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啟搖夠了李玕璋，平復激的心，才左右看看，說，“李十一呢？”

“我李十一你個鬼，沒尊卑的東西。”李玕璋不留清狠狠拍李明啟腦袋瓜子，斥責上沒門的混賬兒子，“好好的哥不知道，把十七也朝帶！”

許多朝臣覺得這二人關系只是維持表面關系的好，就因著李明啟賤日不知正經的，不是大難臨頭要佛爺救命，就不知道哥！

李明啟哼了一聲，“跟著您學的。”

李玕璋踹他，“滾！”

李芳看李玕璋有了些朝氣，心中念著阿彌陀佛，同李明啟笑著說，“十一殿下才走呢，應該還沒走遠了。”

李明啟嗷了一聲表示知道，給李明瑢手，“走走走，李十一今日是個鴨子，咱們去宰他一頓好的。”

“好呀好呀！”李明瑢笑的咿咿呀呀去拉李明啟的手，和要跟著來的媽媽擺手，“不要你不要你，十三哥不會把我弄丟，我自己知道回去找母后。”

媽媽追著代，“十三殿下，他不擇食不知飽的，別撐著他了，回頭又鬧不舒服呢。”

李明啟抱起跑的慢吞吞的李明瑢回頭誒了一聲，“不會撐死的，張家老太太喂得，和我沒關系！”

李明瑢指著李明薇立刻的方向，“哥，快點快點！”

出宮好呀，宮外好玩呀，而且母后那邊不敢打李十一的臉呀，是跟著李十一出去的！

李玕璋看一溜煙跑的沒影的三個兒子，抄著手搖搖頭，“這小子就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沒心沒肺不記仇也不記疼。”

“所以像陛下。”李芳陪著李玕璋站著，也目送離開的皇子們說，“十三殿下是皇子公主中，最隨陛下的。”

“滾。”李玕璋啐李芳，“你個老貨有多遠滾多遠。”

李芳哎唷兩聲，“陛下看來是真的康健了。”

“再不好李明啟那混|賬，不把他哥氣的七竅生煙升天才怪。”李玕璋哼了一聲，叉腰覺得自己個都是些糟心事，“李老三……你去把他給我拎過來。”

李芳誒了一聲，“老奴這就去。”

玩了一通的李明瑢回了宣政殿，就困的給李玕璋手要抱抱。

“陛下，讓奴婢抱著十七殿下吧。”李芳手，生怕累著李玕璋，“您才大病初愈，顧大夫說了，您要好生將養的。”

李玕璋抱著小兒子搖了搖，拍著小兒子背脊讓他好好睡，同李芳擺擺手，“舉舉這胖也好，你說說，怎麼就十一那小子瘦條條的，打小就竹竿，吃不長的。”

李芳說：“十一殿下隨娘娘多些。”

“他娘也那臉也是看不見？”李玕璋說著淑妃眸黯淡了下，隨即搖搖頭，“過些日子讓他回來住著，我盯著他好好喂喂飯，王府那頭都是陪著他長大的，各個都順著他，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李玕璋抱著靠著他呼呼開睡的小兒子，“這小子可算是活蹦跳了，前面幾年我對著他說話都不敢大聲了，生怕把他嚇第二個沈簡，果然今朝那孩子有些話還是很對的，小孩子，就是打著打著就結實了。”

李芳打趣說，“所以此前陛下想把十一殿下塞到前線去督軍，莫不是也存了這念頭。”

“你閉吧，他聽著了又要蹦回去關門甩人臉子了。”李玕璋抱著小兒子朝里面走，看里面見到他就起的李明泰，“拘謹做什麼，金鑾殿你們也鬧過了，這宣政殿又算什麼？”

李玕璋看李明泰，“蠢得不是，不知道這小東西多重，還不來搭把手。”李明啟是在喂豬嗎。

等著李明泰出去天已經黑，李明啟見被人去書房那頭的李玕璋離開了，忙了進去。

“李十七。”李明啟看坐在羅漢床上的人，手走過去急著問，“都說什麼呢？”

李明瑢低頭著手指，看了李明啟好幾眼，抿慢慢說，“我聽不懂……”

李明啟蹲下，“不需要聽懂，把你記住的告訴我，能你別給我說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你不要搞我，我要厥的，你吃了我那麼多銀子，你還是做點貢獻。”

“不是你給的，是王恐給的錢。”李明瑢小聲小氣說：“開始父皇罵三皇兄來著，然后就說我聽不懂的話，就是素日我們惹他常說的，然后……”

李明啟撐著下頗為有耐心的看著小弟，期待他里的報，“多說出一句有用的，我帶你多出去玩一天，好好說，好好想，你可是嫡出，嫡出呢，你別丟你母后的臉。”

