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哭著躲在黑漆漆的屋子裡,等了一夜,才等到我家人把我找到。回去后我就發起了高燒,住了一星期院后,我就開始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上學。」
白靠在沈希辰的前,繼續回憶著過往。
沈希辰默默地聽著,明白是開始自閉了。
「而我家裡,我爸得知事原委后,除了罵我、厭煩我,本就不願意搭理我。而我媽......從我出生后就沒見過。」
白咬了咬,姣好的面容上閃過一苦。
吸了吸鼻子,「還好有我三叔。他當時也才16歲,卻願意帶著自閉傾向越來越嚴重的我出國。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跟三叔生活在一起。」
想到三叔,白只覺得暖暖的,頓時去掉了很多難堪和痛意。
沈希辰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
「你三叔只比你大十一歲?以後你就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
莫名的,沈希辰對白口中的三叔有點好奇和迫。
他聽得出來,白對三叔的應該很深。
「是的,三叔跟我們家沒有緣關係。他是我爺爺的養子。小時候被白家收養后,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被送出國學習了。」
白解釋著,「在我不肯上學后,他有一天突然回了國,當時看到我瘦得快要斷氣時,立即跟我爸說要帶我出國。我爸二話沒說,欣然同意。畢竟對他來說,能拋掉我這個燙手山芋是再好不過的了。後來我就跟著三叔一直生活在國外。」
想到自己爸爸對自己的冷漠態度,白扯了扯角。
沈希辰也聽出了白語氣里的自嘲。
他不太了解白家的家事,但從白的語氣里也聽得出白家家主對白的不重視。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沈希辰將外套下,披在白上,摟著往邊上的石凳子上坐下,一臉的疼惜。
白的心已經漸漸平復下來。
朝著沈希辰微微一笑,攏了帶有男人溫的外套。
「三叔很疼我,對我很好。他並沒有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我不想上學,他就請了專業的私教回家教我功課。見我有心裡影,就費盡心思找到了我師父,讓他治療我,我這才漸漸從影中走了出來,到最後還了我師父的徒弟,慢慢走上了行醫這條道路。」
想到這十幾年來,三叔對自己的寵有加,白心裡暖暖的。
這麼多年來,其實活得很肆意瀟灑。
只是心裡的疙瘩一直都在,只不過沒有被人提及罷了。
今天冷不防被人到痛,深埋在心底的那抹恐懼又升騰了起來。
側頭看向一直專註地聽說話的男人,幽幽地開口,「沈希辰,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會不會覺得我的存在是白家的恥辱?」
長大后,很跟家裡人聯繫。
因為那個家對而言本沒有任何溫暖可言。
除了基本的禮貌和客套后,跟爸以及後來的繼母本沒有任何。
因為在他們眼裡,的存在就是白家的恥辱。
白家有個自閉癥的兒,這個話題當年一度在上流社會廣為流傳。
他爸爸對厭煩無比,對只想眼不見為凈。
十幾年過去了,以為大家都會忘了這一茬。
卻不想,會遇到當事人。
看易軍那模樣,好像對恨之骨。
也許他是被狠狠地懲罰過吧。
畢竟白家當時的勢力強大,對於敢壞白家名聲的家族,他們打起來並不會留。
「我怎麼會這樣想。」
沈希辰朝著白微微一笑,「人活一世,哪個人沒有點故事,哪個人沒有被人在暗地裡嗤笑過。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們都該為自己活著。」
就像他一樣。
曾經的他,也一度為全蘇城人民的笑料。
被一個心機叵測的人耍得團團轉,還差點傷害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
這一段經歷,讓他這一生都刻骨銘心,徹骨難忘。
「為自己活著?真有那麼容易嗎?」
白喃喃開口,看著浩瀚的星空,一片茫然。
「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就要看你願意不願意敞開心扉,重新追求幸福了。」
沈希辰側頭看著白,將耳邊被風吹起的短髮夾到耳後,突然就有了傾訴的慾。
「我應該沒跟你說過我的經歷吧。」
那一段過往的,也是他深埋心底的往事。
腦海里閃過劉芷曾經俏麗的面容以及臨死前的懺悔,沈希辰有一瞬間的緒低落。
白的心緒還停留在剛剛男人給發這個作上。
心裡盪了盪,側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哀傷和痛楚。
白一怔,後知後覺地發現沈希辰是在回憶他跟其他人的經歷。
心裡盪起的瞬間熄滅,沉下心來,靜靜地聆聽著男人的傾訴。
「我跟劉芷從小就認識,小時候就長得很可,是人見人的小公主......」
沈希辰沉浸在回憶里,把他們幾個跟劉芷的糾葛完完全全地講了一遍。
在講到自己被劉芷利用,差點給霍翌庭夫婦造不可挽回的錯誤時,沈希辰不一陣唏噓。
一旁的白靜靜地聽著,心裡又是嘆又不是滋味。
一直知道沈希辰心裡有個人。
可是沒想到沈希辰對那個人用這麼深。
居然為了而故意混淆是非,差點鑄大錯。
聯想到劉芷死時,沈希辰痛哭的模樣,白心裡酸酸的。
「你瞧,其實現在我走在人群中,不乏有好事者在背後會對我指指點點,認為我不是個男人,居然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只是,我並不在意那麼多。不管我有過怎樣的過往,那都是我人生中的一大經歷,是賦予我的經歷。」
最後,沈希辰做了總結。
看向星點點的夜空,深深吐了口氣。
曾經的在終止生命時告一段落。
如今的他也該放下心結,再次尋找屬於他的幸福了。
而這幸福,又會有誰帶給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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