這才想起時辰不早了,得趕睡覺,連忙閉上眼睛,沒想到這一夜睡得比以往還要香甜。
翌日,周氏來找薑舒窈的時候,薑舒窈早把昨晚睡前的糾結拋在了腦後。
周氏今日氣不錯,眼角眉梢都帶著輕快的笑意。
薑舒窈的心也跟著愉悅了不:“二嫂可是有什麼喜事?”
周氏搖頭笑道:“算不上喜事。”說到這兒,牽起薑舒窈的手,“弟妹,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永遠也邁不出和阿笙親近的那一步,更想不到還能做吃食給以增進關係。昨日答應我讓我常常送吃食過去呢!”
歎道:“我不懂詩文,不能投所好,也不能和阿笙聊聊一般小姑娘都喜歡的裳首飾,更不可能聊武藝,一直在為此犯愁。但誰能想到我們母親最後能因為一碗甜食邁出了親近的第一步呢。”
薑舒窈聽這樣說,自己也開心:“那以後你就常常過去,無論是送吃食,還是單單的去看一眼都行。咱們也試著每日學學做些適合小孩子吃的吃食,你看怎麼樣?”
周氏點頭:“好!”
“那就從今日開始吧。”
拳掌的周氏一蔫,嘟囔道:“我昨日才去找了,今日又去,這不太好吧?”
薑舒窈看一眼,不用說什麼,周氏就覺到了的埋怨。
立馬拋開那些磨嘰的顧慮:“去,今日就去。”扯著薑舒窈往小廚房走,生怕生氣,“咱們今日學些什麼?”
薑舒窈想了想,小孩子不宜吃口味重的或者味道刺激的食,那就從粵菜裡挑一樣吧。
道:“腸。”
“腸?”周氏聽這名字一愣,“腸”這個字聽起來古古怪怪的,“莫不是豬腸羊腸吧?”知道薑舒窈用這些稀奇古怪的食材做吃食。
“當然不是。”薑舒窈解釋道,“腸的用大米做的,隻是因為其形似豬腸,才做腸。”
薑舒窈一邊解釋著,一邊取來昨日泡好的大米。將大米搗碎,磨漿,再加適量清水調稀,因著米漿不夠細碎,所以要用濾布篩過之後再磨一遍,直到磨出來的米漿十分清澈細膩後方才滿意。
在沉澱過的米漿裡加適量鹽和花生油攪勻。取底部平坦的盤均勻抹上油,倒適量的米漿,打一顆蛋,再撒上豬末、蔥花、菜葉丁,放蒸籠裡蒸上個兩分鍾,米漿逐漸凝實,變了一張剔細薄、晶瑩潔白的米皮後,就可以將盤子拿出來了。
接下來就是調料了,在小碗裡放醬油,糖,一小勺自己熬製出的耗油提鮮,加許溫水稀釋。
用平刀將腸從盤子端部一推,白晶瑩的腸從盤底離,立馬皺皺形似豬場的長條,澆上調好的醬,撒上炒香的芝麻,腸就大功告了。
腸白皙剔,澆上醬後更加突顯了它雪白的澤,醬淋上去以後四落,給腸染上或深或淺的紅棕印記。
剛出鍋的腸熱氣騰騰,霧氣帶著料的鮮撲麵而來,鮮味純粹濃鬱,十分人。
“二嫂你試試。”薑舒窈把筷子遞給周氏。
周氏道謝後接過,夾起一條腸,腸極,覺一夾就會碎掉一般,但它又帶著糯的彈韌,在筷間巍巍的晃。
將腸放口中的那一剎那,舌尖就被細膩的口所驚艷,暖暖的腸帶著醬的鮮,米香的醇,味道簡單卻不寡淡,而是將鮮香做到了極致。
輕輕一咬,糯糯的腸在齒間破開,質地極,有點彈牙,帶著一點點細微的韌勁兒。
裡的餡蛋提供了更多層次的味道,的香氣、菜的清爽、醬的鮮、米皮的甜融合在一起,吃上一口便有一種渾舒爽心中得以藉的覺。
“怎麼樣?”薑舒窈問。
周氏忙點頭,把那一整條腸全部吃完後,才出空來回答:“沒想到簡單的食材和做法也能做出這種味道的吃食。”贊道,“若是大清早來一盤,渾上下都會充滿朝氣,神奕奕。”
薑舒窈笑道:“那你學會了以後早上做就可以了。”
周氏提議道:“小吃街若是賣腸,一定會有很多人顧。”
薑舒窈沒往做生意上頭想,如今周氏提議,想了下,點頭道:“這倒是可以。”小吃街多是重口的食,清淡鮮的不多。
說到這兒,周氏想起了自己的疑:“對了,為什麼小吃街隻賣午飯晚飯,而不賣早食呢?”
薑舒窈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聽:“小吃街本來就是吃個趣味兒,裡麵的吃食不適合早膳。更何況大清早的,誰願意起個大早趕到小吃街吃飯呀,都是在家中或者路邊的早食攤子用飯。”
周氏不解道:“那就不放在小吃街售賣唄,適合做早食的就在早食攤子上賣。難道你就隻想著開條小吃街就完了嗎?”
這個問題讓薑舒窈一愣,昨日謝珣也是這樣說的,似乎大家都覺得會想要做大一點。
薑舒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周氏也沒在意,在薑舒窈的指導下重新做了一份腸,高高興興地往老夫人院裡去了。
薑舒窈心中有事,便沒在院裡待著,一邊散步一邊思考以後生意的問題。
碼頭的食肆和小吃街定是要一直開下去的,但除了這兩地方,其他地方還要開些食肆嗎?
滿府溜達著思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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