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玘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鬆了一口氣。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們走吧。」
王玘沒有再猶豫,拉著寧江的手往小型客船上走去。
德叔這些人也不能把他們扔在這裏不管,再加上現在帕頌和阿哆都沒了蹤影,所以王玘只好讓湯實他們把這群人綁的嚴嚴實實扔到自己的客船上。
而湯實他們暫時沒有上船,還有後續的事需要理。
上船后寧江從田歌的手裏拿過一個外套披在王玘的上。
「你在擔心他?」
王玘扶著船上的欄桿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我果然還是喜歡安穩的日子。」
每次來到東南亞這邊總是危機四伏,險象迭生。
雖然不懼,畢竟富貴險中求這句話是一直以來都知道的。
只不過按照的格,謹慎謹慎再謹慎,除非那利益過於人,否則是不會甘願上鈎。
至於帕頌,他好像習慣了刀尖上的日子。
就像在炸發生之前,王玘勸帕頌不要親自去找德叔,他依舊一意孤行的時候。
覺得這種事讓手下人去做是一樣的,反正事算是塵埃落定,不需要自己再去走一遭。
但是帕頌卻對這種事很熱衷,尤其是對看到背叛自己的人痛不生的時候。
帕頌像極了上一輩子不擇手段,沒有約束的寧江。
看到帕頌,王玘就像是看到上一輩子的寧江。
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拉他一把。
但是,二十幾年的事習慣不是那麼好扭轉過來的。
「那以後來東南亞出差的事不如給我吧。」
王玘將自己的目從星海洋號收回來,轉過看著一旁的寧江。
此時船漸漸駛離星海洋號,微涼的海風撲面而來,可寧江的眼中似乎有星星點點閃爍。
「不行。」
確實看到了寧江在東南亞的自得,甚至有點像被關在海洋館里的鯊魚終於回到了大海中的暢快。
可是,王玘怕他會失控。
「媽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寧江認真地看著王玘,「你是不是覺得那些心理醫生說的對。」
「我生病了很危險,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王玘看著寧江努力在心中組織自己的措辭,想著該怎麼說才不會傷到寧江。
因為,是認可那些心理醫生說的話的。
不僅是因為寧江這些明顯的癥狀,更是因為他在原著當中的結局。
只不過還沒等王玘將自己的措辭準備好,寧江便走到王玘的邊扶著欄桿開口道:「媽媽,被抑久了是會發的。」
「我不會相信那些心理醫生的。」
「那我呢?」王玘看向旁邊的寧江。
「我當然相信你。」
可是不能因為相信,就要把自己心裏的所有暗都向自己媽媽釋放出來。
媽媽沒有理由來承擔自己的負面緒。
「只是我現在找到了一種適合我自己的治療方法。」
「什麼治療方法。」
「堵不如疏。」
雖然只是四個字,但是王玘莫名的就明白了寧江的想法。
寧江靠在欄桿上,海風略過他的頭髮,頭髮隨風舞遮住了眼底的深沉。
「媽媽,我喜歡東南亞的。」
王玘攥了手中的外套,看著周圍一無際漆黑無邊的大海,看的時間久了,總覺裏面似乎是有一個漩渦想要把自己拽下去。
「自由,沒有約束。」
「不管是在哪兒,約束都不會消失。」王玘的聲音變得有點低啞,像是吹的海風太多有點著涼。
寧江笑著道:「約束當然不會消失,我的約束就是你,是弟弟妹妹,是我們的家。」
「你們是我的安全帶。」
「媽媽,你兒子能為狀元考帝都大學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
寧江臉上有著在陸時沒有的輕鬆和自在。
明明東南亞這邊要比陸危險很多。
「我說想來東南亞是覺得這邊的法律相對於我們國,還要不完善一點。」
「我覺得可以趁這段時間在這邊多買下幾個礦場,多培養一些勢力。」
再加上自己媽媽兩次東南亞之旅都不怎麼安全,所以他想要替代王玘接管東南亞這邊的生意不是一天兩天。
從年初自己媽媽在克欽消失蹤跡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他覺得自己比媽媽更加適合在東南亞這邊活,這是他仔細考慮之後的結果,絕對不是意氣用事。
「媽媽,在哪一個地方就要遵守哪一個地方的規則,我喜歡東南亞的規則。」
寧江在知道媽媽多了解自己的格之後,也開始多多向王玘展示自己格中惡劣冒險的一面。
否則媽媽總是把他當小孩子,一旦出現一點危險的事,恨不能立刻將他推到安全地帶,以防他到傷害。
對於媽媽對他的關心和在意他很高興,也很幸福,但是時候多了,他會覺得不得勁。
他不想再躲在媽媽的後,這個想法一旦開始出現,就再也沒有消失過,反而越來越濃烈。
所以他必須要讓媽媽知道,讓明白,自己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而白家的那件事就是他向媽媽展示的一個作品。
從某方面來說,他做的很好不是嗎?
「我比你更適合東南亞的規則。」
媽媽在原則上面的底線要比他高很多,說白了,與自己相比,媽媽有點善良。
「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嗎?」
寧江原本都做好與自己媽媽據理力爭的準備了,結果媽媽竟然讓步了。
而王玘這麼說,是因為寧江自從來到東南亞之後真的開心了很多。
「我之前對你的一些要求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
王玘看著寧江開始反思自己。
是不是自己先為主覺得寧江以後可能要走上歧途,所以一個勁兒的關注他,在意他,約束他,所以效果適得其反。
寧江立刻搖頭,「沒有,我很喜歡。」
「你對我有要求是因為關心我,擔心我,我心裏很清楚。」
「只是,我偶爾會因為這些要求懷疑自己。」
寧江看向王玘,「懷疑我在你的眼裏,是不是和在他們眼中的一樣。」
一樣的不堪。
「當然不!」
「我只是……」
「你只是擔心我。」寧江笑著道。
但王玘看著寧江的笑容高興不起來。
偏見總是無聲無息的,太自以為是了。
「媽媽,我們試試吧,實在不行我一定乖乖的回去接那些醫生的治療,好嗎?」
王玘看著寧江眼中懇切的目,剛要點頭。
遠的星海洋號突然再次炸,火衝天。
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
一艘白的快艇在黑的海面上疾馳。
當遠的星海洋號發出衝天的火時漸漸停下。
阿哆看著站在欄桿的男人,眼中滿是狂熱和信賴。
他就知道,自己跟隨的人絕對不會失敗。
「爺,假死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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