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點點頭,立即忙活起來。
幸好,這莊子看起來像是破敗了,但應該還是有人定期打掃的,灰塵不多,櫥柜里也還能找到被褥鋪蓋,甚至還有服,也沒多大氣。
朔夜和荊藍也順著記號找過來,荊藍拿了陸臻的外匆匆離開,去準備尸。
“你就讓個姑娘家的大半夜去跟一堆尸作伴?”秦綰黑線。
“荊藍也是暗衛營出,不怕尸。”朔夜一邊給陸臻換上干凈的服,頓了頓才回答,心道,總比讓王爺知道大小姐你一個男人的服好……誰這里就他一個男子,就算讓蝶做也不好啊。
說話間,蝶已經鋪好了床。
秦綰嘆了口氣。
蝶又到廚下去燒熱水,還是朔夜問了一句:“小姐,這莊子是誰家的?”
“秦家的。”秦綰隨口道。
“秦家?”朔夜一愣。
“嗯,應該是我的嫁妝。”秦綰一聳肩。
“可是……怎麼會如此破敗?”朔夜不解道。
“這個別苑幾乎不用,所以原本就沒什麼人在,張氏就很順手送給我做嫁妝了,那之后,大概原本的幾個下人也調走了,不過現在倒是正合用。”秦綰不在意地道。
定期打掃,也不過是維護一下侯府的臉面罷了,畢竟附近就有不權貴家的別苑,當中有一座太破舊的莊子在,人家也不樂意。不過秦綰沒表示反對,是因為還是喜歡這里的。
以前是自己不知道,現在自己名下有溫泉莊子,冬天來泡泡多好,只要修繕一下,這莊子的底子還是很不錯的。
朔夜嘆了口氣,對于那位如今已經極為凄慘的張氏也不想落井下石了。
秦綰抓起陸臻的手把脈,眉頭一直都沒有松開過。
“很嚴重?”朔夜問道。
“長期的不吃不喝,幸好冰窖里還能啃幾塊冰。脈凝滯,傷不輕,最嚴重的是皮關節的凍傷,若是理不好,會落下后癥的。”秦綰沉聲道。
“他……還不到二十吧?”朔夜道。
“嗯,十七。”秦綰答道。
“先請個大夫來?”朔夜問道。
“去,把給安國侯府看病的那個劉太醫找來。”秦綰答道。
“那人可靠?”朔夜驚訝道。
“父親已經查到他收了張氏的銀子陷害我有瘋病,所以……畏罪潛逃也是再正常不過了,是嗎?”秦綰面無表道,“畢竟也是個太醫,他潛逃了,父親也不至于惱怒到拿他的妻兒出氣。”
“是。”朔夜心領神會。這意思就是,用完可以殺掉滅口,不用擔心可不可靠吧。
就在這時,蝶提著一大桶熱水進來。
“還是我來吧。”朔夜接過布巾。
“那好,蝶,你去把給侯府看病的那個劉太醫請過來。”秦綰把那個“請”字咬得特別重。
蝶會意,點點頭,轉出去了。
“小姐也回避一下吧。”朔夜道。
“……”秦綰白了他一眼,干脆也走出去了。
倒是想說一句江湖兒不拘小節,可惜,現在不是歐慧了,是名門貴秦綰,是寧親王的未婚妻。
好吧,其實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看起來冷冰冰的王爺,其實是只醋壇子。
月影黯淡,距離天亮也不過剩下一個時辰罷了。
反正現在安國侯府也沒人管著,秦建云對更加放縱,一晚不歸也不是大事。到了早上,李暄自然會帶著一輛空馬車出來,黃昏時一起回去,就能完掩飾了秦大小姐是什麼時候出城的這個問題。
不過,這漫長的一夜也終于過去了,只是,秦綰有些憾,看不見明天一早李鈺醒過來時的表了。
就是不知道,以后他還信不信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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