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亦哐一聲把秦深關到了門外，提著東西去冰箱前分類放了。

然後去臥室問歌兒中午想吃什麽。

歌兒假裝睡著，閉著眼睛懶得理他。

雷東亦擼起袖子：“不說是吧？那我就自由發揮了。”

他把筆記本電腦拿到廚房，搜了清蒸鱸魚的做法，開始按教程一步一步的做清蒸鱸魚。

大爺人生第一次下廚房，還是挨個看瓶子上的名稱才知道什麽是油鹽醬醋。

襯衫袖子被他擼的老高，滿手沾的都是水，正工作著，歌兒突然在廚房喊他。

“雷東亦，雷東亦，有人給你打電話。”

雷東亦滿手是水的進了房間，看也沒看屏幕，直接把手機拿去遞給了歌兒。

“幫我接了。”

歌兒見他實在不方便，襯衫前甚至還沾著片片魚鱗，隻能幫忙按了接通。

瞬間，一個人淩厲的聲音傳了出來。

“雷東亦，你在哪呢？”

“你再不著家，老雷是不是你老子，還管不管了？”

“我警告你，你爸你媽以前那些爛事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既然眾合現在賺的錢都進你口袋了，你還姓雷，麵上該擔的責任就得擔。”

“他這幾天況不太妙，你可以不回來伺候，但真到那一步，你要還不回來，丟人的不隻我一個，自己看著辦吧！”

那頭也不管雷東亦有沒有在聽，自顧自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歌兒縱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聽話聽音，還是聽出來了些齷齪。

雷東亦跟一般大年紀，按說他爸年紀也不大，怎麽就……

手機屏幕一點點黑了下去，歌兒看著它完全熄滅才抬頭看雷東亦。

他麵仍舊平平，看不出來喜怒。

“我去蒸魚，教程上說十分鍾就能好，你再稍等一會。”

別說自己已經吃飽了，就算沒吃，他家出了這麽嚴重的事，雷東亦也不該不鹹不淡的在這裏做夥夫。

歌兒想喊他不用做了，可他故意躲避似的，兩步瞬間出了臥室。

十分鍾後，雷東亦托著個漂亮盤子又回了臥室。

盤子裏擺著條完完整整的魚，上麵還有切的細細的蔥香菜，濃白的湯底搭配綠，看起來非常好看。

不詫異：“你真會做飯？”

雷東亦就當誇自己了，把盤子放到床頭，蹲下給挑魚刺。

“做飯難不比打司還複雜？法考我都能一次過，想學做飯不是易如反掌。”

歌兒：“……”

他挑了幾筷子魚放到骨瓷杯裏給，“嚐嚐味道。”

雖說歌兒並不想吃，但看在他忙了這麽久，而且家裏有事的份上，接了。

味道還行，雖說中規中矩，但合現在的胃口。

雷東亦來回給挑，直到看著歌兒把魚的一麵全部吃完：“還吃嗎？”

“不了。”

“不惡心吧？”

“沒有。”

“中午的藥是不是還沒吃？”

“嗯。”

雷東亦起出去，把藥給拿了進來。

“看著時間，半小時以後再吃。吃完了睡會。不要再下床了，也不許再接待客人。我出去一趟，晚飯之前回來。”

歌兒知道他是要回家，想問問他爸生了什麽病，但見他一副興致缺缺，不想多聊的樣子，又忍住了。

“好。”

雷東亦去衛生間洗漱一番，整理好服，輕輕關上了門。

歌兒無事可做，吃飽就開始犯困。

等了半小時，吃完藥就睡了。

天氣好，又沒人打擾，居然一覺睡到尿意憋不住才醒。

睜開眼，下意識往飄窗上看，天已經暗了，居然睡了足足一下午。

飄窗上空的，外麵也沒聲音，雷東亦好像還沒回來。

雖然也知道自己不該下床，但人有三急。在被窩裏癔癥一會，剛掀開被子準備下去，外麵大門響了。

人剛坐起來一半，雷東亦就一熱氣地奔了進來。

四目相對，他一邊把外套往地上扔，一邊朝歌兒走。

“剛醒？”

歌兒聲音沙沙的：“嗯。”

“是準備要起來嗎？想上廁所？”

“嗯。”

“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我抱你去。”

把放去廁所，雷東亦識趣的又出去了，片刻，他回來抱歌兒，順便問。

“晚上想吃什麽？”

歌兒實在沒主意，覺他回來的很急似的，心現在還在怦怦跳，不有幾分不忍。

“我還不呢，你要了，點個外賣？”

雷東亦確實，中午沒吃飯，下午又去跟他爹打了半天口水司。

但他不想點外賣。

“我挑個簡單的做，你要沒主意我來拿，到時候給麵子多吃點就行了。”

“回去躺著吧，我去忙了。”

覺他這一天，腳不沾地的，人家本來就不欠自己，歌兒不好意思。

“雷東亦，你真不用這樣。”

雷東亦本來要走了的，聞言回頭：“那你希我哪樣？”

“……”

“一下午沒氣你，不適應了是吧？放心，明天就沒事了，我全天候在你麵前，有你煩的時候。”

歌兒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生生從這話裏品出了一逞強，刻意逗自己的意思。

既然趕不走他，那就這樣吧。

“一直待在床上好無聊，我想去外麵看會電視。”

“用我電腦看，我給你拿過來。”

“不至於吧雷東亦，我又不是紙糊的。讓我出去換換氣。”

雷東亦環顧房間，雖然大，但待一天確實沒意思，抱去了外麵沙發上。

給蓋好毯子，打開電視，他去打開冰箱，拿菜，找教程出來看。

歌兒看著他忙碌地走來走去，心裏五味雜陳，到底沒忍住問了他。

“雷東亦。”

雷東亦看著手機：“嗯。”

“我能問一句嗎？你爸生什麽病了？”

兩秒左右，他說：“腎衰竭。”

歌兒：“？！”

雷東亦嘲諷的口吻：“不用覺得抱歉，不用替他可憐，自己作的。”

“……”

“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孝順，說這種話會被天打雷劈？”

實話實說，歌兒確實這麽覺得。

那可是他爸呀，他一個過高等教育的人，無論如何不該說出這種話。

也許是氣氛到這了，也許雷東亦早就想好好跟聊聊，鎖了手機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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