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卿聽到他們的議論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表態,更沒有許下什麽承諾。
宴會結束之後,敖毅和宦宛嬗回了臨時府邸,剛進院,敖毅便遣散周圍的下人,回頭狠狠瞪著宦宛嬗。
宦宛嬗知道他在生氣,也知道他想讓自己嫁給逸王,可臨時改了主意,覺得任子昂更順眼一些,心中想要嫁給他。
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敖大人,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我知道我沒有和你打招呼你生氣了,可是你也說了,讓我自己選心儀之人,我沒錯,你休想責怪我。”
看到毫不知錯的樣子,敖毅氣得雙拳攥,要不是公主,他早就一掌扇過去了。
“公主,你知不知道我們此行和親有多重要?你怎能如此胡來?!”
“能有多重要?不就是父皇想把我嫁出去嗎?他口口聲聲說我是他最疼的兒,還不是把我千裏迢迢嫁到別的國家來,就為了所謂的兩國邦,他就把我給犧牲了!”
宦宛嬗本來隻是反駁一下,可越說越委屈。
本來是被父皇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公主,還以為這輩子能夠陪在父皇和母後邊,結果卻被使到這人生地不的地方來,若再不選一個自己心儀的男人嫁出去,過得得多憋屈。
“反正是和親,任子昂也是代表南禹娶我,有什麽不一樣的?我就是要嫁給他,你管不著!”
說完之後,宦宛嬗鼓著雙頰堵著氣離開。
敖毅看著即將離開的背影,氣得整個子都在抖,沉默片刻之後,吼道:“公主,你知不知道聖上已經沒有多時間了?他把你送到南禹來是想保護你!”
宦宛嬗震驚地回過頭來看著他。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我父皇沒有多時間了?”
敖毅深吸一口氣,眼中含著淚霧,道:“聖上的子早不如從前,一直靠藥強撐著,就是怕季王在他百年之後對公主和太子下手。公主,聖上一切籌謀都是良苦用心啊!”
他早該把這一切告訴,要不然事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本還想讓開開心心嫁人,即便到時候知道了聖上的死訊也隻是傷心一會兒,並不會有任何愧疚。
可現在,他實在忍不住要把這一切說明白,不能讓再這麽不懂事下去。
宦宛嬗對於他的話一時無法消化,轉快步走到他麵前,問道:“到底是什麽意思?父皇好得很,還可以活很久呢。而且季王叔是我的親叔叔,怎麽會對我和弟弟手?你休得胡言語。”
“公主,臣下不敢妄言,季王狼子野心想要謀奪皇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先太子就是被他害死的,你卻還一直把他當親人,何其可悲!”
聽到這話,宦宛嬗睜大眼睛還是不敢相信,一邊往後退一邊搖頭道:“不可能,季王叔怎麽會害哥哥?哥哥難道不是不小心摔下馬傷重而亡的嗎?!”
“聖上之前也以為是意外,可後來調查之後才知道,先太子的馬被人了手腳,這才會把他摔落。而這個手腳的人就是季王手下的人。”頓了頓又道,“隻可惜人證已死,剩下的證據不足以指控季王,無法為先太子報仇恨。”
宦宛嬗驚得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眼中漸漸泛起水霧。
“怎麽可能……季王叔對我這麽好,有什麽新鮮玩意都送到宮中來逗我開心,他怎麽會是害哥哥的人!”
中說著不信,可一想到哥哥從前摔落下馬時的蹊蹺,又不得起了懷疑。
那匹馬平時那麽溫順,怎麽會突然發狂?而且還是在那麽高的地方把哥哥摔下來。
心中回憶著,一滴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滾落。
抱著雙哭泣半晌之後,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道:“父皇母後還有弟弟的境這麽危險,我怎能一個人茍且生。不,我不嫁了,我要回去!”
敖毅立即拉住:“公主不可,你若回去,那就是羊虎口!”
“羊虎口又如何?能和父皇他們在一起就夠了。”
敖毅抹了一把鼻子,凝眉鄭重道:“公主,聖上把你送過來是有苦心的,你絕對不能回去。現在季王掌握了陳國一半的軍隊,隻要聖上薨逝,他極有可能要奪得另一半兵符掌握整個陳國。太子年,是肯定保不住兵符的。你此次出使南禹,聖上給你準備的那個裝著首飾的黑匣子裏麵便是剩下的幾塊兵符,還有一份聖上的手諭。你若回去,便是把整個陳國拱手送給他人。”
宦宛嬗震驚,沒有想到父皇會把這麽艱巨的任務到的手上。
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子而已,怎懂這些朝堂之事?
“敖大人,那我現在要怎麽辦?”
“公主,隻要季王沒有找到剩下的幾塊兵符,即便他想坐上皇位也名不正言不順,而且他心不會安,必定會在找到兵符之後再手。所以你現在唯一的要之事就是要保住這幾塊兵符。季王遲早有一天會查到你上,你若嫁給南禹太子或逸王,背後的勢力會讓他有所忌憚,可你現在嫁的是南禹一個小小的王府侍衛統領,他恐怕會不遠萬裏前來對公主下手。這也是臣下最擔心的事。”
敖毅眼中帶著熱淚,隻是強忍著沒有落下來。
宦宛嬗終於明白了他為何會這樣反對這門婚事,可現在事已定局,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抹了一把眼淚,心一橫道:“任子昂就算職不大,他也會保護我的,他一定不會讓季王叔暗害我。”
說著往外走去,道:“我現在就去找他,告訴他這件事,他隻要做好了防備,季王叔肯定得不了手。”
敖毅重重歎了口氣,攔在麵前道:“公主,你想得太簡單了。任子昂個人武功再怎麽高,背後沒有勢力的話,也隻是孤一人,怎能抵擋得住季王手下那麽多高手?以他的能力,就算拚死也護不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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