“然后……我睡著了。”李明瑢眼睛，一副自己也很難的，“我真的努力不睡了——”

“睡著了？你個沒用的東西！”李明啟掐他臉，氣得想摁死他，“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還指你做什麼？你除開吃飯你還知道做什麼！廢，廢東西！”

李明瑢氣得哼哼，“你也能吃，我廢，你廢的哥哥，半斤八兩，哥哥不要說弟弟。”

李明啟扭他臉，“你還敢頂，把你養好，你這賤兮兮的德行怎麼不對著李十一去，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東西！理不直氣還壯的小賤皮子。”

李明瑢呲牙作勢要咬回去。

“你打他做什麼？他多大，你多大？”李明薇聲音傳了進來，“你小時候不也到點，不管場合就開睡嗎？”

皇室子弟的作息都有嚴苛的規定，久而久之都會形規矩，什麼時辰做什麼子比腦子都記得清楚，李明瑢年歲小，午后瞌睡一來怎麼可能不閉眼，更別說還被帶出去玩的筋疲力盡，又喂的翻小肚子。

李明瑢也知道自己耽誤大事了，任憑李明啟他腦袋瓜子罵他沒用。

“你打死他，他也睡了。”李明薇說打人的李明啟，“當心皇后找你麻煩。”

李明薇搖搖頭，走過去拍了拍羅漢床，跟著一個腦袋就從下面竄了出來。

“呀！”李明瑢嚇得朝李明啟懷中奪，“有鬼！”

李明啟抱著弟弟看竄出來的人，將他護的牢牢的，定眼看爬出來麻溜站起來的小鬼頭，“梨梨？”他又看李明薇，“你你你你……”

李明薇了張梨梨腦袋，給他弄了弄歪掉的小揪揪，正看李明薇，“以我多年經驗淺薄之談，你們這些皇室子弟，都是不能委以大任的，小事辦砸，大事出錯是必然。”

李明啟懟過去，“你不是！”

“我是例外。”李明薇說，“我是個中規中矩的，和你們這些別一格的不是一窩的，別帶上我。”

李明啟氣得翻大白眼。

張梨梨仰頭看李明薇，“不過十七沒撒謊，陛下說了好多大道理，都是孔爺爺給我講過的。”

李明瑢從李明啟上下來罵張梨梨，“你騙我，剛剛我去找你玩，你讓人說你今日和你姐姐出去玩了，你連我都騙！”

李明啟正開口，忽而李明薇一掌朝他面門而來，李明啟著實毫無防備，直接被過來的耳子打的傻在原地。

啪的一耳徹響房梁。

李明瑢、張梨梨被嚇得同時抱著腦袋。

跟著李明薇聲音驟然一冷，“宣政殿也是你能帶著人胡來玩捉迷藏的地方？兩個小的不懂事，你怎麼大還不知道輕重嗎！這里的件關乎社稷安穩，是能隨意玩鬧的？”

李明啟一個頭無數個懵，跟余就瞄到傻站的李玕璋臉上。

李玕璋被眼前一幕弄的自己要說什麼忘的干干凈凈，看李明薇還舉著的手，立馬呵斥，“誒誒誒，你又打他做什麼，他都怎麼大了，你還打，你不怕督察院那頭彈劾死你嗎！”

對著李明啟打小就是手手，不是掐臉就是拍頭，李明啟那腦子，沒準就是李明薇怎麼多年拍的沒有的！

跟著李明瑢瞬間頓悟的站隊，抱著李明薇指著李明啟，“十一哥明鑒，是十三哥帶我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是個寶寶，我什麼都不懂，和我沒關系，我都是跟著李十三的！”

張梨梨怕李玕璋，抓著李明薇擺藏腦袋，也小聲說：“就是，是十三殿下說可以進來躲的，我也是小寶寶，我什麼都不懂。”

舅舅說了，宮里玩闖禍了別指李明啟，李明啟就是熱鬧的化，大家都是看他的熱鬧，認準李明薇抱，這是個佛爺降世的存在，大真的敢他就沒有，他是天上的星星，不是凡人可以的。

李明啟捂著臉冤屈的發自心的想嗷兩嗓子，又是他，次次都是這樣，他就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李明薇朝著外面走，張梨梨抓著他的袖跟著跑，還不忘記把傻乎乎的李明瑢拉上。

李明瑢想等李明啟出來，王恐彎腰說：“您現在最后回去找您母后，不然您十三哥不敢找這位的麻煩，是會拿您做出氣筒的。”

