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熱鬧之地，阮今朝鼻子尖酸了小許，莫名的著司南，忍著嗓間的抖，“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你要真的壞，剛剛就已經砸了這婚事了。”司南說。

他拍拍阮今朝臉頰，覺得又長了些，不知道秀都誰被氣的吃不下，點了下的鼻，司南說：“只是看你忍著惡心的樣子，我更惡心。”

他不喜歡阮今朝萬事忍，以前在北地不服就干的子才是他的喜歡且放心的妹妹，那個委屈誰都不委屈自己的阮今朝，才是他喜歡的。

司南將忍了幾年的話和盤而出，“來了個京城，為了把賀瑾扶起來明里暗里忍了多氣，為了扶李十三又忍了沈簡多賤，還有那遇事哭鬧的沈杳，萬事不管的謝，看似把你捧神仙，確定你母親有了兒子能挾制住父親，掉頭就去找新的姻親婚盟。”

“禮部，戶部，督察院，父親如今在五兵馬司掛著閑差，在他們謝家眼中也算多了一出可控衙門，十三得太后寵，謝得皇后信任，謝家烈火烹油，必遭反噬，我管謝老二為何要薛黛，這門親戚斷干凈，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戶部，戶部是朝野財門的鑰匙，倘若任其不管遲早全落沈簡手中，有了錢權，沈簡那閻羅殿常年走的狠鬼，你覺得他會在匍匐謝家之下，更別說他后面的雍州漕運已能完全由他控制，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給李明薇一層金皮拉。”

“玉玉，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裝不到，沈簡已經在朝李明薇倒戈了，依他的手腕心思，會允許李明薇大搖大擺去他侯府查賬，還讓他抱著那麼大筆錢樂呵呵走了，他就是要讓人知道，李明薇和侯府有關系罷了。”

“謝家現在要徹底立足京城，就是要不停的拖人下水，薛沈是親戚是賴不掉的，剛剛我那些話，謝修翰那老狐貍就不會放在心上，只要薛黛過門，謝家有事，安侯府必死無疑，屆時，我和父親不管謝家，會不管你嗎？”

“你當謝宏言為何不回來，因為他在得知這門婚事的瞬間，就明白了謝家打的什麼主意，謝家哪里是要娶薛家，是要栓死我們家，因為他們在警告沈簡，上了李明啟的船，就別想在蹦去李明薇小橋上，即便去，也不能越過他們謝家去。”

“你真的覺得，謝家的事，你認識的幾個謝家人能徹底做主嗎，若是能，謝宏言怎麼會胎換骨？我若是猜的不錯，謝修翰妥協的原因，是因為謝和澤這個嫡長子。”

“我若沒瞎，謝和澤瞧著恨不得金鑾殿打死李明薇下酒吃，里恐把他看的比親兒子都打，你認為，謝家其余的族系，會允許這樣的家主掌握謝家的船舵嗎？”

司南越說眼神越冷，“穆厲萬句話我都當放屁，唯獨說謝家人沒有心，我是恨不得抱著他親一口，簡直說到我心坎上了，穆厲對謝宏言不好嗎，最后謝宏言又做了什麼捅穆老三心窩子的事，你比我清楚。”

“玉玉，不是萬事都在你控制之中，有些人上趕著和你撕破臉，見著你好說話開始得寸進尺，即便是圣人都不能面面俱到，更何況你這個被局勢政權排除在外的流之輩，我知比天底下多數男兒都能耐，可這些京城的男子對付你這種姑娘，就是罵你是瘋癲人，何苦呢？”

阮今朝靜靜的聽完司南的話，才道：“我今日來，便是想聽聽謝宏瞻給我說，我也只想聽他說，他今日不說，我日后不會聽他一個字，這門親戚，在我心中這口氣徹底咽下——”

“為什麼要咽下去！”司南薄怒，“憑什麼要你來咽，阮今朝我是不是要帶你去看看腦子，滾你娘的運籌帷幄沉穩做事，不就是裝孫子嗎，和這種惡心的親戚你是怎麼做到笑嘻嘻的，你滾犢子蛋，你要還和他們玩，咱們倆以后就路人，你死了我都不帶來奔喪的！”

阮今朝直直說：“你覺得我可憐，可在我眼中他們比我更可憐。”

司南大著聲音罵，“人家要你同要你憐憫，咸吃蘿卜淡心，沒事做滾回去給小胖梳。”

阮今朝依舊說：“沈簡過過一日舒坦日子嗎？沈杳得多無助才能弱到只會哭？佟文為什麼信奉拳頭出真章？十三為什麼輕易不信人？李明薇為何總和對他好的人疏遠？”

司南眸閃爍了下，“他們關我屁事。”

他朝著外頭走，“早在京前幾日，我就提醒你別和謝家走太近，這些京城權貴簪纓心中想的東西，都不是我們能猜到的，圖圖權圖錢，我是想不通謝宏瞻圖薛家什麼。”

阮今朝知道司南比還玲瓏心，跟著他說：“謝家對我們不好嗎，哥，你敢說最開始不是謝家明里暗里護著我們，你我能各自抱得沈家兄妹歸嗎？”

“不是你說，別人對我們好，不管外頭怎麼想的他們，我們都不能做白眼狼嗎？”阮今朝扯扯他的袖。

司南打開的手，“爬遠點，看著你糟心。”

“謝宏言對我們的好，足夠抵謝家對我們所有的瞞，十三什麼都咬死他做的，難道不是信任我們？”

“襄王心，心有家國社稷，史家案不就是他讓重新徹查的？杳杳那麼弱，我們找幫襯那次不是慫中帶勇猛的上？”

“小佟熱心腸，只要能幫襯的事，總是不要回報的幫我們，沈簡為了我甚至可以不要命，為什麼我不能為他多想想？”

“你難道沒給他們好嗎？”司南回頭看里頭，到底是清醒的把話轉了過來，“不過這門婚事的確拆不開，你不鬧也是好的，省的丟了份，該說的我都說了，以后對著謝家面上點頭之。”

阮今朝知道司南對是最偏心眼的，所以非常理解李明薇對著李明啟的心，大約就是打死了要哭，不打死自己又要氣死。

司南正，“玉玉，你是你，我是我，謝家我以后不會在往來，他日阮家我做主了，這就是家規，當然，倘若要是謝宏言回來把這二弟打死了，我就許你繼續認這個外家。”

阮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