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西的聲音很平靜,“知道。”
夏梓木心有些冷,“秦暮天毀了韓嫣然的一生,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幫他?”
顧淮西的回答很簡單:“暮天是我兄弟。”
而韓嫣然與他,不過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他為什麼要憐惜一個不認識的人?
顧淮西繼續道:“是人都會犯錯,韓嫣然的父親出事,不過是一場意外,并非暮天有意為之。
“暮天現在已經決定懺悔,我相信他找到韓嫣然后,會彌補他過去犯下的錯誤。
“既然他愿意彌補,韓嫣然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夏梓木笑了。
氣的。
“秦暮天愿意彌補,那你有沒有想過韓嫣然想不想要他的補償?他想要補償,韓嫣然就一定要接嗎?
“對韓嫣然來說,秦暮天永遠不要出現在的面前,就是對最大的補償!”
夏梓木在說韓嫣然的事,顧淮西卻總覺得在說他們之間的事。
顧淮西抿,“你是不是也希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你面前?”
“你認為呢?”
夏梓木留下這個問題,直接掛斷電話。
顧淮西握著息屏了的手機,半晌沒有回神。
夏梓木沒有直接回答,他心里卻已經有了答案。
這個答案他早就心知肚明。
可此刻從夏梓木里親耳聽到,這殺傷力卻完全沒有減弱。
罷了,他已經要和蔓結婚了。
夏梓木怎麼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都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于他也沒什麼影響。
這麼想著,他心底卻是愈發酸,難得厲害。
……
秦暮天在彧城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夏梓木擔心韓汐被待,直接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去了秦家。
秦父聽說來,親自出來迎接。
上次秦雅璐綁了夏梓木,被陸景灝的人斷了一只手。
秦父也聽說了這件事。
夏家在彧城確實是敗落了,換做以往,他踩幾腳也無妨。
但如今夏梓木是陸景灝要護著的人,他便是怠慢不得了。
秦父臉上堆著笑,從別墅走出來,“夏小姐,您深夜來訪,是有什麼要事嗎?”
夏梓木沒跟他客套,“秦在家嗎?”
“暮天他今晚一直沒回來……您找他做什麼?”
“他抓走了我的朋友。”秦雅璐生日宴那次,秦父為出過頭,夏梓木當他是個刻板正直的人,便沒有瞞,“你知道他的位置嗎?”
秦父臉一變,“暮天抓走了你的朋友?陸先生知道這事兒嗎?”
夏梓木認識的陸姓,就只有陸景灝一個人。
“這事和陸景灝無關,我沒有告訴他。”
夏梓木腦子轉得很快,立刻就將秦雅璐生日宴上秦父的異常舉和陸景灝聯系起來。
原來那天秦父會訓斥秦雅璐,是因為陸景灝在邊嗎?
在無意識的況下,竟又欠了他一次……
聽了夏梓木的話,秦父松了口氣,立馬讓人去聯系秦暮天。
然而秦暮天的電話本就打不通。
想必是早就料到夏梓木會來找秦父,所以直接關機了。
夏梓木沒再猶豫,立刻報警,驅車離開。
走后,秦父猶豫再三,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陸景灝。
如果他一直瞞著不說,等陸景灝自己知道這件事,他兒子可能就完了。
……
暗的房間,韓汐被人用冷水潑醒。
韓汐冷得渾一,睜開眼,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杵在眼前不到兩厘米的位置。
韓汐驚得往后一退,手杵著的地面,一個不穩,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秦暮天走過來,居高臨下地著,冰冷的眸子沒有半分緒。
“告訴我,然然在哪兒。”
韓汐低著頭,子微微抖,沒有回答。
對他的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見到他,就會想起過往的種種。
屈辱的、不堪的。
恐懼如水,將淹沒。
秦暮天最討厭怯懦的人。
這個丑人尤其讓他厭惡。
或許是因為,長了一雙和他的然然一模一樣的眼睛,卻沒有然然的靈氣,沒有然然的傲氣。
有的只是被生活磨滅熱后的膽小怯懦,卑賤得令人作嘔。
配不上這雙眼睛。
這雙眼睛,只有在他的然然那里,才最干凈好,讓人沉淪其中。
他的然然,到底在哪里……
秦暮天閉上眼,努力抑制住翻涌的緒,冷聲命令邊的人:“給我打,打到開口說話為止。”
收到命令,他邊的人立刻開始手。
這幾個人都是退伍特種兵,出招狠厲,招招致命。
一下又一下的重擊落在上,韓汐愣是一聲不吭,默默地承著。
不知過了多久,韓汐已經渾是傷,奄奄一息。
秦暮天眉峰微蹙,“停下。”
幾個保鏢退到一邊,秦暮天蹲下,拎起韓汐的頭發,將提著看向自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然然在哪里?”
韓汐角掛著紅的痕,臉上爬滿猙獰的疤痕,在房間冷白的燈下,有幾分怖人。
死咬著,一言不發。
眼底的倔強,竟和秦暮天記憶中,韓嫣然被他抓回去后寧死不屈的眼神有幾分相似。
他的心忽然被什麼扎了一下,驚得他立刻甩開手里的人。
韓汐被他扔到地上,一不,像個壞掉的玩偶。
秦暮天站起,掏出手帕了手,仿佛手上沾染了什麼細菌。
“繼續,今晚一定要從里出然然的下落。”他把手帕扔在地上,視線在保鏢們上轉了一圈,“如果問不出來,今晚這人了什麼,我就讓你們都一遍。”
幾個保鏢子微,齊聲回答:“是!”
秦暮天最后看了一眼韓汐,對上那雙含著恨意的眼睛,心猛地一,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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