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滄跟在側,沉默不語。
云子姝道:“家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麼靜?”
司滄搖頭:“他們現在還在觀殿下的態度。”
“觀本宮的態度?”
“殿下是皇后唯一的脈,家肯定希殿下好好活著,但若是殿下自己不爭氣,他們也不會冒著得罪皇上的風險幫助殿下。”
云子姝平靜地點頭:“說到底還是為了保全自己。”
不過也正常,家不是哪一個人的家,不管是太后還是國舅,他們都是要保住氏整個家族,這個無可指摘。
當年為了母憑子貴可以輕易換掉自己的親生兒,如今當然不可能輕易就使得家陷險境。
“司滄。”云子姝目微抬,著一無際的天空,“本宮不想再制于人。”
司滄語氣平靜卻堅定:“殿下以后再也不會制于人。”
云子姝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轉頭看著他:“你知道本宮想要做什麼?”
“不管殿下想做什麼,卑職都會幫助殿下。”司滄目微抬,凝視著傾城容,眼底有著深沉抑的愫,“殿下不必有任何后顧之憂。”
云子姝淡淡一笑:“如果我想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呢?”
司滄聲音沉穩如磐石:“每一朝的開國之君,在沒有功之前,做的都是大逆不道的事。”
云子姝緩緩點頭,就此略過這個話題:“前些日子被舉薦為戶部尚書的顧秋白,是誰的人?”
舉薦他的人是魏丞相,魏丞相支持的人是齊王云暉。
司滄微默:“殿下對顧秋白興趣?”
云子姝失笑:“別說得讓人誤會。”
司滄也是細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隨即正道:“顧秋白可以為殿下的助力。”
聽到這句話,云子姝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記得前世自己死之后,司滄為他殮時,顧秋白曾出現過一次,司滄去蕭家為報仇時,顧秋白也曾試圖阻止他孤涉險,但是那時候的司滄早已被仇恨吞噬,當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顧秋白本阻止不了。
雖說后來不知道顧秋白怎麼樣了,但由此可以確定,顧秋白跟司滄應該是有點關系的。
“吳貴妃壽誕那日,本宮想見見太后。”
司滄點頭:“卑職會安排。”
云子姝角微揚:“司滄。”
“殿下。”
“偌大宮廷,親人那麼多,本宮最信任的人居然是你。”云子姝看著他,角噙著一笑意,“有你在,本宮覺得無比心安。”
司滄俊微熱,“殿下。”
“本宮是不是應該慶幸,曾經跟你一塊長大的那段時間?”云子姝臉上浮現些許回憶的表,“本宮年失去母親,在宮里自生自滅,彼時你在暗影閣訓,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那段時間雖說過得比較難,可每每想起來卻讓人倍溫馨。”
司滄薄輕抿,不由也想到了那段分外難熬卻又讓他覺到珍貴的日子。
暗影閣里暗無天日的訓練,每天面對的只有無的廝殺和死亡,周仿佛都被腥味包裹,他上無一日不帶著傷,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沒了命。
是不厭其煩地照顧他,想辦法弄來傷藥給他敷上,每日兩湯藥也是親自煎制而。
那段時間,每天見到了支撐他活下去的全部力。
這些年司滄一直明白,云子姝就是他生命里的全部亮,為了,他不惜跟全天下的人為敵。
蕭家對無無義,他就幫對付蕭家;太子對冷漠,他就讓太子做不皇帝:皇上想要害,他就讓皇帝日夜不安。
只要有他在一日,就再也沒人能傷害到。
“家嫡孫是個文武雙全的男子。”司滄忽然開口,聲音沉冷平靜,“他可以為殿下所用。”
云子姝看著花園里百花齊放的景:“你不是對他有敵意?”
司滄抿:“卑職對他沒有敵意。”
“只是吃醋?”
司滄一怔,倏地看向云子姝。
“本宮沒有那麼遲鈍。”云子姝聲音閑適,“辭不是本宮心悅的男子類型,你不用擔心。”
司滄想問心悅的男子是什麼類型,他可以努力去做到。
然而思及自己現在的份……
狠戾無的暗影閣統領,殺人不眨眼的煞神,雙手沾滿腥,眾人眼中死神一般的存在,如何配得上始終活在下的明珠?
收回思緒,司滄下心底的躁,努力維持聲音的平穩:“辭是個可用之才。溫潤如玉只是他的面,這些年他待在府中不常外出,不管是學識還是兵法謀略,都難有人能出其左右。”
云子姝點頭:“嗯。”
“季家主季長青也可以為殿下所用。”
云子姝擰眉:“季長青?”
“是。”司滄點頭,“季家現任家主季宏是個風流好的男人,后院妻妾六房,個個都是商場上門第聯姻納進來的子,這也是當年季家迅速壯大的原因之一。商賈之家通算計,這些子從小就被家中教導過商賈之道,所以季家后院爭斗很厲害,堪比皇帝的后宮。”
云子姝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季家主的日子應該也不好過。”
“季長青有實權,在家族中也頗有手段,可他不好。”司滄道,“只因季長青從小就被后院妻妾下了各種毒,不致命,但一天天孱弱,幾乎每日以湯藥為伍。”
云子姝可以想象那個畫面。
一個從小活在各種算計中的主,就算是個名正言順的主份,也擋不住各方算計,何況就算能力如何強大,年時畢竟也只是個孩子。
“卑職手底下有個醫湛的神醫。”
云子姝詫異地看著他:“司滄。”
“殿下。”
“你今日給了本宮很多驚喜。”云子姝擰眉,“本宮怎麼覺得你深藏不一樣?”
司滄默了默,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準備的驚喜遠不止這些。
不過他擔心一下子接不了這麼多,索先不說。
等需要的時候,他會把籌碼一一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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