李明瑢眨眨眼，大大的哦了一聲，“那我走了！媽媽，我們回去找母后！”他看張梨梨，“你要去我哪里玩嗎？”

張梨梨著歪歪的揪揪搖頭，李明薇說：“你都自難保了，還不回去？”

一刻鐘后，李明啟被李玕璋罵了頓好氣的半死出來，挽袖就預備把李明瑢揍頓好的再說，出來就見李明薇正給張梨梨梳揪揪。

李明啟揚聲起來，“哎喲喂，襄王殿下夠閑雅致的，還會給小姑娘梳揪揪了，這手藝，不去當個梳頭娘子都可惜了。”

張梨梨著小鏡子滿意看小揪揪，把手里著的簪花遞給他，“謝謝十一殿下。”

李明薇輕輕嗯了一聲，給小盤髻上簪花，“弄疼了就說。”

等著給張梨梨弄好，李明薇誒拍拍的腦袋，看了王恐一眼，讓把人送去皇后那頭。

李明啟切齒的跟著李明薇朝西殿走，發泄不滿，“你都不知道把我帶出來的？喪盡天良這四個字就是為你生的！”

他著被擰的耳朵，“還在外頭給小姑娘梳揪揪，要是梳妝的東西夠，你還給描個眉了是不是？我在里頭水深火熱，你在外頭高高興興。”

李明薇平靜地說：“你大約不記得了，你小時候的狗頭，都是我給你梳的。”

李明啟回憶了下，沒印象，不過也信了，“梨梨聽到什麼了。”

李明薇招招手讓他走過來些。

李明啟還有氣抱著手看他，李明薇言又止好半晌，“李明啟，有個事我還沒給你說。”

李明啟覺得李明薇口氣不對勁，怕是什麼毀天滅地的話，走上前湊近兩份，“說。”

李明薇一字字說：“謝宏瞻，想要娶薛黛。”

李明啟：“嗯？你有病嗎，謝宏瞻娶誰和我什麼關系，神神的，嚇得我。”李明啟錯超前走，“不鬧了，問你點政務，邊走邊說。”

李明薇嘆了口氣，“薛黛，是沈簡的表姐。”

“又不是我表姐，管我屁事。”李明啟不知從何幾顆花生，慢慢磕著，看李明薇絕的神，手過去，“來兩個不。”

李明薇看吹花生皮的人，“薛黛以前想嫁沈簡。”

“喲，想屁吃呢，和阮今朝搶人，祖墳都給炸了。”李明啟仰頭把花生丟里，“借給沈簡八百個膽子，他都不敢背著阮今朝多看那個姑娘一眼，阮家都是手頭子，他誰都惹不起，他連小胖都干不過……”

李明薇沉默的垂眸，思考了下，看嘎吱磕花生的人，“這樣說，阮今朝不喜歡薛黛。”

“喲，喜歡才有鬼了，喜歡沈簡的人，會喜歡我吃屎。”李明啟聳肩，“你閑得慌了，關心謝宏瞻的婚事了，你難不喜歡薛黛？”

李明薇目幽幽，“李明啟，你腦子里面裝的都是屎嗎！”

“裝的都是你，你要是屎，那就一腦子都是屎。”李明啟搖頭晃腦看李明薇。

李明薇一瞬間眼底浮現出無助。

天啊，李明啟是不是真的腦子有病啊。

李明啟咬著花生說：“薛黛，沈簡表姐，戶部尚書嫡，喜歡沈簡，沒搶過阮今朝，現在謝宏瞻要娶，怎麼了嘛，你說清楚，說我能聽懂的，就我們兩個，你還話里話？”

李明薇冷聲，“謝宏瞻和阮今朝什麼關系。”

李明啟呀了一聲，指著李明薇，“我警告你，你不要說話，謝宏瞻和阮今朝清清白白，你不要壞我表姐名聲！要打人的！打人兇的很，我打不過的，你別惹！”

李明薇一瞬間覺得頭暈，“罷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你繼續吃花生，繼續吃。”

李明啟覺得提議不錯，點點頭，“可以，我再去里頭抓點，我們邊吃邊說。”

李明薇掌著額頭，看哼著調調去找花生的李明啟，突然有種想上吊的心。

天啊，沈簡為什麼還沒被氣死。

忽而，李明啟啊了一聲，扭頭看李明薇，“謝宏瞻瘋了嗎！要娶了，阮今朝覺得面上笑呵呵，背地謝家這親戚都不要了！誰要和敵做親戚的！”

李明薇看反應過來的，發自心給他鼓了個掌。

“你拍手做什麼，有什麼慶祝的，你有病嗎！”李明啟呸了里的花生，“不說了不說了，我去趟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