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啟哼唧的站起來，“煩死了，知道我討厭穆家王八蛋，你還拿他和我比，你喝你的茶去吧。”

他得去把請罪的折子寫了，李玕璋八得他去書房請過來才可以。

李明啟朝外走了兩步，又回頭說：“我母妃難得下廚，你就賞個臉留下來好好吃一頓。”

說罷他大步走出去，對著跟著的小萬子說，“讓人去把襄王府哪有的沉積的案卷折子都拿到我這里來，讓外頭這幾日把折子都送到我這里來，不要叨擾襄王休整，有什麼需要商議的大事，我會召集閣，都不許去煩襄王。”

小萬子說：“不需要您說了，適才陛下已經吩咐了，襄王殿下沒有理完的政務都您接手，說的讓襄王好生歇息。”

小萬子生怕李明啟覺得李玕璋偏心，便是說：“殿下可千萬不要多想呢，陛下是越發看重您了呢，以前朝中的事務都是襄王還有閣那頭理的，如今——”

“閉吧。”李明啟掏耳朵朝書房走，“快點弄，別耽誤我吃飯。”

小萬子：……

***

正堂中，李明薇搖著手中的茶盞，看邊上的妃。

妃被李明薇盯的有些發憷，底下頭放松的理了理擺的，又著旁邊的小團扇慢慢搖著，似乎想找點話頭出來。

和李明薇不能談國事，后宮不能干政，說些花花草草他也不懂，反倒是在賣弄了，對對對，改明養兩只錦鯉進來，李明薇自個盯著錦鯉就能玩兒很久。

“娘娘似乎也不喜歡穆厲，對嗎？”

李明薇的聲音響起。

妃搖搖頭，眼中帶著不解。

李明薇含笑說：“我記得好幾次宮中小宴，父皇都吩咐了各位皇子都要去，娘娘似乎每次都用借口把十三留住，或者才過去打了一頭，立刻就走了。”

宮中部的小宴請，都是隨意安排的，外面的臣子知道的時候，都正式開始了，除開阮今朝不要臉知道有好吃了，非要來兩筷子以外，幾乎是沒人敢來打擾的。

妃眼底似閃過慌，卻是遮掩的很好，“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我倒是聽的不大明白了？”

“不明白有不明白的好，只是您揣著明白，和我這個不明白的人說，我便是稀里糊涂的。”李明薇看妃，“娘娘是發現了什麼嗎？”

“你這孩子今日是怎麼了？”妃兩手著扇柄，目轉到邊上去，“怎麼說的話，我都聽不明白了？”

輕輕的搖了搖扇，“是不是謝家那頭又怎麼了，你是說宏瞻的婚事嗎，這個事我知道的不多，你若要知曉，明日我把母親到宮中來……”

“娘娘，有些話說的太明白了，對誰都不好。”李明薇狠狠的低了聲音，“很像對嗎？”

妃臉一白，著傘柄的手直接泛白。

李明薇著外頭，慢慢抿著茶水，“我對阿啟不怎麼上心，就覺得一眨眼他就長大了，所以期間這些年，他的模樣我都忘記了。”

主要李明啟真的太哭了，現在惹急了都能給人嚎幾嗓子出來，此前金鑾殿有人罵他就知道吃，李明啟大約是委屈了，直接跪在地上嗷嗷哭，一句吃飯有什麼錯，委屈的嚎啕說了無數句，把去拉他起來的沈簡弄的想要給他磕頭。

“這不是，突然回過頭。”李明薇頓了頓，看妃不自然蜷的手指，笑著說，“都忘記阿啟期間的模樣了，他好像，一下就需要我仰起頭看了。”

妃抿，李明薇說：“您看著十三一天天長大，必然知道他的容貌變化——”

“我和襄王說些十三的婚事。”妃對著外面起來一嗓子，“都走遠些，我不出來，誰都不許來。”

有嬤嬤要關門，妃說，“就這樣。”

頃刻周圍不見人。

李明薇提壺續茶，忽而就見一個人影矮了下來。

妃跪倒他跟前。

李明薇：？？？

又來！

“他是你弟弟，這個不會有假的。”妃看他，攥著袖似乎心中在掙扎，艱難啟齒，“哪一位他的母妃是曾經我姐夫的人。”

縱使李明薇如何臨危不波瀾不驚，也被妃這句話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手邊的杯盞直接落到，茶水嘀嗒從小案幾滾下。

李明薇徹底呆住了。

這句話其中的意思真的太多了。

穆厲的母妃，是阮賢曾經的人？

妃看李明薇冷冷的臉，聲音越發艱難小聲，“這個，只有我知道，是我還在閨中的時候，無意聽到姐姐和阮賢的話的，我也是很后面才知道，那個子是誰的……”

李明薇似下意思想斥責，卻發現自己都不知說什麼，到底關系李明啟，他努力讓自己鎮定。

“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所以阮賢是誰！你都知曉些什麼！”他嚇得手指都在發麻，“你可知曉，這些事抖落出來，十三會也會被牽連嗎？”

妃哪里不知道李明薇最是心疼李明啟的，拉著他的手，“好孩子，你不要著急，你聽我給你說。”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李明薇瞬間抬手把妃攙扶起來，見著大搖大擺堪比回自個家進來的倩影，極快地說，“阮今朝跟前一個字都不要說。”

他面上強迫自己即可恢復鎮定，挽著袖拭干凈茶水，飛快將茶盞歸位。

“阿啟是我弟弟，這個我清楚。”李明薇說：“阮今朝——”

“姨母！”阮今朝聲響直接蓋過李明薇的聲音而來，背著手跳到妃跟前，“姨母，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十三的婚事，我是十三的表姐，這事我也要聽的。”

妃看笑意洋洋的阮今朝，聽著話，忙說：“是之前陛下提過的，周聞的姐姐，周筌，那姑娘子恬淡。”

就怕突然有人來了，若是借口不夠好，恐怕被查到里的貓膩。

“那不就是好欺負嗎？”阮今朝說：“十三最喜歡欺負人了，這樣不好，把人姑娘弄死了，皇室還要出大呢。”

妃被俏皮話逗笑，李明薇說：“我去看看十三，你們聊。”

妃還是說：“那晚間就在這里用飯可以嗎？”

李明薇點點頭。

妃在留他說話。

他得去靜靜，不然真的要被人吃席了。

真的嚇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