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110章被查辦
彭天銘也意識到不對,
趕起床穿服,外面果然是小胡,小胡應該也是匆忙趕過來的,
氣吁吁的,他連忙把電話里的事說給彭天銘。
原來沈烈的貨車開出陵城,在還沒出陵城城界的時候,
遇到了一輛小卡車,
對方司機喝醉了酒,
撞到了他們的車,貨車也出了點問題,
只能停下來理車禍。
可誰知道,
車禍還沒理好,這個時候來了一群工商局的,對這批貨進行了審查,
說需要介紹信,沒有介紹信,要將貨全部扣押。
冬麥一聽,
臉都白了!
彭天銘也嚇了一跳:“這算什麼,
平時不都是這麼賣貨的嗎,
平時怎麼沒見過查過!”
彭天銘驚訝是有道理的,
現在羊絨制品,
國家還沒放開,
不能私人買賣,
這是法律層面的,但事實上呢,因為各方面的需求量大,也因為改革開放,
出現了不梳絨家庭作坊和小廠子,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拿到羊絨的銷售許可證和介紹信,所以這就了一個民不舉不糾的灰地帶,一般工商局也不會沒事查這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了。
怎麼現在沈烈就這麼倒霉,第一批貨就遇到這種事!
小胡這個時候氣也差不多勻了:“烈哥說了,其實他也防備著這一招,已經在申請開介紹信了,說讓你麻煩跑一趟,去找公社的王書記,他辦介紹信的事,王書記那里知道,看看這介紹信都辦到啥況了。他那里走不開,必須理車禍,又得守著貨,沒法回來。”
彭天銘在最初的震驚后,也迅速冷靜下來,到底是經歷過事的:“沈烈現在在哪里?”
小胡:“在陵城靠著寧縣的一個小鎮旁。”
彭天銘;“他傷了嗎?嚴重嗎?”
小胡:“他沒細說,不過我聽著那聲音,他能出來借人家工廠辦公室的電話來打,應該不是太嚴重。”
彭天銘:“你馬上跑回去工廠,用工廠的電話給他撥回去,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接,你都麻煩對方轉告沈烈,就告訴他我在想辦法,我盡快想辦法給他弄到介紹信,讓他放心,告訴他,他的妻子在我這里,一切都很好。”
之所以特意說“他的妻子”而不是冬麥,是擔心小胡的電話打回去,接電話的十有七八不是沈烈了,到時候讓人家傳話,只能傳達最簡單的話,信息多了,又有人名,怕對方記岔了或者忘記了,說妻子最簡單明白,傳話的也知道什麼意思。
小胡連連點頭:“好好好,我這就回去。”
小胡跑回去了,門被關上,冬麥的腦子里都是虛的,只覺得周圍天旋地轉。
沈烈車禍了,沈烈的貨被查,要被收走,是沒收吧?七萬塊錢的貨啊!
這對于冬麥來說,無異于天塌下來,一切所有的好和夢想,仿佛在頃刻之間破碎。
彭天銘看出冬麥狀況不好,扶住了:“冬麥,不要擔心,你聽剛才小胡說的,沈烈一直防著呢,別人遇到這事估計愁死了,他這不是已經托人開介紹信了嗎,有了介紹信,那些人不可能隨便沒收他的貨。”
冬麥臉都是白的,眼前也是虛的,深吸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后笑了笑:“我沒事,彭姐,我沒事,多虧了彭姐你工廠有電話,要不然他那里出事了,我還不知道消息呢,幸好他知道你工廠的電話號碼。”
一時又道:“那我趕回去公社,去公社,找王書記,問問介紹信的事。”
彭天銘:“現在急也沒用,得等明天過去,現在去了,人家也不上班。”
冬麥想想也是,只能忍著。
但是哪能睡得著,哪能睡得著!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沈烈,怕他車禍傷,怕他沒了這一批貨遭打擊,怕他去品嘗失敗的挫折被人家嘲笑。
彭天銘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拼命地安:“你別怕,肯定沒事的,他能打電話,說明他傷不嚴重,他還想著要介紹信,說明這批貨他還有想法,再說,這不是拿到介紹信就好了嗎?”
