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紹無極府上一個衛匆匆找到紹無極。

“主子，找到王樂游的蹤跡了。”

衛解散，紹無極被剝奪太尉之職，衛就從令人聞風喪膽的朝廷鷹犬變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地位一落千丈。

為數不多的一些衛還跟著紹無極，就像侍從一般。

紹無極沒了兵權，但是有“殺神”之名傍，還有圣上撐腰，旁人不敢對他怎麼樣。

聽到衛的話，紹無極問道：“人抓到了嗎？”

衛一臉慚愧道：“那小子像泥鰍一樣，咱們的人圍追堵截，還是沒抓到。”

紹無極臉上出失的表。

衛道：“屬下再加派人手。”

紹無極制止道：“不必了，現在不宜鬧得太大。”

圣上剛把他從風口浪尖上保下命，這個時候他若是派出大量衛，惹得旁人議論，又是一件麻煩事。

紹無極道：“我親自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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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宴如期而至。

顧玉帶著季妙仙前往赴宴。

踩著滿地的芝麻秸，顧玉道：“你可知，地上為何這麼多芝麻秸？”

季妙仙百無聊賴道：“為什麼？”

顧玉仰頭看著金碧輝煌的太極宮，目灼灼道：“除夕夜在地上鋪灑芝麻秸，走上去嘩嘩作響，乃是取步步高升之意。”

季妙仙到顧玉說這話時的認真，便正了正神，道：“那就祝夫君得償所愿，早日高升。”

顧玉一笑，牽著季妙仙的手進殿。

群臣畢至，圣上也整理好襟，就要進。

福海照例拿出丹藥盒子，捧到圣上面前。

圣上從盒子里取出一丸，就著熱酒服了下去，而后被福海攙扶著進殿中。

沒多久，太后也在宮人的攙扶下到了。

圣上為表孝心，趕忙去迎，還寒暄道：“母后今日出來，倒讓兒子很是驚喜。”

太后一直深居簡出，一心禮佛，今夜破天荒穿上了華貴的袍，帶著沉重的冠飾，一派雍容華貴。

聽了圣上這話，太后笑道：“宮里許久不曾這麼熱鬧了，我也出來瞧瞧。”

皇貴妃從座位上走了出來，同所有人一樣，對太后行了一禮。

太后坐在高位，看著宮宴上歌舞升平，便對皇貴妃道：“聽說今年的除夕宴是皇貴妃一手辦的，看這氣象，想必是廢了不心思，你辛苦了。”

皇貴妃道：“全都仰賴太后娘娘的指點。”

一向溫婉的皇貴妃微微抬頭，與太后相視一笑。

見過禮后，大殿便熱鬧起來。

朝中墻頭草太多，顧玉因為誣陷紹無極了冷待，今年與敬酒之人了許多。

顧玉也樂得輕松，畢竟還要留著十二分的清醒去看等會兒的熱鬧。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顧小公爺年有為，實在讓人佩服。”

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顧玉轉頭就看到王丞相手持酒杯過來。

顧玉連忙站起來，對王丞相恭敬行禮：“王丞相謬贊了，晚輩這點兒道行，哪兒配您的眼啊。”

王丞相道：“顧小公爺過謙了，你未來大有可為。”

顧玉道：“實不敢當。”

王丞相并不把顧玉的客氣當回事，道：“只是良禽擇木而棲，顧小公爺，有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這已經是明晃晃遞給顧玉的橄欖枝了。

只是在西北被到絕路時，顧玉都沒打算上王丞相的船，現在更不會了。

顧玉道：“多謝王丞相指點。”

自始至終，顧玉都沒有給王丞相一個明確的態度。

王丞相也不失。

顧玉若能及時投靠到他麾下自然好，若不能，不過是惋惜幾句。

這邊暗流涌，圣上那邊也未消停。

不知哪個妃嬪提了一句：“佳嬪怎麼沒來？”

圣上看了一眼佳嬪的位置，果然是空的。

圣上有些許不滿，但還是替開道：“懷著孕，許是耽擱了。”

話音剛落，就有宮人匆匆趕來，對圣上道：“圣上不好了，佳嬪娘娘出事了！”

圣上臉一變，佳嬪出事不要，要的是佳嬪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宴會進行到一半，圣上不好，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宮人道：“佳嬪娘娘在來的路上撞了不干凈的東西，驚昏過去了。”

“胡說八道！”

太后皺著眉頭，不悅地看向那個宮人：“佳嬪有龍胎庇佑，怎麼會撞上不干凈的東西？”

宮人抖著子道：“奴才不敢說謊！是佳嬪娘娘昏倒前，說什麼白服、披頭散發的男子。”

“一派胡言！”

皇貴妃也在這時發了怒，道：“后宮重地，哪兒來的白服的男子？必是哪個太監沒穿好裳，沖撞了佳嬪妹妹。”

太后看著那個宮人，厲聲道：“還不下去！讓殿中省把人揪出來，重重罰。”

圣上倒是認可太后和皇貴妃的說法，揮手讓宮人下去。

宮人正要下去，一旁的玄清道長道：“等等，貧道隨你一同前往。”

圣上不明所以地看向玄清道長，不知他摻和進來做什麼。

圣上問道：“不過是宮人誤打誤撞驚擾到佳嬪，國師不必擔憂。”

玄清道長一臉嚴肅道：“方才貧道掐指一算，佳嬪娘娘的龍胎似被冤魂所擾，若不及時理，恐有胎之嫌。”

圣上原本不以為然的表變了。

好好的宮宴，怎麼出了這檔子事？

圣上道：“那就有勞國師走一趟了。”

玄清道長走后，宮殿里又恢復了熱鬧。

只是剛才那番話，眾人多多聽到了一些，不由心底生疑。

圣上惦記著龍胎，坐在龍椅上魂不守舍的，臺下的歌舞也無心去看了，還對一旁的福海吩咐道：“把醫都過去，務必保下龍胎。”

皇貴妃在一旁道：“按理說佳嬪妹妹的胎已經穩固了，不過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不若臣妾去看一眼，也好安了佳嬪妹妹的心。”

圣上看了一眼皇貴妃，猶豫了一下，還是指派了另一個無子的妃子去看佳嬪。

皇貴妃分毫不為圣上的不信任而難過，依然掛著溫婉的笑。

太后在一旁替皇貴妃解圍：“事關龍胎，理應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