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

“小姑娘？”

墨唯一回過神，“謝謝你。”

可能是看臉不太對，售藥人員笑著寬，“別擔心，如果是家人服用這些藥，盡快帶他去正規醫院檢查，如果服用的，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如果已經服用三年了呢？”

售藥人員一愣，“這麼久？那你的家人平日里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你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

墨唯一：“……”

是啊。

到現在才發現。

離開三年多的時間，為什麼會沒有人發現？沒人知道他生病了？

離開藥店后，墨唯一撥通了戰堯的手機號。

和蕭夜白關系最好的，也就是他了。

誰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墨唯一沒辦法，只能先回家。

進客廳，玄關，放著一雙陌生的男士皮鞋。

墨唯一驚訝，忙換好拖鞋走了進去。

果然。

“公主，先生來了。”

墨耀雄已經從沙發站了起來。

三年多沒見，和之前相比，墨耀雄的容貌并沒什麼變化，但是……

墨唯一幾乎不敢相認。

因為他的頭發幾乎全都變白了，而且整個人特別的消瘦，臉頰凹陷進去，法令紋很深，彰顯著歲月的痕跡。

“爸……”

聽到這個稱呼，墨耀雄眼角發紅，“唯一，你還肯認我這個爸爸，我真的很開心……”

“都過去了。”墨唯一也有些頗深，“爸，對不起，當年我不告而別，讓你擔心了……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好，好，我都好的。”墨耀雄說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周嬸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給我發了孩子的照片。”

手機照片上面，穿著奧特曼圖案的小諾諾正蹲在沙發上玩著花花綠綠的玩。

背景圖一看就知道是麗水灣別墅的“兒房”。

應該是那天周嬸特意拍下來給他看的。

墨唯一點頭，“嗯，他墨一諾，小名諾諾，今年兩歲零七個月了，特別的健康。本來我是打算明天就帶孩子去廟里看你的。”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去律師所上班了，所以我向住持告了假，特地回來看看你們。”

“你還要回廟里去嗎？”墨唯一蹙眉，“你看我現在都帶孩子回來了，你就別回去了，這里有的是房間，你可以住在這里，要是想住老宅也可以，我隔段時間就帶孩子回去看你。”

“兩年前我去廟里的時候，跟方丈說好了時間，現在還差一個月呢，做事得有始有終。”說完，墨耀雄有些激，“容安說諾諾在樓上睡覺，我能上去看看他嗎？”

“當然可以。”墨唯一忙走上前，“爸，我帶你上樓。”

“好。”

推開臥室房門，淺的大床上，小諾諾閉著眼睛，攤著四肢，睡姿十分的奔放。

墨耀雄看著可的小孫兒，忍不住眼角潤，“真好，諾諾長得真漂亮，跟唯一你長得很像。”

墨唯一忍不住反駁，“可為什麼每個看到他，都說他長得不像我。”

“像你的。”墨耀雄說道，“你看他睡著的時候，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的，還有這，下……”

墨唯一只當他在故意說好話，“爸，等會諾諾就醒了，你可以帶他玩一會，他一點都不怕生。”

之前在魁北克的時候，墨唯一給孩子看過墨耀雄的照片，告訴過他這是爺爺。

對于從來沒見過面的蕭夜白，小諾諾都能不到半天就親昵如舊，對于這個爺爺肯定不會怕生吧？

“好。”墨耀雄看了看時間，“可我晚上就得回去了，時間可能來不及了……”

“我讓容安開車送你。”

聽到這句話，墨耀雄說道，“其實，我剛才先去了一趟你們在麗水灣的別墅，只不過夜白他不在家……”

墨唯一點頭，“我知道。”

并沒有責怪的意思，可墨耀雄卻急的忙想要解釋，“我跟住持就請了半天的假，我想的是先去找夜白，再帶著他一起過來看你和孩子……”

“我又沒有怪你。”

“唯一，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跟夜白都當我的親生骨……”

可能因為聲音有些激，原本睡的踏實的小諾諾突然小手指，扭扭頭，習慣的張開小就要哭，“麻麻……嗚嗚嗚……”

墨唯一忙手拍拍他的口，“寶寶乖，媽媽在呢。”

小諾諾眼睛，嘟囔著喊，“麻麻，麻麻……”

見他已經醒了，墨唯一將小家伙抱了起來，然后示意，“寶寶，看看這是誰？”

小諾諾瞇著兩只眼睛，認了半天。

墨耀雄也在看著他，眼底角都帶著明顯的討好笑容。

“寶寶不記得了嗎？”墨唯一聲哄著兒子，“之前媽媽給你看過照片的，這是爺爺呀，不記得了嗎？”

“耶耶？”小諾諾還在看，表發懵。

“對啊。”墨唯一笑著說道，“讓爺爺抱抱你好不好？”

墨耀雄立刻出雙手，“諾諾，讓爺爺抱抱好不好？”

小諾諾幾乎是被送到了他的懷里。

若無骨的小子，帶著淡淡的香……

墨耀雄小心翼翼的抱著孫子，剛想要低頭親一下他的臉……

“麻麻！麻麻！”小諾諾驚嚇的抬起手，拼命的扭著小子，“麻麻！麻麻！”

墨唯一無語。

這孩子……

虧剛才還想著應該不會怕生。

墨耀雄則不敢，忙說道，“唯一，還是你來抱吧。”

重新回到了悉的懷抱，小諾諾才瞬間安分，小子的賴在媽媽懷里，雙手也的摟住的脖子。

“孩子都黏媽媽。”墨耀雄小家伙可的模樣，突然說道，“我這輩子做了太多的錯事，可能從我十幾歲時遇到夜白母親的開始就是第一個錯誤，當時我太過懦弱，不敢反抗你爺爺的要求，所以當夜白母親離開后，我也不敢去找，導致和夜白在桐城了那麼多年的苦。”

長長的嘆了口氣后，他繼續說道，“第二個錯，是我當年不應該瞞和徐靜的事。我太過懦弱，導致事發生時沒有第一時間去求證真假，而是選擇了瞞。后來才導致徐嫻因生恨，對徐嫻做出那麼多可怕的事，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

“第三個錯，也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錯事……我當年既然找回了夜白，不應該瞞你爺爺，更不應該讓徐嫻跟著我一起瞞欺騙。徐嫻是一個很好的人，為了你，為了整個墨家選擇了忍，幫我一起瞞事實的真相。可是心里很不開心，天天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導致夜不寐，只能靠安眠藥幫助睡眠，時間久了，終于積疾，患上了憂郁癥……可我那時候還沒有把這些當回事，我只覺得是太小心眼，容不下夜白，直到神失常，最后……”

“爸。”墨唯一紅著眼圈，“事都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到現在還在自責？”

“因為是我自己犯下的錯，所以我必須在佛祖面前懺悔，洗刷我的罪行，請求上天的原諒，我不想讓我的罪孽傳給我的孩子……”說完這些，墨耀雄終于問出口，“唯一，你和夜白……還有可能嗎？”

墨唯一說，“我和諾諾現在生活的好，你不用擔心我們的生活，這幾年我在國外進修學業，現在已經拿到了律師證，在禹銳上班。而且當年爺爺分給我和諾諾那麼多的份，就算我什麼事都不做，我們母子倆也可以生活無憂。”

聽到這些話，墨耀雄的表似乎有些失，“當初夜白怎麼都不肯接這些份，我勸他的話，他也從來都不肯聽，看來是下定決心要留給你和孩子的。”

墨唯一點頭。

“看來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墨耀雄著，“三年過去了，你現在比以前穩重許多，也了許多。”

“爸，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