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媽……」

髒話說到一半，寧江生生地閉上了，不能在媽媽面前罵人。

雖然不能罵，但寧江還是狠狠地瞪了帕頌一眼。

寧江被帕頌氣的不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王玘看著寧江難得孩子氣的模樣還開心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緒外了。

阿哆看著剛打完架的自家爺也沒說什麼。

他是領略過自家爺那張的，真打起來還不知道是誰先招惹的誰。

「王總，那我們去客廳簽合同。」

「好。」

王玘離開時，帕頌衝到床上沒兩步就著腳跳到了王玘的邊，留下後面出手沒有抓住帕頌所以沉著一張臉的寧江。

他真的很討厭帕頌。

而帕頌像是知道了自己只要靠近王玘就會惹寧江生氣，所以總是故意湊到王玘的邊招惹寧江。

就連中午吃飯的時候也要和王玘挨在一起。

王玘實在是沒有辦法，最後讓寧江和帕頌面對面坐，自己坐到了旁邊。

菜是阿哆端上來的。

沒辦法，雖然莊園里人很多，但是別墅里除了帕頌這個主人，就只有王玘和寧江這兩個客人，端菜這種事只能他來。

王玘在想，這麼安排會不會更讓人覺得帕頌確實是出了問題呢，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排斥有人接他。

而一邊的阿哆看著稚卻快樂的自家爺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好像有點明白自家爺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寧江了。

是的，雖然表面上看著帕頌一直在沒事找事，招惹寧江，但阿哆知道這是因為自家爺很喜歡他。

而寧江從某方面來說，和爺有一點相似。

而這個相似的人卻比自家爺幸福。

「姐姐，吃蝦。」

帕頌將咖喱蝦夾到王玘的碟子里，結果蝦剛放下去沒有兩秒就被寧江重新夾走，順便將自己剝好的蝦放到王玘的碟子里。

「我媽媽從來不吃沒有剝好的蝦。」

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的王玘：……

帕頌抿了一下，隨後指著椰湯對王玘道：「姐姐吃這個，容養。」

「媽媽，青木瓜沙拉降火。」

「姐姐，菠蘿糯米飯好吃。」

「媽媽，檸檬蒸鱸魚酸甜可口解油膩。」

「姐姐，紅燒是廚房特意給你做的！」

王玘：「……」

寧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對面殷勤的帕頌。

「大侄子，你不嗎？」

「弟弟，你猜猜。」

「既然你們兩個都吃飽了那就一邊去，我要吃飯。」王玘看著一直針鋒相對的兩人無奈地說道。

真是吃個飯都不安穩。

「我沒吃飽。」明明是第一次相，但是兩人卻默契十足地說道。

「那就老老實實吃飯。」

帕頌吃著碗里的糯米飯，看著對面的寧江突然道：「姐姐，你和他爸爸還在一起嗎？」

寧江抬起頭不善地看著帕頌。

他絕對是故意的。

「很早以前就不在一起了。」

「真好。」帕頌意味不明地說道。

說完竟然沒再繼續說話，只乖巧地低下頭認真吃飯。

寧江打量著對面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的帕頌，重新拿起筷子。

不管他是真傻還是裝傻，他都會盯死他的。

……

吃完午飯王玘跟阿哆在帕頌房間的客廳里聊第二天酒宴的注意事項。

帕頌和寧江在臥室里拿著遊戲柄玩「拳皇」。

雖然寧江已經很久沒有玩過，但上手后很快就適應了。

王玘不讓他們打架，他們兩個就在遊戲里打個過癮。

「你真傻了？」

寧江眼睛看著遊戲界面隨口問道。

「沒有。」

寧江握著遊戲柄的手一頓，他就知道。

「我聰明的很。」

寧江：「……」

寧江剛剛升起的懷疑又消了下去。

「你很傻。」

「呵。」寧江冷呵一聲，他在和一個傻子糾結什麼。

「你竟然不信！」帕頌的聲音很誇張，似乎是對寧江的不自知到很鄙視。

寧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作遊戲柄的作更加迅速，遊戲界面中，寧江的角漸漸佔據上風。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還說自己不傻！」

許是帕頌的聲音過於嘲諷，寧江終於張：「你知道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你就像一個容易傷的小baby，別人每次提起你媽媽年紀小生的你，你就生氣，傷心，自責……」

寧江眉頭微蹙，帕頌是怎麼知道的？

「你這麼容易傷，容易打擊，你本就保護不了姐姐，你甚至還傻的自殺。」帕頌說到後面這句笑出了聲。

似乎寧江真真切切是個大傻子。

寧江低頭看著剛好纏到手腕的紗布，帕頌會這麼誤會也正常。

但是……

「我可以。」

「你不可以，你太脆弱了。」帕頌毫不猶豫地否決。

遊戲界面上寧江的角也突然反過來被帕頌的角按著打。

「如果是我，才不會傻到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誰敢說我，說我媽媽，我就撕爛他的，剁掉他的手，挖掉他的眼睛，把他扔進深山老林里喂野。」

「然後告訴他們，我說的才是真的，我說的才是道理，我說的才是規則！」

寧江的目看向旁邊的帕頌，他眼中的瘋狂讓他心，讓他興。

他覺一直錮在自己心上的一道殼子土崩瓦解，他突然覺到了自由。

他有錯嗎？

他沒錯。

媽媽有錯嗎？

媽媽也沒錯。

他是媽媽的污點嗎？

他不是。

是那群人用有眼看他們，是他們的錯！

他為什麼要質疑自己，質疑媽媽。

他應該像帕頌一樣，撕爛他們的，踩斷他們的骨頭，讓他們再也不敢抬頭。

他會為媽媽的權杖！

不過同樣的……

帕頌這樣的人絕對不可以留在媽媽邊。

「你也很討厭你爸爸吧！」

「吃飯的時候我提起你爸爸，你眼裡的厭惡都快要變咖喱流出來了！」m.

寧江沒有說話，只是他遊戲中的角開始反擊，不斷暴揍著帕頌的人。

「我們很像。」

「不過我們也不像。」

寧江任憑帕頌在一邊說，他的目一直看著遊戲界面，彷彿並沒有將帕頌的聲音聽進去。

「你很傻，我很聰明，這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

「你太自了。」寧江終於開口。

「什麼是自？」

「喜歡自己嗎？」

「喜歡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嗎？」

「難道不是應該在所有人都不喜歡自己的時候，更應該喜歡自己嗎？」

寧江沉默，他們確實不一樣。

他過於厭惡自己，而帕頌過於自我。

兩個極端。

帕頌看著遊戲界面里自己快要輸掉的角對寧江道：「哥哥，你死了之後可不可以把你媽媽給我。」

這一句話，直接讓帕頌的遊戲角被寧江的遊戲角干翻在地。

下一秒，寧江手中的遊戲柄也砸到帕頌的上，「做你媽的白日夢！」

「砰！」

「乓！」

「啪！」

臥室里就跟拆房子似的，而客廳的王玘和阿哆裝作沒有聽見。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明天的酒宴一旦餡，就是個死？」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