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段雨筠震驚的看向林清晚，那四個字卡在嚨眼裡，怎麼都說不出來。

在的潛意識裡。

一直以為那條蛇會陪很久。

林青晚等了一會，那蛇也沒現。

默默地在心裡吐槽了句：還非得讓人喊一嗓子。

然後放開聲音喊。

「你還不出來啊？」

果不其然，林清晚喊了一嗓子，它才現。

是一條通碧綠的小青蛇，形狀好看，眼神銳利，整個像是用翡翠雕。

「好好看一小青蛇。」

「這是白竹葉青吧？嗷嗷嗷，這簡直是我夢中蛇，比我養了三年的寵蛇還要好看。這，盤在手腕上一定顯白！！看著就貴氣！」

「我承認這是好看，但我好害怕。」

「我也是！看他們這麼激，我還以為全世界就我一個人怕蛇。」

「再好看的蛇，我也怕。」

……

在小青蛇出現的同時，林清晚這邊的畫面變了。

眾人仔細一看。

竟是段雨筠！

準確來說是上輩子的段雨筠！

上輩子的，是個格格，父親職不高，但也算是書香世家。

那個年代，子出門總是借著上香的名頭。

段雨筠也是在上香路上遇到的小青蛇。

那個時候的小青蛇還不是現在的模樣，修鍊多年，終於化人形。可惜在化人形，最虛弱的時候被人所傷，差點被人弄死。雖然死裡逃生，但由於被人傷得太重，臉上有一大塊皮沒有功化人，反而保留了綠的鱗片。

於妖來說，無傷大雅。

但對人來說，就是駭人。

段雨筠遇到的時候，剛為自己報了仇，正窩在角落裡養傷。

小青蛇剛化人形，還不太會說人話，段雨筠跟說了好多話，問家在哪？要到哪裡去？為什麼會這麼重的傷？還有沒有家人？

前面的小青蛇不知怎麼回答，但最後一個知道。

沒有家人。

段雨筠見可憐，就將撿回家，給請大夫看傷。

上的傷經過治療調養會好。

但臉上一大塊青的鱗片屬實嚇人，大夫本束手無策。

府上的人都怕，暗地裡傳是妖怪變得，就連家裡人都反對段雨筠將這個來歷不明的孤撿回家。

段雨筠一個一個說服家人，他們才勉強同意留下小青蛇。

知道自己的模樣嚇人，小青蛇幾乎不出門，每天待在房間里。

但段雨筠就是很喜歡。

會給小青蛇準備服釵環，教讀書識字。

小青蛇認識的第一個字是阿，第二個字是青。

這是段雨筠給取的名字。

很喜歡。

府里人只有段雨筠會名字，其他人都不會和講話。

但阿青不在乎。

每次段雨筠名字，都會歡快的答應。

笑起來。

好似臉上那大塊的鱗片也沒那麼駭人了。

在段雨筠上，阿青第一次到溫暖。

其實不是好人，也不是好蛇。

剛出生的時候，由於先天弱，會被其他蛇欺負，差點沒了命。

後來強了。

那些曾欺負的蛇都死了。

是弄死的。

段雨筠撿到那會，剛把差點害死的人殺了。

在段雨筠邊這麼長時間，阿青再沒殺過一個人。覺得，好像這麼平凡的當個人也好的，就當是陪那傻姑娘了。

但好景不長。

時一晃過去三年。

段雨筠的阿瑪因一樁謀反案被連累抄家，一家被流放。

主人抄家，下人是要被發賣的。

阿青是段雨筠撿來的，不算下人，更沒什麼賣契。

同時，府上除了段雨筠沒人喜歡，自然也算不上主人家。

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尷尬份，阿青竟然了這府上唯一一個可以平安離開的人。

段雨筠放走。

不願意。

哪怕是給灌了葯送走，阿青還是回來了。

陪著段雨筠流放，想在路上找機會將救走。

但仇家並沒有因為他們流放就放過他們，甚至派殺手去追殺。

那天，在荒無人煙的路上，死了很多人。

段雨筠是深閨里養大的小姐。

嚇得都懵了。

甚至連那把泛著寒的劍向刺來，都沒躲開的意識。

就在段雨筠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一直跟在旁，連話都不怎麼說的阿青忽然化一條小青蛇，原本掛在上手指的鎖鏈「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殺手下意識的往後跑，但已經晚了。

化小青蛇的阿青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殺手的脖子，張大，一口咬在黑人的嚨上。

小青蛇的毒不夠強，再加上阿青化人形后疏於修鍊。

殺傷力有限的只能尋找殺手的致命弱點咬。

殺手應聲倒地。

可惜，倒下一個還有源源不斷的殺手跟不要命似的，前仆後繼的朝這邊奔來。

阿青毒有限，毒有限。

這一來一回的，上也有好幾被劃傷。

反應過來的段雨筠讓阿青自己跑，但阿青不願意。

知道自己沒辦法帶走段雨筠。

但就是不願意跑。

固執的就像是當初段雨筠帶回家，全家人反對，但就是沒把自己趕走一般。

最終，段雨筠還是死了。

不是被殺手殺死的，而是自己撞上了殺手的劍。

段雨筠是沒見過這麼腥的場面。

但不是傻子。

阿青沒能力帶走，但有能力自己跑。

再這麼下去，只有阿青和一起死的結果。

段雨筠死了。

阿青拖著一是傷的跑了。

一人一蛇三年的緣分，其實不算長，尤其是對一條修鍊人形的蛇來說。

但這三年，就是記憶深刻。

那個眉眼帶笑的會溫的名字，會教讀書寫字。

恍惚間，讓覺得自己是個有有的人，而不是一條冰冷的蛇。

養好傷后，一個一個的找到殺手，殺了他們。

後來，找到背後指使的人，也殺了。

再後來，一條蛇遊盪在人間，無可去，除了修鍊找不到蛇生意義。

最後，以自己修為作為代價，找到了這一世的段雨筠。

沒了曾經可化人形的修為。

只能以蛇的份現。

怕嚇著段雨筠，所以一直沒出現過，就那麼默默地保護，陪長大。

一如段雨筠當初陪長大，教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