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回到老宅時,江艷芳一家人正在用餐,聽說夏梓木回來了,便全都去了大廳。
最近夏森一直被扣押著沒回來,這家里便只剩下這母子三人。
三人見到夏梓木,本就沒什麼笑容的臉上更是沉沉的。
江艷芳率先開口質問:“誰放你進來的!?你把你堂叔弄進監獄,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夏梓木覺得有些好笑,“這里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來?”
“這里分明是我在住,怎麼就你的了?”江艷芳完全不講理,“管家,保安!把這個白眼狼給我扔出去,我不想看到!”
然而,本就沒有人。
江艷芳覺得自己無形之中被打了一掌,氣得口劇烈起伏,看著夏梓木那張笑盈盈的臉,只覺得愈發刺眼。
“都不聽我話是吧?好啊,很好!明天我就把你們全都換了!”江艷芳朝著大廳里的傭人吼完,又對自己的一雙兒道:“青,念微,把夏梓木扔出去!”
夏青和夏念微對夏梓木也是恨之骨,早就蠢蠢,收到母親的命令,立刻就要手。
管家和其他幾名傭人上前幾步,將夏梓木嚴嚴實實地護在后。
管家先生胡子花白,卻依舊朗,腰板直,“夫人,這老宅是夏老爺子和大小姐的家,不是您的。您不過是暫住于此,還請牢記自己的份。”
夏念微聲音尖銳,“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一家人?你一個下人,憑什麼這麼跟我們說話!?你別忘了是誰給你發工資!”
管家低眉順眼的,態度卻強:“總歸不是您。”
老宅現在雖然是讓給江艷芳一家人住了,但家里的開支都是夏正國出的。
夏念微被他的態度氣到了,“媽,別等明天了,我們現在就把這群吃里外的東西全都趕出去,讓他們看看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江艷芳也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立馬點頭答應,對著管家和其他傭人命令道:“你們現在全都給我滾出去!以后都不許再踏進這里半步!”
夏梓木不不慢地從管家后走出,“堂嬸,這老宅的房產證上,寫的可是我爺爺的名字,該走的人,是你們才對吧?”
江艷芳惡狠狠地瞪著,眼珠子都瞪圓了,“你想攆我們走?老爺子以前說了要把這房子給我們的,你有什麼資格趕我們走!?”
夏梓木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這不是還沒給嗎?”
以前嫁了人,夏正國還不知道夏森一家人的真面目,又想著這房子以后可能都沒人住了,這才許諾將來會把老宅給夏森。
如今夏森過往所做的一切都敗了,夏正國又怎麼可能會把老宅讓給這家人?
江艷芳和的一雙兒現在之所以還能安穩地住在這里,不過是因為夏正國大病初愈,暫時沒有想起他們。
而夏梓木又每天忙著工作,更是無暇顧及。
但今天既然來了,順便清理一下老宅這邊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陳叔。”夏梓木看向管家,“可以麻煩你帶人送送堂嬸他們嗎?我希他們今天就能從這里搬出去。至于他們的東西,可以過兩天再回來收。”
管家頷首,“好的,大小姐。”
管家應下后,立馬和幾個保安圍住了江艷芳一家三口人。
江艷芳氣急敗壞地道:“反了你們?這里我才是主子!你們要是敢我,我把你們全都開了!”
管家冷著臉,“夫人,如果不想吃苦的話,還請您配合。”
“你們要攆我們出去,還要我們配合?”江艷芳氣笑了,抬手就推了管家一把,“我不配合,你我一下試試!”
管家被推得后退一步,很快站穩。
江艷芳不配合,他只能用強的了,“夫人,得罪了。”
他給幾個保安使了個眼神,幾人會意,抓住江艷芳三人便押著往外走。
江艷芳沒想到管家真的敢,一路上罵罵咧咧的,活生生的一個潑婦。
幾個保安將母子三人扔出去,的罵聲很快被隔絕在門外。
沒了外人的干擾,夏梓木這才抬往樓上走,“陳叔,我的房間一直沒人,怎麼會水?”
“今天下午念微小姐趁我們不注意進了您的房間,似乎是想試一下主臥的浴室,結果不小心壞了水龍頭,我們發現時,屋子里已經積了一層水了。”
夏梓木點了點頭,走到房間門口,推門進去。
木質地板上的積水已經被清理干凈,留下深的印記。
走到床邊,把床底的小箱子拿出來。
箱子上有裂紋,滲進了些水,布偶熊已經了。
輕輕擰干布偶熊上的水跡,把它晾在臺上。
夏梓木在老宅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布偶熊已經完全干了。
布偶熊的腦袋和銜接線斷了,有落的痕跡。
夏梓木找了線,細細地上。
早上江艷芳又帶人來鬧,全都被擋在外面。
今天周末,夏梓木早上沒有去公司,直接回了家。
白依依見拿著個布偶,湊過來,“你回老宅就為了拿這個東西?”
夏梓木關上門,“嗯。”
“這東西對你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夏梓木愣住。
特殊意義?
以前是有的。
在單顧淮西的那些日子里,這只布偶熊就是的神寄托。
每每看到這只布偶熊,就會回憶起十年前那個在沉雨天抱住的那名年。
然后對顧淮西的喜歡,就會忍不住更多一點點。
如今細細想來,固執地單顧淮西這麼多年,或許的并不是每天對冷眼相待的顧淮西,而是那個陪走出人生低谷的年。
在追尋的,一直是那雨中唯一的溫暖。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始終沒能找回那份覺。
上一世,甚至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抬手了布偶熊圓圓的耳朵,自言自語道:“以前是有的,現在沒有了。”
白依依聽不懂什麼意思,卻沒有追問,“我準備下樓買早餐,要連你的一起嗎?”
“不用,我待會兒馬上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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