看著冬麥蒼白的臉,更加擔心起來。
發現自己實在并不會安人,簡直是詞窮了。
最后終于牢牢地握住了的手:“冬麥,你相信我,我并不是在安你,我是說真的,沈烈這個人,就算這一次栽坑里了,也沒事,他不怕的,他這樣的人,跌倒了能爬起來。”
冬麥這個時候卻慢慢地緩過氣來了。
輕輕點頭:“嗯,確實不怕,我們家的貸款已經還了,他這批貨的本錢,全都是之前賣梳絨機掙的,如果這一次賠個,好歹也比最開始強,家里還有一臺梳絨機呢,也值幾千塊,再說我還有餃子館能掙錢,等過年時候,我再弄一批糕點賣,掙一些,他去搞梳棉機改造,我們這次賠了,還是能東山再起。”
最差最差了,的餃子館,也能養家糊口。
彭天銘看這樣,總算松了口氣:“那就好,咱先睡吧,明天一早起來就去。”
冬麥點頭,躺在床上,拼命地告訴自己,必須睡。
自己明天還要去公社里找王書記,而且也許自己已經懷孕了,為了弄到介紹信,為了可能的懷孕,都必須睡著,休養生息。
這麼著自己,也就睡著了。
可是睡到半夜,一個噩夢,醒來了,夢里是沈烈,沈烈出了車禍,別人都說他已經不行了,拼命地睜開眼去看,結果眼睛被什麼糊著一樣,死活睜不開,毫看不著。
最后猛地驚醒,卻是一冷汗。
也不好驚彭天銘,睜著眼睛煎熬,總算天亮了,和彭天銘簡單吃過后,彭天銘去找了表哥蘇聞州,讓蘇聞州開著車過去送們。
冬麥見了,不好意思的:“我們坐客車回去就行,真不用這麼麻煩。”
彭天銘看了冬麥一眼:“可算了吧,別客氣這個。”
蘇聞州已經聽彭天銘說了這事:“我最近正好有事,需要去你們公社了解況,正好送你們過去,順路。”
冬麥心里激,不過也就不說什麼了,當下上了車。
看得出,蘇聞州是一個的人,紅旗轎車開起來很穩當。
開始以為自己會暈車犯惡心,但卻并沒有,很快到了公社,彭天銘和冬麥過去找王書記,蘇聞州也陪著。
王書記看了蘇聞州,趕和蘇聞州握手,客氣得很。
說話間,提起沈烈的事來,王書記也是驚了一跳:“當時沈烈說要辦,我說這個不好辦,不過盡量想辦法,還覺得他多此一舉,沒想到竟然真有人查這個,怎麼好好地查這個?”
他一個當書記的,都覺得納悶,畢竟現在,其實政府對于私底下的個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要搞改革開放,你管得太嚴了,下面都沒法辦事了。
冬麥原本就提著心,聽王書記說這個,更是覺不好,不過還是道:“王書記,現在就是各種事趕一起了,遇到一個喝醉酒的,出了車禍,結果又被查了,只能是想辦法盡快弄到介紹信,所以還得麻煩你幫忙看看,這介紹信到底啥況?”
王書記嘆了口氣:“這介紹信,我們已經開了,不過因為涉及到羊絨行業,所以要拿去陵城商業局蓋章,至于陵城那邊的況——”
他看向了蘇聞州。
蘇聞州明白了:“那我過去問問,如果還沒通過,幫著催催。”
王書記忙道:“行,行,那可得麻煩你了!”
這邊蘇聞州因為還有別的事,先離開了,王書記又向冬麥了解了下沈烈的況,之后連連嘆息:“這事兒也是寸了,怎麼好好的就被查——”
旁邊的彭天銘卻突然道:“該不會有人舉報吧?”
舉報?
王書記頓時明白了:“是了,舉報,有人舉報,不然工商局怎麼可能沒事去查這個?”
如果有人舉報了,那他們也只能去查了。
冬麥聽著這話,便不吭聲了。
是什麼人會舉報他們?王秀?可是王秀會知道這種法子嗎,那就是一個農村裹腳老太太。
那就是林榮棠,他這麼險,使出這種手段?
冬麥胡思想著,誰知道等出了王書記辦公室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陸靖安。
陸靖安手里提著一袋子喜糖,正要往王書記辦公室里來,看到彭天銘和冬麥,略點了下頭。
相比于冬麥的蒼白和擔憂,陸靖安一派春風得意。
他笑了笑,著冬麥:“江同志,這是找王書記有事?”
冬麥淡淡地道:“是,有點事。”
陸靖安便隨手抓了一把喜糖:“這是我和雪的喜糖,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婚禮打算在陵城辦,嘗嘗喜糖吧,這喜糖是從首都捎來的。”
冬麥沒要,只說了聲“恭喜”。
陸靖安笑了笑,也就進王書記辦公室了。
彭天銘看了眼陸靖安的背影,低聲問冬麥:“這人誰啊?”
冬麥:“以前是公社的助理農糧員,現在是王書記的書。”
頓了下,才說:“以前算是認識,有點不愉快。”
彭天銘頓時懂了,冷笑了一聲:“瞧他那張狂的樣子,又想笑,又想顯擺,又想得意,又得拼命忍著,我看忍得都了。”
冬麥聽彭天銘這麼說,笑了:“也沒什麼,一個無關要的人。”
說話間,冬麥便帶著彭天銘到了餃子館,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客人多的,馮金月看到冬麥,自然是意外:“冬麥,你不是跟著大哥去首都了嗎?”
冬麥便簡單把況說了,這個時候江秋收也聽到了,便擔心起來,著手問:“這可怎麼辦?”
冬麥:“也沒什麼,現在正在辦呢,辦好了介紹信拿過來就行了。”
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不過還是往好了說。
江秋收兩口子還是擔心,但這個時候太忙了,餃子館生意紅火,也只能趕去招待客人了。
冬麥和彭天銘要了兩盤餃子,各自吃了,彭天銘贊不絕口:“我剛才就看到咱餃子館生意好,不人來吃,果然味道好。”
冬麥笑了下:“那以后有機會再帶彭姐來吃。”
吃完餃子后,彭天銘的意思是,帶著冬麥回城里,順便去醫院檢查,不過冬麥卻不太想去,聽王書記說那個介紹信的流程,還是得陵城開了,開了后拿回來公社再簽字,有些迫不及待,想在公社里等著,去了城里,到時候還得麻煩彭天銘照顧自己,哪好意思呢。
彭天銘不放心,冬麥只說哥嫂在這里,沒啥擔心的,彭天銘也就回去了。
彭天銘走了后,冬麥想了想,還是提心著懷孕的事,現在沈烈出事,沒心思,但還是想查查。當下便去了一趟公社的衛生所,到了衛生所,人家說要驗,就了,不過結果要第二天出。
冬麥自然有些失,只能回去餃子館,回去后,確實有些累了,便躺在餃子館后面屋子的炕上歇一會。
誰知道剛歇了一會,就被馮金月醒:“有個陸同志過來了,說是王書記派他過來,有個口信捎給你,說頂頂重要的事。”
冬麥點頭,便稍微收拾了下,出來見陸靖安。
陸靖安看到冬麥,便笑了下,客氣地說:“聽說沈烈出了點車禍,還被人家扣押了?”
冬麥:“是。”
陸靖安:“這就是走私,國家不允許的事還非要干,就算發了財,可現在被抓了,最后可能被判刑。”
冬麥只覺得,從來沒高看過這個人,但是這個人總是有辦法,讓意識到,自己到底還是沒明白這個人有多無聊和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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